咔嚓，闺房门被打开。

冯婷婷撇了一眼不速之客，大大方方的挺起胸膛，舌头舔着嘴唇，“你来晚一步，允馨穿好了衣服……补偿你一次，要不要摸一下？”

白花花、硬挺挺，画出美妙的弧度，格外诱人！

“领带不会打……”孙不器歉意一笑，举起领带，目不斜视。

笨拙的样子格外可爱，李允馨莞尔，伸手接过领带，拉低孙不器的脖子，手指绕动，三两下打成漂亮领带。

退后两步观察，满意的点点头。

孙不器张开胳膊，伸长脖子；李允馨心有灵犀，快乐的跑过来，双手吊在脖子上，给了一个热吻。

“我还是个孩子，晚上长针眼怎么办？”冯婷婷狠狠跺脚，冷哼一声，“秀恩爱，死得快！”

“我去补妆。”李允馨脸色一红，在闺蜜的灼热眼神下，躲进洗手间。

舔掉嘴边的口红，孙不器呲牙一笑，“为了庆祝，特意选了条红色领带，希望有个好兆头……碰到领带，手指就打结，下次一定学习领带的打法……”

“你好像只有这一条领带，有什么可选？”冯婷婷反驳，拉长语调，面带不屑，“自己学着打领带，这句话，你至少说过三回，到现在还是要别人帮忙。”

这个女人进了更年期，老是拆台。

孙不器怒视，忍不住冷嘲热讽，“你早晨吃了青葡萄，还是饺子蘸醋……”

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挤出笑脸，小心翼翼的说，“冯大小姐，麻烦您酝酿好情绪，今天你是主角！”

冯婷婷今天特意打扮，走职场风：一身黑白撞色修身无袖包臀连衣裙，下面是白色高跟鞋，头发特意挽起来，整个人清爽。

面对前倨后恭，哂笑，“小case！”

从小受精英教育，主持商务会议，自然不在话下。

……

一楼大厅，非常安静。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散坐在沙发上，空气中只有“刷刷刷”的翻书声。

角落里，一个中年人坐立不安，再次询问，“李特助，您前面坐……”

李在株轻轻挥手，眼神充满苛责。

余光一直不离楼梯口，心里暗道：今天一定要水落石出。

中年男不敢说话，连忙埋首于一堆文件，心里嘀咕：要自己从首尔飞过来，就为了小案子，真是浪费！

又过了5分钟，李在株腿有点发麻，再也不顾形象，把金钟及赶到身后，独自享用宽大沙发。

韩国实行全民兵役制，服从命令，职场上下等级观念深入骨髓。

座钟“滴答”响，李在株再一次抬起手腕，自言自语，“咱们来了30分钟，怎么还不见正主？”

美国律师收费昂贵，按小时收费；房间内至少7名律师，其中一个头发花白，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上位者的霸气，肯定是个资深律师。

啪嗒、啪嗒，有人在下楼。

冯婷婷和李允馨结伴，率先走进客厅；孙不器落后两女半步，细细品味客人的脸色。

“来啦！”李在株神情一震，

见三人出场顺序，心里又升起一些疑惑：难道自己多想？。

冯婷婷伸出小手，笑盈盈的打招呼，“斯蒂芬律师，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斯蒂芬鹰钩鼻，大眼睛，神情严肃，轻轻点头，“闲话休提，先谈正事。”

拿出一沓文件，一个个摆在对方面前，轻轻拍拍手，“乔治，你先讲述咱们事务所的应辩思路！”

乔治有一头红色头发，******，一本正经的侃侃而谈，“这件案子，咱们必败无疑！为了减少损失，建议庭外和解……”

冯婷婷娇笑，“老同学，你还是那么无趣。”

两人是西北大学校友，是徒步协会前后任会长，曾经学着电影里的阿甘，徒步走完163公路。

“我们指定的方案，对你们损失最小。如果按照我们路线，损失不过500万美元！若不然……”乔治眼观鼻、鼻观心，声音不见波动，合上书页，“如果用拖字诀，我们保证：5年内，这个案子不会有结果。”

“拖”字诀，经常是大公司恶意状告小公司的游戏；后者无力承担长时间诉讼的金钱、时间损失，不得不把独家专利、工艺，白菜价卖给大公司。

自从进了屋子，李允馨很少说话，仿佛变成透明人；孙不器亦如是，把舞台交给冯婷婷。

难道是自己多疑？李在株轻轻咳嗽两声。

金钟及立刻站起来，把文件放到李允馨、冯婷婷面前，双手放在裤线上，神情恭敬，“互联网出现不过十五年，兴盛不过五年，立法严重滞后！”

看了李允馨一眼，继续侃侃而谈，“……咱们可以找互联网公司当帮手，把这件事情，炒作成传统产业和新兴产业的矛盾之争！”

孙不器眼神一亮，心中一动，暗道：此事大有可为！

李允馨轻轻摇摇头，又点点头，“金部长，你能不能详细说明思路？”

金钟及神情一震，磕磕绊绊的说，“我们和微软、甲骨文、谷歌都有业务往来……”

嘴里说着话，眼睛时刻不离李允馨的脸，心里暗喜：如果得到小公主青睐，随口为自己说句好话，立刻变成“升职加薪”的人生赢家。

史蒂芬皱眉，出言打断，“金先生，你是代表三星？还是代表油土鳖？”

奉承被打断，金钟及不悦，冷冰冰的说，“史蒂芬律师，你们的辩诉思路不对……做了那么久的功课，没有理解客户用意，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

史蒂芬面无表情，看着冯婷婷的脸色，陷入沉思。

乔治脸色潮红，忍不住反驳，“美国是海洋法系，不是你们国家的大陆法系。”

耸耸肩，轻蔑一笑，“如果你想在美国出庭，请先考取律师证。”

金钟及哈哈大笑，展颜一笑，“小朋友，我是哈佛法学院a等生，是你们的前辈！”

西北大学以商科、新闻出名，法学院排名不佳；律师从业者比哈佛等学校毕业之人，低人一等。

几人唇枪舌剑，耍起嘴皮子官司。

冯婷婷余光看了孙不器一眼，看到对方挤眉弄眼，马上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