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问道:“什么?找我娘?你不是说她是和你离婚了之后就改嫁了吗?”
老爹陷入了沉默。
之后,一直到晚上我们分别去睡觉,他都没有和我再说话。
这还是我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身世而失眠,我直到凌晨才入眠。
老爹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肯告诉我真相?
娘离开我们的原因,真的是老爹所说的,受不了那些年的苦吗?
我开始怀疑,但是不敢再去问老爹,他的表情明显写着他不愿意回想起这些事。
第二天我上李顺车的时候,脸上写满了疲倦。
“师父,怎么了?今天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最近学校新来的女老师是学校重金找来的特级讲师,你怎么还不开心?”
我这才想起,李家掌控着学校的命脉,那应该对这个老师有所了解才对。
既然老爹不说,那我就自己查。
“李顺,这个女老师的来历,你知道吗?”
“大概了解些,怎么,师父你对她感兴趣?”
我摸了摸下巴:“嗯,有些事情要查一查。”
李顺单手拿起手机,点了几下,立马发了一条消息给我。
我点开一看,居然是英语老师的简历。
“这东西随便给我看真的没问题?”
他拿起手机摇了摇:“这东西如果我们不收下,就该躺在垃圾桶里,你看看又算得上什么。”
我心中感叹了一下,当老板就是了不起,而后就开始翻看。
孔思琪,和我娘半点关系都不沾的名字,外国留学回来的。
仔细翻看了一遍,她的履历上可以说是没有半点污渍,完全是年少有为的女强人。
这反而让我更加疑惑:“李顺,她这家庭情况这里怎么没填?”
李顺想了想:“我记得好像她说自己是孤儿院出来的,所以没什么好填的,就空着了,反正也无伤大雅。”
看上去说的一清二楚的简历,反而让我更加疑惑了。
相似的身世和相似的面孔,她究竟和我娘有什么联系?
李顺见我不说话了,问道:“师父,你要是想查更多东西,我知道个消息灵通的,你问人的事儿都可以找他,只不过最近他帮我们办事儿的时候遇到点麻烦,然后顺道帮帮忙吧。”
这小子算得真精,不管干嘛都得有来有往。
也罢。
“行,什么时候?”
“这周末吧,不急。”
到了学校,当天,高个儿还挺有模有样拜了师。
我随便给了他几本昨晚上睡不着些的笔记,和李顺的差不多。
冯雨也没有放弃,老是约我去天台一起吃午饭,这样一来二去,我们也熟络起来,我发现虽说她各方面都很优秀,却并不高冷,没过多久我俩能互相开些小玩笑了,她还答应了帮我补习课程。
有次在打闹的时候,我俩被来问我事儿的高个儿看见,然后他以一种“我懂”的眼神默默退回去,关上了天台的门。
当时我就觉得不太妙。
之后,整整一个周,高个儿满学校追着我喊“师父”,然后对冯雨喊“师娘”,搞得我都开始下意识躲着他了。
终于熬到了周末,我以为自己总算能清静会儿了。
但是在打开李顺来接我的车的一瞬,我眉头情不自禁皱起。
“师父,咱们今天一起去哪里啊?李师兄说你一定要找我一起,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高个儿那么个身高坐进小小的车厢,看起来还有几分滑稽。
“没什么,李家有点事儿要我去帮忙,带你去长长见识。”
高个儿听完立刻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好,好,谢谢师父。”
李顺开着车一路狂飙,把我们送到了一个施工工地周围。
我们远远就下车了,因为这周围的警戒线都已经拉了十多米。
周围没什么人围观,这也难怪,毕竟这地方单是靠近我就已经开始感觉气温下降,空气中还有一种莫名的恶臭。
跟着李顺我们走过了警戒线。
一个穿着吧白大褂的人站在门口,看见李顺就迎了过来。
“李少爷,你来了。你带的大师在哪?”他上前打量了一遍我们所有人,冷冷问道。
李顺指了指我:“诺,就这个。”
白大褂看上去有一瞬间的诧异。
“这个小孩儿?”
高个儿顿时就不满意了:“你说谁是小孩儿呢!师父可厉害着呢!”
白大褂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也没反驳,扭头对李顺笑道:“李少爷,虽然我知道你们李家,家大业大不在乎这区区一栋楼,但这事情既然已经归你管了,你就这么糊弄我,不太好吧。”
李顺脸色冷下来:“我可比你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他是我师父,我就是为了保险起见才带他来的。你这还不满?”
白大褂又怀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转身道:“是我眼拙了,那你们跟我来。”
他带着我们上了楼梯。
从残存的断垣残壁可以看出来,这地方原本装修得还不错,而且应该没修好多久。
白大褂发现我在四处打量,便介绍道:“这栋楼原本是去年开盘的办公楼,当初好几个企业都下手了,最后我们把楼盘卖给了李少爷家。”
原来这个白大褂是房地产那边的人。
“那为什么现在就拆了?”高个儿四处张望着问道。
白大褂摇了摇头:“这就是我们这次请你们来的原因,这栋楼被买下之后,没到一年,就有五个人在里面死了。而且他们死掉的缘由都堪称荒唐,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在公司熬夜加过班。”
说着,他皱了皱眉头,显然很不屑:“所以就有人开始传,说是恶灵作祟,说这地方风水不好,那段时间辞职的人暴增。”
说完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这群员工真是大惊小怪,死人都没见过。”
李顺看了他一眼,白大褂立刻安静了。
李顺接着他的话说道:“我们家的情况,师父你也知道,一点风水也可能牵动全家命脉,所以我们就直接把公司搬了,因此也就太平了一段时间。”
我点了点头,这样起来说确实合情合理:“那现在还找我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