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水来找郑晓宝出去滑冰,是跟父母说了的。他们同意,并且也放心。
但要时间长了,家人肯定会着急。
“我要回去写作业啦,出来时间长了,家里人也不放心。回头儿抽时间来看您!”冉秋水只得照实说。
这下不能再拦着了,聋老太太只好同意:“一定来,经常来。”
冉秋水带好自己的背包,正要出门的时候,却见到阎解娣推门进来。
两人见面,冉秋水问了好,阎解娣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说:“我之前遇到晓宝,他并没有说你来了。我爸钓鱼回来,跟我说在颐和园遇到了你们,我才来看看。”
郑晓宝心里气恼:我和冉秋水一起出去玩,还要跟你说吗?
冉秋水回头看了看他,见他有点不高兴,就缓和着气氛:“是啊,我们去滑冰了。对了,你爸钓了几条鱼啊?”
阎解娣听了这话,更是觉得委屈。
看向郑晓宝,她哀叹着说:“还说什么我爸炖一大锅鱼的话。他冻了一上午,一条都没钓到!”
郑晓宝忍住笑,宽慰着说:“那就等下次。反正,只要勤动手,希望总是有。”
阎解娣还想说什么,他转而对冉秋水说:“我们走吧。”
“秋水,我去你家写作业吧。”阎解娣央求着说。
玩了大半天,冉秋水的确是想回家好好学习。但阎解娣要是一起去,两个小姑娘肯定是说说笑笑,怎么可能安下心来。
见冉秋水略有迟疑,郑晓宝直接对阎解娣说:“天气这么冷,你别跟着去了。再说,你爸没钓到鱼,心情也不好,你应该安慰安慰他。这样才像个孝顺闺女!”
听了他的话,阎解娣不好再强求,只好作罢。
郑晓宝和冉秋水推着车子走出大院,见到许大茂和刘海中边低声交谈边走了过来。
打了招呼后,刘海中转头看着这两人远去,许大茂恨恨地说:“这小子也给我等着!”
刘海中看了看他,摆手说:“先忙乎眼巴前儿的事儿!”
因为许大茂现在单独居住,说话很方便,这两人就走进他的家继续密谋。
交谈的内容,还是什么时候再去娄家“清扫”一遍,希望得到更多的“证据”。当然,这是二人既想要立功,又想得到实惠的打算。
商量了好久,两人定下具体时间:下周日的傍晚,刘海中带队,许大茂带路。
商定已毕,刘海中准备起身离去,听到外面“大茂,这边儿有事吗”的问话之后,屋门随即“吱呀”一声打开。
随同寒风一起进来,秦淮茹也没看屋里,先反身把门关好。
等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几人都有些尴尬。
“淮如,这是帮着许大茂打扫打扫?”刘海中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心里很讨厌,也很畏惧这个身材壮实,但却装着一副文质彬彬模样的人。
但秦淮茹也知道,别说是自己,就是许大茂那样八面玲珑的人,也对刘海中是毕恭毕敬的。可见他目前,的确是混得很红。
“哟,刘组长,你们这是谈事儿呐?我没什么事儿,就是过来看一眼。你们忙,我先回去了。”秦淮茹说着,再要掀门帘子。
“不用,说完了。”刘海中威严地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你们接着聊。”
许大茂前倨后恭地把他送出了门:“刘组长,您慢走啊。”
等门一关上,他立即低声喝骂了一句“老东西,等着瞧”!
秦淮茹看了看他:“得了,别较劲。什么事儿这么生气?”
许大茂坐回椅子里,喝了口茶:“还是那事儿,有眉目了。”觉得不能走漏了消息,他连忙住了嘴。
即便如此,秦淮茹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不太吉利的感觉。
见她发愣,许大茂皱着眉头抬头问:“怎么着?不是给贾梗买了馒头吗?”
“哦,我是来看你吃了饭没有。”秦淮茹找着借口。
“没有!凉锅冷灶的。这都饿得前心贴后心了!还他玛不如上班儿呢,上班儿倒有个食堂。”许大茂厌烦地说,“你也别踅摸了,没有能够给你拿走的。”
“嗐,”秦淮茹笑着解释,“我是说,我那边儿炖了白菜豆腐,还剩了不少,要不要给你盛一碗过来?”
刚要答应,许大茂又摇摇头:“我能吃你们家剩饭嘛?!”
秦淮茹也笑了:“有志气!”
环视一下屋内,她只得说:“那也别打扫了,我回去了。”
许大茂先是没有作声,再就心理气愤:不能总让她白占便宜!
“你给我做碗疙瘩汤吧。”他靠在椅背上,盯看着对方。
做这个很简单,秦淮茹肯定不为难。
往铝锅里放点儿水,端在火炉上,秦淮茹拿个碗,从面口袋里舀出点白面。
切了一点白菜丝,她再用一点清水调和了面粉,使其成为大小不一的小疙瘩。
锅开了,她先把白菜丝倒了进去。等再开锅时,她就把面粉疙瘩放入。
酱油、盐加了进去之后,她拿着铁勺子搅合几下:“齐了。”
热乎乎、稠糊糊的疙瘩汤摆在面前,许大茂哀叹一声:“就他玛吃这个。”
说着,他再让秦淮茹拿来香油瓶子,往疙瘩汤里淋上几滴后,又提示:“咸菜上也淋点儿。”
这就是俗称的倒驴不倒架。
秦淮茹笑着操作完,坐在对面:“知道的您就是一个小老百姓,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前朝的王爷呢。不对,那也是破落的王爷。”
正要低头吃,许大茂一不小心被烫了嘴:“你瞧你,就没个好听的话儿!”
想了想,他歪嘴冷笑:“别着急,马上就真牛了!”
秦淮茹心中一凛,没有搭话。她默默地看着他用筷子使劲在碗里搅合了几下,开始狼吞虎咽。
连吃了两大碗,出了一头、一身的汗,许大茂觉得很惬意:“玛的,还是有个女人好。”
秦淮茹笑着埋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离婚干嘛?”
许大茂沉默片刻,再拧着眉毛说:“必须离!”
随后,他抹抹嘴后看向她:“离了她,我还活不成了?”
被他这满含深意的眼神盯着,秦淮茹心里慌乱。
正要起身,她见对方急猴猴地开了口:“淮如,我觉得咱俩就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