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再把自己的事,尽可能详细地交代给郑晓宝。
财产,除了积攒的一点现金之外,其它的都不算什么。像粮票、油票、肉票、工业票、副食本等等,这些肯定带去香江也没什么用。
因为何雨柱询问了陈建平,对方大笑着说:那边用不着这些。更何况, 还存在着地域之间的差别。
除此之外,就是家里的木板床、大衣柜、写字台,这些就原样不动地摆着这里了。能够带走想要带走的,只有那台老唱机和那张唱片。
各种证件,他都一一交给了郑晓宝。他和妹妹相邻的两间房子,也托付郑晓宝帮着看管:“我妹妹也会来看看,但她在婆婆家, 不在这里住。所以,你可以在我屋里住着。对,聋老太太那里虽然有地儿住,但毕竟还是一套房子。你搬过来住,等我回来再说。”
说到这里,他点点头:“晓宝,哥哥我就信任你。”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郑晓宝不在意地说。
再次道谢后,何雨柱再接着说:“好好儿跟秋水相处。看得出来,她对你也挺上心的。”
“会的。”郑晓宝微笑着说,“好了,柱哥,你收拾收拾,也早点儿休息。”
起身道别后,郑晓宝走出屋门。何雨柱送到门外,正见许大茂扬着头,在秦淮茹的搀扶下,晃荡着走了过来。
一看就知道,酒量不高但是酒兴很大的许大茂,这又是很容易第喝高了。
凭借着本能, 他转头看向仇敌的屋门,也就认出了何雨柱:“哟,傻柱,怎么茬儿啊?”
“怎么着许副主任,这又是喝美了吧?”何雨柱笑呵呵地说。
“傻柱,”许大茂摆脱开秦淮茹的搀扶,走近几步,“我告诉你,哥们儿现在是真混‘壮’了。你以后跟我客气点儿!说不定,我看在发小儿的份儿上,还能多少罩着点儿你。”
“你丫倒是挺客气,可是哥们儿用不着。”何雨柱继续笑着说。
似乎没听清,许大茂难以置信地侧过头来:“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听好了啊,”何雨柱说完,猛然加大了音量,“孙zei!”
他这一声喊,郑晓宝在旁边听着也是发笑。
许大茂被吓了一跳,当即恼羞成怒:“傻柱,你敢这么跟我叫板?!”
秦淮茹连忙拉着他就走:“得了,得了,一个院儿的,不论这些。”
走了几步,许大茂回身指了指何雨柱:“跟你没完。”
说着,他就和秦淮茹往家走去。
郑晓宝从身边经过,也令他感到不耐烦。
“晓宝,呵呵,”许大茂站住身子,“小子,你也给我记着。”
停住脚步,郑晓宝看着他。
在这样冷厉的眼神注视下,许大茂觉得身上不太自在。
场面尴尬,秦淮茹知道郑晓宝并不是因为老实才沉默寡言。恰恰相反,这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像是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这个年龄也是。
“快点儿走。”她拽着不再说话的许大茂,回去了屋中。
拉了灯绳,她把许大茂搀扶在椅子里坐下,再反身关好了屋门、拉好了门帘、窗帘。
虽然有何雨柱和郑晓宝的冷淡,但秦淮茹心里的兴奋,那怎么是一个“忍耐”可以禁止得了的?
许大茂歪斜着坐在椅子里,秦淮茹倒了杯热水:“大茂,喝口水,少喝一点。”
见许大茂一个劲儿地摆手,秦淮茹只得把水杯放回桌子上。
“大茂,你可真牛。”她由衷地赞美着,“我终于也调了工资了。”
说到这里,想起自己好几年的辛苦付出终有所得,她感慨地抹了抹眼角。
“你也知道,你调级不容易?”许大茂脑子昏沉,但要显摆自己的心情却强撑着他,“你的工种,按你的能力来说,就是干到退休,也未必能够调级。”
听着不好听,但秦淮茹也自知能力的确欠缺。看图纸需要查资料,资料书里写的,很明显不是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能够看的明白的。
“行,都是大茂的功劳。”她依偎着许大茂说。
“呃。”许大茂打了个酒嗝,那味道简直了。
秦淮茹坐在旁边,闻得真真切切,立即作呕。
但今天非比寻常,她只想要好好慰劳一下许大茂。
扭头做了几个深呼吸,以免自己昏倒,她再轻声说:“大茂,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
“嗯。”许大茂已经神志不清,茫然地点点头。
一使劲,秦淮茹把他架了起来。
“真有把子力气。”许大茂歪嘴调笑着,任她半拖半扶着,走去里屋的床上。
“扑通”一声,许大茂先是坐在了床上,随即就倒了下去。
秦淮茹看着迷糊得如同婴儿一般的他,心里很欢喜。
伸手拉灭了电灯,她凑近他的身边。
翻个身,许大茂呼出一大口酒气,令她实在难以招架。
忍了忍,她还是继续依偎过来。
喝醉了酒,许大茂没有一点反应。秦淮茹伴在他身边良久,还是忍耐不了浑身酒气的他。
叹口气,她颇为遗憾地低声说:“真他玛腻歪。”
说完,她悄悄地走出了屋门。
好事需要多磨。
许大茂定好的喜日子即将到来,秦淮茹连续催促何雨柱主持操办酒席。
何雨柱只说不能接下来,但是她毫不退让:“你必须操办!”说完,她直接扭身就走,像极了发号施令的官儿太太。
何雨柱只是摇头苦笑,也不再多解释。
这天下午,陈建平驱车来到了榆树胡同。连续按了两声喇叭之后,他就从车窗处,看到了何雨柱与郑晓宝走出院子。
把老唱机稳妥地放在车上,再把简单的行李包塞进了后备箱,何雨柱与郑晓宝先后上了车。
到了机场,陈建平提前安排好了,何雨柱从贵宾通道进入候机室。
几人有着说不完的话,但也只能道别。
“建平,真是感谢了。”何雨柱连连说着。
和郑晓宝相对笑了一下,陈建平不在意地说:“事情属实,是娄家应得的。不过,要说幸运的话,你才是幸运呢。”
何雨柱听她这样说,肯定是开心不已:“得嘞,那我就找我的幸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