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靥虽然生气，但一直也没有哭，可看到裴呦呦的微博和微信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

“你好刚，不怕为了我伤了粉丝的心么？”姜靥觉得这份恩情太大了，让她有种想做白莲圣母的冲动。

“我的一切都是鱼姑娘给的呀，现在鱼姑娘有难我不管，那有点说不过去。”

对面的女人在听到这句之后号啕大哭，吓得裴呦呦都傻了，“你别哭啊，你......”

“我太感动了，呦呦，你如果是男人，我一定以身相许，呜呜呜。”姜靥说完觉得力度不够，又加了一句，“等我翻身之日，就是你爆红之时，我一定捧你！”

“哈哈哈，我现在就担心万一江总不要你，我们俩可能要同时flop，哪还想什么捧不捧的。”

提起江云飞姜靥就生气，他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下架了她的书？

“你有这个担心还帮我？”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

“呜呜呜....”哭成泪人儿的姜靥挂电话好久才缓过来，然后收敛情绪给江云飞打电话，“为什么要下架我的书，我已经找到证据了，我不是抄袭。”

小鸟儿巴拉巴拉把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没哭，可声音还是能听出来，金主在大洋彼岸另一端越听越难受，总觉得自己的心叫人箍住了，眼前全是自家祸水那双委屈的眼睛。

扯了扯领带，江云飞看了眼对面的人，然后柔声安慰，“等我回去再说。”

紧接着就挂了电话，留姜靥一个人对着手机，都没反应过来。

这个王八蛋！

周敏看着江云飞，得意地笑笑，“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养这么个东西挺烦的，有事儿没事儿就要给你打电话，哭哭啼啼的，不能添忧只会添乱？”

“我乐意，我巴不得她天天打电话，无时无刻不来烦我，也比对着你这种女人强万倍。”江云飞骂得周敏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料到他这样对自己。

“周敏，你之前说的项目盛耀不会参加，现在进行的那个，已经答应给你支援的也会撤出来。”

“你这是毁约！要赔钱的！”周敏尖叫出声，他是疯了么，要跟钱过不去？

“老子有的是钱。”江云飞才不在乎，反正那个项目周氏前期已经投入了不少，他赔的钱远不及她投进去的多。

也就是说周氏现在骑虎难下，不做的话前面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做的话后续又没有合适的支撑，可以头疼好一阵子了。

“还有就是收尾的这个项目，既然是以盛耀的名义做的，就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了。”江云飞这次太绝，翻脸无情，和之前截然相反。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触及了他的底线。

那只金丝雀。

“江云飞，现在收尾的项目是我给你牵的线，周氏虽然没有出资，但前前后后帮了你不少忙，你这是过河拆桥，你在拿整个盛耀的声誉开玩笑！”

“声誉？我的声誉已经被你毁的七七八八了，我告诉你，你诬陷姜靥就是在往老子身上泼脏水，还有，你知道这次的事儿盛耀有多少损失么，我不从你身上讨回来，我从谁身上讨回来？”江云飞起身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这不叫过河拆桥，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你之前很多次都是这么对盛耀的，我不愿跟你计较，是觉得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一次我已经很客气了，不然我应该连本带利讨回来。”

周敏哑口无言，她之前确实总是跟他不规矩，但他从来不计较，她一直以为他是有意忍让她。

正因为如此，她很欣赏江云飞，觉得这个男人始终知道自己要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自己是这样的人，江云飞也是，不像有些企业，小气吧啦的，不给人占便宜，一点儿也玩儿不起。

做生意，哪有那么多和气生财，和气是表面上的，真到了关键时刻，哪个不是使出浑身解数，争得头破血流？

商场上明枪暗箭，明里暗里的招数多了去了，光靠和气，喝西北风？

江云飞陪她玩儿那么多年，她一直当他们有同袍之义，能开疆扩土，共享天下，可人家原来从头到尾都看不上她，处处防备，以至于真走到了这一天，需要切割的时候，他做得又快又绝。

不伤筋不动骨，却把她打得体无完肤。

周敏被这种雪崩一样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身心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我以为你没有赶回国去，就是不在意她的事儿，原来你是另有打算，江云飞，算你狠！”女人眼底猩红，眸光狠戾像是淬了毒，但即便如此在江云飞眼里也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动容，他惦记姜靥，怕姜靥现在也是这样，哭红了眼。

“可我告诉你，我周敏也不是好欺负的，你给我等着，今天的事儿我一定会讨回来。”

“不送。”男人的薄唇吐出两个字，多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

盛耀现在是旗下小公司的作者出了问题，周氏却是在年关将至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大麻烦，等她解决完，江云飞估计自己孩子都能生出来了，这么长的时间差对飞速发展的两个企业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用说周敏也知道。

她倒是想讨，她拿什么讨？

她后半辈子就只有望其项背，说说狠话的份儿。

韩言川看人走了才出来，跟他一起的还有Jessica。

“我看着周敏那个吃瘪的样子真是太爽了，通体舒畅，老江，我没看错你，是个人物。”Jessica斜靠着江云飞的办公桌，面带微笑，好多年没那么爽过了，之前两家利益纠葛在一起，总是亦敌亦友，敌的时候她来，友的时候江云飞和韩言川上。

现在好了，彻底掰了，太特么痛快了。

她刚刚看着周敏那双眼睛，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

切肤之痛，不过如此。

“老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这儿的事情有我和Jessica就可以了，你是不是赶紧回国看看小嫂子？”韩言川给了个建议，然后拿出一打文件，“整理这个东西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比做报表还要难，你看看吧。”

没等江云飞接过那打东西，Jessica便说了一句，“你别不要脸了，这是你整理的么，明明是那个小文员弄的。老江你也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你明知道他除了撩妹时候舌灿莲花一落到笔头上屁都写不出来，东西我看了，不管怎么说版权都是在人家那儿，得想办法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