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后接过来,郑晓宝看了一下这把扇子。
扇骨是乌木制成的,已经摩挲得发亮。扇面就是普通的宣纸,两面都没有图案。
“扇骨是老的,扇面是新的。”郑晓宝说着,试着在手里摇了几下。
“顺手吗?”冉泽平笑着问。
“清风徐来。”郑晓宝摇着扇子,自得地说完,冉秋水立刻大笑起来。
“怎么了?”郑晓宝笑着问。
止住了笑声,冉秋水说:“我看你这架势,还真像古代的公子哥。”
“我可不敢。”郑晓宝说着,把折扇收了起来。
“送你了。”冉泽平笑看他,“识货就好。”
再看了看这把扇子,郑晓宝拒绝着说:“冉叔叔,我可不敢收下。”
“哎,”冉泽平摆摆手,“那个掸瓶你就没拿走,还有个小品画,也一直放在我这里,让你拿走也不拿。我也不能太贪了,这扇子没有了扇面,好在这扇骨,嗯嗯,是吧。”
他的话没说完,郑晓宝也不再客气:“我还真的很喜欢这柄折扇。”
双方询问了近况后,冉秋水也低声神秘地说:“我姐他们快回来了!”
点点头,郑晓宝看着她没有说话。
“大概春节吧。”方慧珍说着,站起身来,“我去切西瓜。”
“我来吧。”郑晓宝起身跟了出去,冉秋水自然也快步跟上。
西瓜从中间剖开成两半,再逐次分开成小块,放入盘子里。
碧绿的瓜皮,艳红的瓜瓤,乌黑的瓜子,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各自吃了几块,洗了手后,几人重新坐在一起聊天。
再询问了郑晓宝目前的工作状况,冉泽平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是要坚持,”
“嗯,我也在看专业书的。”郑晓宝接过话来说。
想了想,冉泽平不禁笑了:“自己看看就挺好。”
方慧珍此时也不再提及其它,为了调和气氛,就主动笑着问:“晓宝,我现在的业余时间也多了。你回头儿抽时间,教我做几道菜。”
“这个容易啊。”郑晓宝笑了起来,“秋水,你拿钢笔来,我写几个简单菜谱。”
冉秋水连忙找来钢笔和一个小本子,郑晓宝想了想,在上面认真地写下几个家常菜谱。
红烧鱼、侉炖鱼、清蒸鱼、炖白肉、蒸扣肉,这些大菜家里不是经常吃的。
菠菜炒鸡蛋、红烧豆腐、清汤蒸菜心,这些的食材很平常,却因为火候的掌握、调料的配比,普通老百姓与厨师的手艺,那也是相差得多。
看了看,方慧珍连声说:“可以了,可以了。我这水平,再努力也当不了大厨师。”
笑过之后,郑晓宝把钢笔帽扣好,把小本子交给她。
冉泽平凑近看了看,点点头:“晓宝的字写得很好。”
说完,他看着郑晓宝,语气里带着惋惜:“晓宝,现在轧钢厂的主厨工作,有没有觉得屈才?”
“没有。”郑晓宝老实地说,“我觉得现在挺好。”
“嗯,”冉泽平想了想再问,“以后有什么打算?当个高级饭店的大厨?还是就这样踏踏实实的?”
“爸,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晓宝哥已经做得很好了。”冉秋水不满地说。
郑晓宝对她笑了笑,再对冉泽平说:“都不想。”
“哦?”冉泽平微笑着追问,“那你怎么考虑的?”
“有机会再去学习,”郑晓宝轻松地回答,“或许会自己做点事儿。比如,”
“嗯嗯,都很好。”方慧珍打断了他的话。
知道这家人很谨慎,郑晓宝也不再说下去。再坐了一会儿,他起身告辞。
“拿着。”冉泽平把扇子塞在他的手里。
“好,谢谢冉叔叔。”郑晓宝客气地说完,和冉秋水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院门口,郑晓宝打开自行车,跨坐上去后和她挥手道别:“秋水再见。”
“嗯嗯,晓宝哥,有时间就来。”冉秋水说着,就在他的催促下回了院子。
骑车出了胡同,郑晓宝刚进入大街,就听得身后传来连声大喊:“快让开,让开!”
赶紧闪到路边,他回身看去。只见一辆大车,正在快速地冲过来。
车上坐着的车把式,显然已经因为惊恐而脸色发白。
这是拉车的马受到了街中汽车的鸣笛声惊吓,而癫狂起来。
这辆马车在惊马的带动下,一颠一颠地奔驰。路上的行人、骑车人,甚至是汽车,都被这辆马车的状况吓得纷纷躲避。
“快拉闸!”郑晓宝大声提示着。
车把式在车上已经慌了神,即便是听到了他的话,也因为惊慌和颠簸,找不到车闸的位置。
把车子扔在一边,郑晓宝跟着马车紧跑几步,随后就从侧面抓住车帮子跃了上去。
拉车的惊马在路上放开四蹄,“嘎达嘎达”地跑着。将车把式推到一边,郑晓宝立即拽起大车中间的铁把手。
大车的橡胶轱辘的轮毂被刹车贴紧,在柏油路上还在滑行。大车车身逐渐稳定下来,惊马也拖拽不动,逐渐停了下来。
嘶吼一声,惊马打着响鼻,停住了脚步。似乎还没有奔驰过瘾,它摇头摆尾着,四蹄还在踢踏。
好在是终于停了下来,车把式的脸在路灯的光亮中,由惨白转为了正常。
下了车,他挥起马鞭要打,被郑晓宝劝住了:“歇一会儿它就缓过来了,别再惊吓它。”
骂了几句马匹,车把式再转过头来连连感谢:“小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
摆摆手,郑晓宝再打量了一下这架马车。前面那匹拉车的马匹安静了下来,车后面的那匹马,似乎还没跑过瘾,正在甩动着颈上的鬃毛。
走过去,他抚摸着它:“好了,现在没事了,不用再害怕了。”
因为得到亲昵的爱抚,这匹马的状态也稳定了下来。
车把式检查了大车的状况,表示没什么问题了,就对周边的围观群众说:“大家伙儿让让吧,别围着了。”
看热闹是每个人的好奇心理促使的,围观的群众或者惊叹,或者笑呵呵,还是不愿意散去。
“快散开吧,回头儿这两匹马又惊了。”郑晓宝大声劝导着说,“真要伤了谁,那就麻烦了。”
群众听到这话,也就相继散去。
车把手撩起上衣衣襟,抹了一把脸上、脖子上的汗,再对郑晓宝说:“小兄弟,你是哪个单位的?我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第220章:不用再害怕了(求订阅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