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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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想要利用胤g对于子嗣的重视, 设计陷害文娴,可谁知道意外发生, 虽然计策成功了,但是李氏也吃足了苦头。在经过了半天的生死挣扎之后, 才终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了下来,而李氏自己也只剩下了半条命了。

只是这孩子真是命苦,因为李氏怀孕期间经常地生气动怒,导致这孩子发育的就有些不好了。这回又因为掉进了湖中,受那寒气的刺激,虽然成功的从李氏的肚子里面冲了出来,却也是半死不活的, 只能靠着御医想尽办法吊着生命。

那胤g对于这个孩子可是十分期待的, 当他看到这孩子那可怜的样子的时候,顿时怒气冲顶,脑子里空白一片,只剩下一个念头, 要将害了这孩子的罪魁祸首好好的惩治一番。所以也顾不得许多了, 直接就去找文娴算账去了。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冷静,文娴已经彻底的了解了如今的状况了。想想自己真是可笑,明知道那李氏就是个麻烦的源头,却还是中了这么简单的陷阱,载了这个大一个跟头。怪只怪自己还是把人性看的善良了一些,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李氏竟然如此狠心,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出世就被狠狠地利用了一番。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 文娴也算是了解了胤g对于子嗣的渴望了。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胤g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孩子的事情。若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还是太小了些,自己也早就可以怀上一个小包子了。

文娴知道,事到如今,自己是百口莫辩了。当时的情况,除了在现场的四人,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看到真实的情况。想那李氏最擅长的就是栽赃陷害了,好不容易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让自己跳了进来,必然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了。如今只能看胤g如何处置了,想来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自己与胤g之间也算是有了些感情。只是不知道凭着二人之间的那微弱的信任,能不能经受的起这次的考验。

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咚咚的脚步声,文娴知道是胤g来了,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只听得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地推了开来,随后就见胤g阴沉之脸走了进来。文娴做了个礼,低声说道:“奴婢见过爷。”

胤g却是看也不看文娴一眼,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乌喇那拉氏随后也跟了进来,瞧见这个场面,对着文娴轻轻的摇了摇头。乌喇那拉氏对这件事看的是清清楚楚的,那李氏玩了这么一手,虽然吃了苦头,但是人跟孩子还都活着,这让乌喇那拉氏十分的不爽。乌喇那拉氏知道胤g的性情,经过这件事情,只要李氏还活着,那以后肯定会更得胤g的宠爱的。胤g虽然性情薄凉,但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不管是因为愧疚,还是面子上的原因,胤g都会对李氏更加的关心,只是为了堵住李氏的嘴。

而对于钮钴禄氏,若是无法脱清她自己的嫌疑的话,那可以预见,胤g必定不会轻易饶恕了她的。谋害皇家子嗣本来就是大罪,更何况像胤g这样这么讲究规矩的人,却发生了这种事情,即使为了惩戒其他人,胤g也会从严处置的。

李氏费尽心机,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就是想要除掉钮钴禄氏,那自己就不能让李氏得逞。否则的话,以后就更加的不容易对付李氏了。而且以李氏如今的状态,若是知道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也许一口气上不来,就得魂归地府了。

乌喇那拉氏虽然打着保住文娴的打算,但是那也得看情况。乌喇那拉氏也只能在不牵扯到自己的情况之下,才能说上几句话。以胤g那多疑的性格,若是乌喇那拉氏表现的太过积极,说不定会惹得胤g怀疑到她自己的身上呢。乌喇那拉氏可没有那么伟大,为了给文娴开脱而把自己也拉下水的话,那她就不是乌喇那拉氏了。

乌喇那拉氏坐在了一旁,今天这件事情,胤g是主审,乌喇那拉氏也只能在一旁旁观一下了。胤g坐在那,眼睛冷冷的看着文娴。那目光,虽然让文娴从心底感到有些害怕。但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文娴觉得自己完全是被冤枉的,所以也站直了身体,与胤g对视着,目光中没有丝毫的闪烁。

这在胤g看来就是死不悔改的表现,心里的怒气那里还能忍得住,大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怒声说道:“蓄意谋害皇子皇孙,你可知道是什么罪过吗?”

虽然被胤g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文娴却仍然是不卑不亢的说道:“知道,自然是罪无可赦的大罪了。”

“既然知道,你还敢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来,还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你可知罪?”

“爷既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的具体过程,就来定奴婢的罪,奴婢何罪之有?”文娴也是步步不让的。

听了文娴的反驳,胤g却是气的笑了出来,说道:“既然你说爷不知道事情的实情,那你来给爷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爷不问,奴婢也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上一遍的。奴婢今早起来见外面雪景怡人,就想去花园观赏下着景色。只是奴婢带人到花园的时候,发现侧福晋已经在那了。奴婢不愿打扰侧福晋的兴致,所以换了个地方,哪里知道侧福晋却是跟了过来,一不小心,自己滑到了水里。事出突然,奴婢也来不及拉住侧福晋,这才导致侧福晋跌进了水中。”文娴不卑不亢的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听了文娴的话,胤g却是怒气更胜:“如你所说,却是李氏自己自作自受,是个意外了?”

“正是如此。”文娴答道。

“好好好,想不到事到如今,你还如此狡辩。既然你这样说,那可有人能证明?”胤g冷声问道。

“当时在场的只有我跟丫鬟春兰,还有侧福晋跟她的奶娘王嬷嬷。灵儿等人去拿桌椅去了,不在场。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请爷明察。”文娴说道。

“照你如此说来,那除了春兰跟王嬷嬷,就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了?”胤g挑眉问道。

“正是如此,奴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看到了。”文娴说道。

“好,既然你这样说。来人呐,将春兰跟王嬷嬷带上来,当场对质。”胤g喝道。

不多时,苏培盛就将春兰跟王嬷嬷都带了上来。两人跪在地上,胤g问道:“你二人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若有谎话,严惩不贷。”

春兰说的当然说的与文娴的一般无二,只是王嬷嬷说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了。王嬷嬷自然是将事情都推到了文娴的头上,那李氏之所以会落水,都是文娴一手造成的。

听了王嬷嬷如此的胡说,春兰再也无法忍耐,怒声骂道:“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家主子自作自受,要来陷害我家格格。却不想自己吃了苦头,真是活该,遭到报应了。”

那王嬷嬷却是里也不理春兰,只是跪在那里,一直向着胤g哭诉着。文娴制止了春兰的激动,看着王嬷嬷说道:“既然你说一切都是我计划的。那我问你,你家主子不好好的呆在亭子了,为何要到湖边来?”

王嬷嬷擦了擦眼泪,不慌不忙的说道:“当时我家主子留格格您在亭子里,您却不愿意。我家主子知道格格对她有意见,所以想与您好好的改善一下关系。格格你选的那个地方虽然好,可是周围没有遮挡物,又没有桌椅。我家主子是怕您受了风,对身体不好,这才想要将您让到亭子里去的。我本来建议主子留在亭子里,自己去请您的。只是主子说那样对您不尊重,非要自己亲自去请您。谁想到,主子一番好意,却得到了这样的对待。格格您不领情不说,还将我家主子给拉倒,掉进了湖里。我家主子真是可怜,奴才要是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请爷为我家主子做主啊。”王嬷嬷说着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这王嬷嬷不愧是李氏的得力爪牙,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不但将文娴彻底的坐实了罪名,还将李氏摆在了道义的制高点上。文娴听了王嬷嬷的话,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的反驳。这话在了解李氏的人看来,是没有丝毫说服力的,但是在胤g听来却不一样了。那李氏一直在胤g面前摆出的都是一副楚楚可怜、善解人意的面貌。王嬷嬷如此说法,却是正和了李氏在胤g心目中的形象,自然而然的就多信了几分。

乌喇那拉氏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瞧着胤g的神态有些不对,忍不住说道:“爷,春兰跟王嬷嬷都是她们二人的心腹,说的话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爷是否审问下其他人,也许会有收获也说不定的。”

胤g点了点头,说道:“就依福晋所言。来人呐,将其他人都带上来。”

春兰跟王嬷嬷被带到了一边,灵儿等人陆续走进了屋子里来,都跪倒在地。胤g瞧着这些人,都属于自己的心腹,料想说的话应该可信,问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有谁知道实情的,据实说来。”

一堆人在下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胤g皱着眉头,冷声问道:“怎么?都是哑巴吗?”

众人无奈,灵儿原本就是这些人的头头,只得说道:“回爷的话,奴才们因为去搬东西,所以离得远了些,没看清具体的情形。所以,奴才也不知道。”灵儿说完,头上都冒了一层的冷汗,众人原本就是被派来监视文娴的。只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大家相处的还算不错,也就有些忘记了自己的指责,以至于当时大家都没多想,也忘记了要留个人在文娴的身旁。这说起来就是失职了,也不知道爷会不会追究。

胤g听了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那身怀武功的李嬷嬷。李嬷嬷见状,只也得咬了咬牙说道:“奴才也不知道。”其他人也都赶紧说道,“不知道。”

其中有一个老嬷嬷,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胤g一眼,那心里蹦蹦的直跳,双手手心里全是汗水。这个老嬷嬷就是给李氏通风报信的那个人了。原本以为只是报个信而已,不会有什么麻烦,如今却发生这种事情,这个嬷嬷也不是个傻子。虽然猜不到具体的情形,但也能猜测一二。只是一想到自己猜测的东西,这嬷嬷的身体就一阵的发冷。原本只是想赚俩个赏钱,没想到却被牵连进了这么大一个事情当中。心中思绪翻腾,但是却也不敢跟胤g说出实情。若是说的话,肯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罚的。所以这嬷嬷只能缩在众人之间,生怕惹到了他人的注意。

胤g听了众人的回答,虽然心中对于这些人十分的不满,但是如今也不是处理他们的时候,只能挥了挥手,将几人都打发了下去。随着这些人都走了出去,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胤g一边思考一边敲击着桌子的声音。

结合着众人的说法,跟自己的推断,胤g心里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判断。又仔细的推敲了几遍,觉得没什么疑点之后,胤g对着文娴说道:“事到如今,你还妄图逃避罪责吗?难道还妄想着凭借着几句狡辩,就像脱身的干干净净,是将爷当成了傻子吗?还不认罪?难道还让也动用非常手段吗?”

听胤g如此一说,文娴是彻底的对胤g死了心。胤g这样说,是明摆着不信任自己的话了,认定了事情就是自己所为了。只是,文娴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不是自己做的,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文娴也冷声说道:“爷怎么想的,奴婢不知道。只是奴婢行的端,坐的正,没有做过的事情,又让奴婢认什么罪?”

“好好好,事到如今,竟然还如此嘴硬。不就不要怪爷不怜香惜玉、手下留情了。来人啊……”胤g高声喝道。

春兰一直站在文娴的身旁,几次三番的想要帮文娴辩解,都被文娴给制止了。如今一看情况不对,在也忍耐不住,冲了出来,跪在正中间,喊道:“请爷息怒。这件事情真的跟格格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请爷明察啊。”

“哼,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事到如今还如此嘴硬。让爷看看到底是你们的嘴硬,还是骨头硬。来人啊,上刑具。”一直以为,胤g都是有些自负的,对于自己的决定从来没有怀疑过。如今既然自己已经有了看法,那自然就认为自己是对的,况且整件事情在胤g看来都已经水落石出了。

肯定是钮钴禄氏嫉妒李氏,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计策。在得知李氏出现在花园里后,就想了个借口,来接近李氏。否则的话,按照钮钴禄氏的作息习惯,从来都是不出门的,为何这次就这么巧,偏偏出了此门就遇见了李氏,肯定是早就图谋好的了。

而后到了亭子里,李氏相留,那钮钴禄氏却故意的不再亭子里,反而另外找了个地方,但是却又离亭子不远。而后又将众人都用借口打发走了,这才找机会要对付李氏。没成想李氏心地善良,主动地送上了门来,那钮钴禄氏见机会难得,又没有旁人,这才下了毒手。最后又混淆视听,妄想逃避罪责。

胤g就是如此想的,而且觉得自己的推断没错,事实就是如此。如此一来,再看文娴与春兰的表现,就充满了做作的成份。本来对于钮钴禄氏,自己也不好直接用刑,只是如今这个春兰主动跳了出来,胤g却是不打算放过。区区一个女子,胤g就不相信她的嘴会比骨头还硬。等上了刑,就不怕她不说实话。

随后就有人将刑具拿了上来,丢在了春兰的面前。胤g说道:“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否则一会可别怪爷心狠,平白的受了刑罚,值得吗?”

春兰虽然害怕,但是一想到主子对自己的好,就坚定了信念,说什么也不会让主子受委屈的。仍然高声说道:“请爷明鉴,奴婢说的都是事实,这件事情真的与格格毫无关系。”

“哼”胤g挥了挥手,说道:“用刑。”就有人将春兰架了起来,拿起了水火棍,要棍棒伺候了。

文娴也看不下去了,高声喝道:“住手。”然后走到中间,将众人推了开来,伸手将春兰拉了起来,说道:“既然爷已经有了定论,何苦还为难一个丫鬟。爷都已经认定了事情是我所为,那奴婢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处了。既然如此,那就听凭爷的处置了。”

“好,既然你没有话说了,那就别怪爷评公处置了。念在你也算是服侍了爷一场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脊五十,赶出府去。”对于这个想要设计谋害自己子嗣的女人,胤g心里是恨透了的。

乌喇那拉氏一听,心底一惊,连忙制止道:“请爷三思啊。”然后站起身来,来到胤g的身边,低声说道:“钮钴禄氏毕竟是额娘亲自挑选的,皇上指进府的,爷如此处置,于面子上也过不去。况且这件事,毕竟不是好事,闹大了的话,对于爷的名声也不好,还请爷三思啊。”

胤g也是气糊涂了,才忽略了这些,经过乌喇那拉氏的提醒,也冷静了下来,看着乌喇那拉氏说道:“那依福晋看来,该如何处置?”

乌喇那拉氏想了想,说道:“不如就将钮钴禄氏□□在院子里,让其闭门思过。毕竟李妹妹如今也没什么大碍,小阿哥也平安的降生了。爷看如此可好?”

胤g皱了皱眉头,说道:“福晋想的周全,就这样办吧。只是如此恶毒的女子,放在府里我却是不放心。不如就送到外面庄子上去吧,省的爷看见了还心烦。”

乌喇那拉氏一看胤g的心意已决,只得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依照爷的安排吧,就将钮钴禄氏以养病的名义,送到庄子上□□起来吧。”

胤g点了点头,看着文娴说道:“既然福晋为你求情,那就免了你的皮肉之苦。爷将你送到外面庄子上去,闭门思过,多念些经文。你可认罚?”

文娴看了看胤g,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多谢爷的宽宏大量了。不过走之前,奴婢有句话送给爷。古人言,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家都管理不好,更何谈处理天下之事。又有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希望爷好自为之,奴婢告退了。”说完,拉着春兰,推到了一旁。

胤g听了文娴如此一说,脸色十分的难看。也不愿再多呆了,转身对着乌喇那拉氏说道:“剩下的事情,福晋看着办吧。我去看看李氏。”说完,就站起了身,看了不看文娴一眼,走了出去。

乌喇那拉氏将众人都打发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了文娴与春兰二人。乌喇那拉氏看着文娴,叹了口气,说道:“妹妹不要怪我,我也尽了力了。”

“我知道,多谢福晋求情,才免了我的皮肉之苦。”文娴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憔悴,也有些凄凉。

“既然这样,妹妹还是收拾一下东西吧。爷如今正在气头上,妹妹就当出去散散心吧。等爷气消了,会想明白这件事的。我先走了,明天我会安排人送妹妹出去的。”乌喇那拉氏说完,也转身走了出去。

春兰拉着文娴的手,低声说道:“主子,我们怎么办?”

文娴振作了一下精神,强打着微笑说道:“收拾东西吧。离了这里也好,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情了,我们也能好好修炼。去吧,将东西都收拾一下。”看着文娴的样子,春兰知道自己的主子受了打击,需要安静,也不敢打扰,只得去收拾东西去了。只剩下了文娴,呆呆的坐在那里,像丢了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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