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自打醉爷杀青之后，这拍摄的进程是越来越慢了。”
“可不就是呗，那位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明明是朵白莲花，非得立女强人的人设……我头一次见到女强人拍一个冷酷的眼神要酝酿一个小时的！真是烦死了！”
“我听说《罪恶无光》那边其乐融融，拍摄进程快不说，还能磕‘最难cp’，简直不要太幸福啊！”
“‘最难cp’？！这特么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取的名字？！”
《素衣换华年》剧组的洗手间里，两个工作人员一边闲聊一边擦干手指上的水走了出去。
而她们走后不久，最里边一个隔间的门打开了，沈钰儿的脸色格外冷漠，眼底还带着恨意。
她死死地抿着唇，洗过手后走出去，快走几步就看到了那两个还没走远的工作人员。
看到沈钰儿从自己身后快步走出来，两个人都懵了，错愕的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比背着人说坏话结果还被人发现了更让人尴尬的吗？
有，那就是当事人来算账了。
“《罪恶无光》那么好，你们干脆跳槽好了。”沈钰儿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不爱在这儿呆着，谁也没留过你们，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说完，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其实沈钰儿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么生气到底是因为她们说她演技差，还是因为她们提到了沈醉。
沈醉就像是她心口的一根刺，别人稍微提一句，她都觉得难受。
沈钰儿冷着脸往化妆间的方向走，路上正瞧见范晓蕊在帮一个杀青的演员提行李。
那是个老演员了，来这儿也没带助理，就在剧组安排的酒店住着，像个世外高人似的。
沈钰儿的眉头皱了皱，径直进了化妆间。
十来分钟后，范晓蕊回来了，她轻擦了下额角的汗水，和沈钰儿打了声招呼，就拿起水杯想喝些水。
沈钰儿却走到了她的身前，手一挥就把她手里的水杯给打翻了。
水泼了范晓蕊一脸，她顾不得擦脸，就赶紧扯过纸巾来递给沈钰儿擦手。
沈钰儿冷哼了一声，嫌弃范晓蕊拿过的纸似的，根本就没去接，而是自己又抽了两张纸，慢悠悠的擦着手，冷笑着看她：“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给别人拿行李，他是给你小费了还是打算让你去给他当助理啊？”
范晓蕊一愣，虽然沈钰儿没接她递过去的纸巾，她也没敢擦脸上的水。
她咬了咬嘴唇，支吾着小声说：“我没有……我就是、就是……就是想着，霍老师是前辈，想着给他帮帮忙，他对你也会感激些……”
沈钰儿冷笑着，一巴掌甩在范晓蕊的脸上：“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落魄？需要一个演了一辈子配角的老家伙来提携？”
范晓蕊直接闭上了嘴，再也不争辩一句了。
她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上边都是水，还有水滴顺着她的脸打在手背上。
看着她这逆来顺受的模样，沈钰儿心里的火气终于消散了些，她冷笑着瞥了范晓蕊一眼，恶声恶气的继续说：“赶紧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别搞出这种样子来，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范晓蕊低低的应了一声，飞快的把自己脸上身上的水渍擦了一遍，更不敢再红一下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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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啊，你说说你，就不能把你的酒瓶放下哪怕一会儿？”艾策嫌弃的看了眼沈醉。
沈醉咬着吸管，把下巴搭在杯子边沿，慢悠悠的喝着啤酒，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似的。
艾策又撇了撇嘴，起身往外走，手里还拿着烟盒。
这房间里都是沈醉拍戏时候要穿的衣服，有些料子金贵，被烟熏了之后很容易变颜色，他要抽支烟都得跑外边去。
艾策刚拉开门，就看到方梦卉站在门外，手抬起来似乎是正打算要敲门。
艾策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侧身说：“醉醉在里边呢，有事找她啊？”
方梦卉干笑着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剧本：“嗯，来找沈老师对下词。”
艾策看着她那不自然的表情，余光瞥到旁边人的探究目光，微微侧身替她挡住了那些人的视线，拔高了些许声音说：“对词啊？那刚好，她正要找你呢，你们俩倒是有默契。”
说完，艾策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点儿进去。
方梦卉朝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快步进了沈醉的化妆间。
艾策顺手给他们带上房门，咬着一支烟走向不远处，原本就狭长的凤眼又眯了眯。
沈醉纳闷儿的看向方梦卉，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下。
方梦卉却走到了她的身边，随意拉了把凳子坐下后，压低了声音轻声说：“沈老师，你最近……小心些。”
“嗯？”沈醉纳闷儿的看着她，“怎么了？”
方梦卉垂着眼睛，深吸了口气之后，下定决心似的小声说：“是沈钰儿的经纪人，她昨天找了我和陶静杉，想要……”
“明白了，”沈醉打断了她的话，示意她不用再说，“谢谢你。”
她虽然不把沈家人放在眼里，但是有人来特地提醒，这还是让她很感激的。
方梦卉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继续说：“昨天当着她的面，我也没敢直接拒绝，但是我有录音，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发给你。”
沈醉把下巴搭在自己的手背上，笑着看她：“你不怕啊？”
方梦卉摇了摇头：“怕，但是我不想昧着良心。”
沈醉的嘴角微扬，看着她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方梦卉没立即离开，她就那么看着沈醉，看了一会儿后突然说：“沈老师，其实你性格挺好的，就是太冷了。”
沈醉笑了，她看着方梦卉，眼底带着笑意：“我的性格好？你怎么看出来的？”
方梦卉耸了耸肩：“就是能感觉出来啊，之前你说我的时候，虽然你很生气很吓人的样子，但是你没说错啊。”
停顿了一会儿，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别人也不会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