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成木摇了摇头说:“现在还是不要去吧,你那婶娘的一个亲戚正住在那,他可是一个修道的,据说是石碣门的高徒,已经有了凝海期的修为,我们这个时候去,只怕会和他起争执。”
石天赐听了,不屑一顾地说:“凝海期?只要他不是筑山修为,我就不怕他。”
两个人于是来到老宅找石成林,石成林和他的老婆正在家里因为石成木那封奇怪的信生气,却听下人说石成木带着个孩子再次登门,不由得火冒三丈,他立即命人将他们带进来,好当面再骂他一番。
石成木带着石天赐一走进来,石成林就认出了背着双手的石天赐,他惊讶地看着这孩子,有些感到意外。石天赐的母亲死的时候,他都没下山,怎么现在找上门来了?他心里有鬼,因此,不免有些忐忑。
他开口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石成木将手里的信一扬,说:“我们来讨债,你欠了我两千两银子,说好了以宅子抵债,我是来收那半份房契的。”
石成林哼了一声,说:“讨债?你有什么证据……”
说到这里,石成林突然醒悟过来,他看了看石成木手里的信,恨恨地骂道:“好你个奸诈的家伙,竟然敢诓我!”
说完,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过了那封信,三口两口吞了下去,然后奸诈地笑道:“我让你诓我,你现在还有什么证据?”
石成木又掏出一封信,说:“有了上次的经验,你以为我们还会那么傻?你吃的那个,是假的!”
石成林听了,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他还要再去抢,石成木从容地将信收了起来,说:“那封信上,被石头抹了些药水,恐怕你要多去几次茅厕。”
石成林气得暴跳如雷,正要骂人,腹中却突然一阵咕噜咕噜*鸣,他急忙飞也似地跑去茅厕方便去了。
石成林的老婆见了,气哼哼地骂石天赐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当初要不是我们借钱给你那死去的老爹,你们家能做成青竹帮那么大的生意?你们生意做成了,得了好处,居然只字不提还债的事了。现在到好,你们居然上门来向我们家要债,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石天赐哼了一声,说:“我们家欠你们的债务,早就用宅子抵偿了,你少在这里旧事重提。再说了,当初要不是我舅舅,你们还在乡下种田呢,你们不念旧恩也就算了,居然还逼得我的老娘无家可归,你们还要不要脸?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你若是不还,我们就衙门里见好了。”
石成林的老婆听了,立刻耍泼道:“到衙门又怎么样?那衙门是你们家开的?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不还钱,就是不给你们宅子,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石天赐冷笑了一声,他本来一直背着双手,现在突然用左手取出一张火焰术的符篆,用法力启动后,将它一把扔了出来。那符篆在空中变成一团烈火,将客厅里的一张桌子转眼间就烧成了灰烬!
石成林的老婆见了,连忙后退,扯着脖子喊道:“绍基,你快出来,有人欺负我啦!”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修士从屋内走了出来,这人有二十一二岁的年纪,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目空一切地看了看客厅里的众人,最后盯着石天赐问道:“你是修士?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崽子,不过是凝海中阶的修为,也敢在这里放肆?你吕大爷我今天心情好,给你个机会,赶紧给我滚!”
石天赐皱了皱眉,问道:“你既然也是个修士,就该恪守门规,怎么如此蛮不讲理?”
石成林的老婆说:“想讲道理,也要有和人讲道理的实力。你才什么修为?想和绍基讲理,就凭你也配?赶紧把信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吕绍基也不屑一顾地说:“和你这个小孩崽子有什么道理可讲?再不交信滚蛋,我就打得你老娘都认不出你来!”
石成林的老婆说:“没错,你敢和绍基动手,准保让你去见你短命的蠢娘。”
石天赐本来是要好好讲道理的,可是一提起他的母亲,顿时触动了他心头的大恨!他二话不说,突然发动“凌风步”,风驰电掣一般地冲到了吕绍基的面前。吕绍基顿时吓了一跳,这家伙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原来,刚才石成林的老婆一喊人,石天赐就在左手里提前握了一张疾行术的符篆。这吕绍基不知好歹,居然妄自尊大,还触犯了石天赐的心病,石天赐顿时翻脸,他先是发动了“凌风步”,然后扔出了疾行术的符篆,在两者的共同作用下,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十分恐怖的效果。
吕绍基以为石天赐不过是个凝海期中阶的孩子,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因此,一时不察,竟然根本来不及躲避!
石天赐眨眼间就冲到了吕绍基的面前,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这时候突然拿到身前,那手里,赫然握着一块板砖!
石天赐抬手就要砸,吕绍基吓得急忙用手去挡,没成想,这一招竟然是虚招,石天赐猛地一跺脚,正好踩在吕绍基的脚趾头上。这一下石天赐十分用力,把吕绍基痛得立即弯下了腰。
石天赐年纪小,个子比吕绍基矮不少,因此,正常的话,根本够不到他的脑袋。不过,吕绍基这一弯腰,石天赐正好抡起板砖,狠狠地就是一下。这一记把吕绍基的脑袋砸得嗡地一下,直接摔倒在地。
石天赐拎着板砖,来到吕绍基的跟前。那吕绍基兀自嚣张道:“好小子,你敢打你吕大爷,看我不废了你!”
石天赐扬起右手,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来了一板砖。这一板砖把吕绍基打得眼圈乌黑,眼眶流血,他的脸上顿时如同水彩画一般艳丽,黑漆漆的,红艳艳的,煞是醒目。
吕绍基骂道:“混蛋,你家吕大爷可是石碣门的弟子,你小子敢动我,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
石天赐抬起手,在他的脸上又狠狠地来了一板砖。这一板砖把吕绍基的牙齿打掉了两颗,顿时间,他的鼻涕、眼泪跟着哗哗往下淌,他的脸如同上菜的碟子一般,上面粘粘的,咸咸的,都流进了他的嘴巴。
吕绍基不敢再骂,不过,还是嘴硬地说:“你打了我,不会有好结果的。”
石天赐抬起右腿,在他的小腹狠狠地踩了一脚。这一脚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把吕绍基踩得张口就吐,早饭吃的黍米粥、腌黄瓜都呕了出来,他的脸上如同调色板一般,五色杂陈,黄澄澄的,绿莹莹的,吐得浑身都是。
吕绍基这下老实了,他摆了摆手,说:“别打了,我服了,你太不讲究了,说打就打,也不给个心理准备。咱们是修士,要打也要比拼道术,你怎么用板砖拍啊?太没技术含量了。”
石天赐哼了一声,作势又要打,吕绍基吓得用手捂住头脸,说什么也不敢看。石天赐冷笑了一声,说:“比拼道术?能用板砖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谁有功夫跟你耗法力?你给我听着,现在立马滚出武陵城,只要让我在武陵城看到你,我就见你一次,拍你一次!”
吕绍基听了,如蒙大赦,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对石成林的老婆说:“你们的家事,我管不了了,我走了。”
说完,他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连回头都不敢。
石成林这时候刚好从茅厕里出来,见吕绍基居然跑了,茫然地问他老婆:“绍基怎么走了,不是要他来撑门面呢么?”
没等他的老婆回答,他腹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结果,他又飞一般地直奔茅厕。
石成林的老婆恨得牙根直痒痒,吕绍基也好,石成林也罢,没一个是顶用的,她决定撒泼到底,就是不还钱,也不给房契。
石天赐淡淡地问道:“真的不还债?”
石成林的老婆说:“不还,就是不还!有种你杀了我!”
石天赐取出一张符篆,对准了她,顿时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她“妈呀!”一声,急忙转身就跑,那速度,竟然比石天赐用疾行术和“凌风步”双重加持下的速度还快!看得石天赐和石成木目瞪口呆!
最终,石成林和他的老婆乖乖地交出了半份房契,搬出了老宅,灰溜溜地走了。石天赐将老宅送给老叔石成木,石成木哪里肯要,石天赐没办法,只得说让他先住下,帮自己看房子,等将来再说,石成木这才答应了。
走的时候,石天赐将房契偷偷地都留在了石成木的枕下。
办完事的石天赐孑然一身,虽然丧母之痛让他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不过,毕竟,他从此也再无挂碍,可以安心在武陵分门修炼,因此,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老宅,将他这一世的童年,和父母对他的宠爱都留在了心里,转身去福来客栈找同门去了。
他刚刚来到福来客栈,就被人盯上了。这人名叫施子尚,正是当年砍下石成森头颅的那个凶手!他本来有机会杀了石天赐灭口,不想卫善登着急撤退,这才未能如愿。可没想到的是,他三年后在武陵城里再次见到了这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成了修士!
施子尚知道,他现在必须杀了这个孩子,以绝后患,不然,将来等他修炼得道,就会后患无穷。因此,他便要偷偷地暗算石天赐。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刚要动手,就见两女一男三个修士和石天赐聚到了一起。施子尚是凝海高阶的修为,对付石天赐一个人他自问还有把握,对付四个,显然是力所不及。
因此,他没敢下手,赶紧进客栈躲了起来,准备夜间再算计石天赐,反正大家都在一间客栈里,石天赐想跑也跑不掉。
朱长琦和两个女修因为石天赐回来晚了,都有些不高兴,而且,眼见天色已黑,回山也不方便,他们决定在福来客栈再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到了晚上,朱长琦和石天赐同住一室。两个人都是修士,没说什么废话,各自修炼各自的。石天赐刚刚开始打坐,意识里就出现了四扇火焰门。他吃了一惊,其中三扇门他是熟悉的,一个是朱长琦,一个是蒋月涵,一个是另外那个师姐。
可是,这第四扇门是谁的?朱长琦、蒋月涵等同门他当然不会去骚扰,毕竟大家出门在外,他怕自己一旦把握不好,有谁心魔失控,会酿成大祸。
不过,这第四个人的,他就不会客气了。反正不是同门,能收割真气,就不要客气。
这个时侯,那施子尚正在施法,他取出傒囊的鬼相,役使傒囊,帮他杀人。
施子尚在驱动傒囊鬼相的时候,是要连续施法的,因此,他端坐在屋内,控制着那小鬼钻进了石天赐的屋内。
石天赐和朱长琦修为尚浅,都没有留意到有一个小鬼进了屋。这傒囊悄无声息地来到石天赐的身后,便要开始吸收他的魂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