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平看了看娄父娄母,显得有些犹豫。
冉秋叶似乎知道一点内情,拉着娄晓娥的手说:“我们坐会儿就走。”
娄晓娥不禁笑了:“我家有地儿住,你和秋水留下来住都行。”
冉秋水刚要说话,就觉得有异动传来。她脸色有些惊恐:“好像有人,”
话音刚落,大家都听到有人接连翻墙跳入院内,发出的“噗通”落地声。
娄晓娥的几个兄弟先是慌张,再有看向陈建平:“我们出去!”
何雨柱大致知道了:郑晓宝与陈建平,是提前知道,或者猜到了今晚娄家有事,所以才把大家都聚到了这里。
“操他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就要起身。
郑晓宝摇摇头,对娄父说:“娄叔叔,您把院里的照明灯打开,我们不用跟他们动手,都听陈秘书的吧。”
院里的照明,来自东南西北几个屋子门檐下的电灯。各屋子都有开关,而这间北屋正屋里,有个总开关。
娄父去拉亮照明灯,陈建平显得有点紧张。
郑晓宝微笑着看向他:“陈大哥放心,肯定能说得通。实在不行,他们也不是我们几个的对手。”
屋子里的人,或者紧张,或者气愤。但无论怎么样,现在也都闪避不得。
既然已经有了陈建平转来大领导的话,大家起码不再畏惧外面的来人。
穿好了棉服,大家相继走出屋门。
院子里,先翻墙进来的两个人,已经跑去拉开了院门的门栓。
随即,就有十几个带着红袖箍的,穿着劳动布服装的人,一起涌了进来。
寒风小了,但是雪下得更大了。像是从顽童的手里抛出一般,雪团从天空的暗幕中滚滚落下。
刘海中板着脸站在院子当中,许大茂趾高气扬地站在他的身边。
北屋的门口站着十来个人,但这些人里面有男有女。许大茂自认他们不是对手,就上前走了几步。
头上戴的棉帽子向上推了推,他挒开棉大衣的领子,冷笑着看向娄家人。
这些人里面,他辨认出来何雨柱与郑晓宝。但对于陈建平,因为打交道不多,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了。
“哟呵,傻柱跟晓宝也在啊。”许大茂说完,抬手捏住鼻孔,使劲擤了一下鼻涕。
沥沥拉拉,他一时没弄干净,只得凑合在裤子上蹭了一下。
何雨柱骂了一声就要冲上去揍他,被娄晓娥死死地拉住了。
随后,许大茂就歪嘴斜眼地对刘海中说:“刘组长,来都来了,动手吧。”
刘海中板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是刘海中,你们当中也有人认识我。我现在,”
把无度数的眼镜戴好,他借着院内的微弱灯光,准备宣读一下。
“好了,不用念了。”郑晓宝大声说,“你们的来意,我们都知道了。但是,有另外的指示,你们却没有接到!”
说完,他看向陈建平。
克制住内心的紧张,陈建平对郑晓宝点点头后,就冲着刘海中说:“我是大领导的秘书陈建平。”
听到他的话,刘海中等人立即有些发呆:怎么大领导会对娄家人特别关注呢?
“娄家的事,现在已经彻底调查清楚了。”陈建平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张公文。
许大茂的脸色立即惨白,呆愣地站在原地;刘海中立刻失去了板正的身子,腰弓了下来。
哈着腰走近前,他用颤抖的手,仔细看了公文。
文化水平低加上紧张,但刘海中还是认识几个字的。那公文上,娄家人另有安排任用的话,醒目地写在上面。
赶紧退后几步,刘海中站稳后,恭敬地半弯着腰,对娄家人连连道歉。
随后,他就狠狠地踹了许大茂一脚:“你这孙子是诚心的吧?这事儿能乱来吗?!”
许大茂被踹倒在雪地中,好一会儿才忍痛爬了起来。
眼见娄家人已经没事,他看看娄家人,看看何雨柱,不禁后悔、恼恨万分。
“许大茂同志,鉴于你的行为,组织上已经准备开始对你展开调查。”陈建平随后板着脸说。
“啊?”许大茂觉得难以置信,“陈秘书,我,我可是头一次来啊!”
“你放屁!”刘海中连忙把他一块拽下悬崖,“上次就是你密告后,我们才来的。”
娄晓娥带着哭腔骂:“许大茂,你真是禽兽不如!”
情急之下,许大茂的眼泪立即落下,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响亮的“啪啪”两声过后,他两腿发软,一下子跪在雪地中:“我真他玛的该死!”
娄家父母气得身体发抖,几个兄弟和何雨柱要冲过来揍他,被陈建平制止了。
也不用这些人动手,刘海中直接发了话:“狠狠地教训这个无情无义、毫无羞耻的混蛋!”
那十来个纠察组的人,原本都被吓呆,此时只想戴罪立功。组长既然发了话,他们嚎叫一声,立即冲上去对许大茂拳打脚踢。
都是二三十岁的棒小伙子,原本就是车间里的普通男工。可想而知,这些人既有力气,又有被愚弄的愤怒。
这大雪天里白跑一趟不说,肯定还会被调查,说不定还会为因此被开除或者是转岗。
这些人噼里啪啦地、很痛快地,没用十来秒钟就把许大茂揍昏了过去。
“好了,别在这里闹了!”陈建平喝止了他们。
这些人退后,许大茂悠悠醒来。
晃晃脑袋,他抬手抹了抹嘴边的血渍,呵呵地傻笑起来。
刘海中恼恨地说:“你还不服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这种人贼心不死、恶习不改!”
说着,他板着脸对身边的人说:“把他捆起来带走!”
本来,他是想是个苦肉计,以此来减轻自己和许大茂等人的罪责。
但没想到,他这样连续狠打威吓之下,许大茂的心灵和肉体都难以承受了。
“刘海中,你他玛拿我当枪使!我他玛绝不会让你好过!”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
很明显,他是豁出去了。
站在大雪中,许大茂手指着刘海中大骂:“老东西!你私藏了娄家财物!”
来不及制止,也来不及做出其它反应了。刘海中立即脸色惨白,退后几步。
许大茂说得肯定,刘海中反应慌张。现场的其他工人见状,面面相觑之后,大致猜出刘海中应该是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