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在尖叫中醒来。
我看着熟悉的棺材铺的天花板,一时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我扭头时,正好和小纸对视。
“妈呀!”
记忆里最后的片段,就是她一口把我吞下去了,现在我看见她就觉得胆寒。
“小纸?我这是死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像往常一样,看见我醒了之后,就一言不发转悠着出了门。
反而是门外的小花听见了声音凑过来:“哎呀,小志你总算醒了,可把我给吓坏了。”
小花也在,看来我还活着。
小花看着我一脸懵的样子,以为我蒙了,为我解释道:“昨天晚上小纸帮你把那个你杀死的怪物吃了呀,谁知道你看见他过来就晕过去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愣住了。
我很确定昨晚上我看见的是她的那张嘴啃向了我的脸。
可是按照小花的说法,她一口咬定她看见的是小纸根本就没有接近我,而是直接绕到我身后才开口把那玩意儿吞了。
虽然我依旧非常疑惑,但是我检查了一遍周身,确认身上确实一点伤也没有,于是放下心来。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我感觉身上没有任何异样,甚至比前几天行动起来更加轻松。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今天是周末,而且我答应了要去冯刚家查看情况。
所以稍作收拾我就该出门了。
出门之前,小纸忽然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诧异地回头,因为昨天的记忆,我现在还有些害怕。
“怎……怎么了?”
她看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这才发现她的手现在变得比起之前明显是纸糊的样子,现在变得有些人皮的质感。
但是她的手形状没有变化,所以看看起来就像是用人皮套在了外面做出的纸人。
而在这支诡异的手中,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人蛹。
它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纹路了,看起来非常光滑,但是同时没有任何之前看见的纹路。
我有点不敢碰,因为这东西自从被小纸吞下去之后就格外的邪门儿。
但是小纸明显不在意我的谨慎,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我说道:“带上它,我才能帮你。”
我有些胆怯地看着她说道:“不……要不就算了吧,这次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那家的风水也不险。”
小纸没有回答,依旧伸着手没有动作。
无奈之下,我只能接过了这个人蛹
接触到它的一瞬,温润而又光滑。
相比木质,更像是玉石。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人蛹,其中的灵气明显比起之前更加纯净了。
小纸看到我把人蛹收起来之后才松手,我立马推着轮椅一溜跑了出去。
今天我没叫李顺来帮忙,他那儿随便一个什么东西都得花几万块,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负债百万了。
打车到冯家门口的时候,冯刚和韩露正在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起来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
看到我下车,冯刚立刻上前帮忙把我推到了门口。
“志哥你来了,现在我能就进去吧”韩露一见到我也跟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你们怎么在外面等着?”
冯刚叹了口气:“唉,家里人一直在因为今天找你来的事儿吵架,我就和韩露溜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两人的家长都是直性子,两句话没说对头就吵架实际上也正常。
上次冯爸告诉过我,他们家除了冯刚实际上还有个女孩儿,名叫冯雨。
她和冯刚一个学校,是他姐姐,按理说这学期应该上高二了。
只不过她最近因为精神不佳已经在家里待了很久,学习完全被落下了。
按照她本人的描述,她一直在做噩梦,而且是那种非常吓人的噩梦。
如果是一天两天那还算正常,但是一整个假期她都处于这样的状态。
这下冯爸冯妈就没法轻视了,开始寻找各种方法,心理医生看过了,没用,吃药也试过了,没用。
一直耗了大半个月,冯雨最终受不了了,开始陷入原因不明的昏迷。
事已至此,冯爸冯妈实在没办法,开始到处找各种认识的人来帮忙办法事,以至于前两天那种货色也不放过,只求碰运气碰到个好的。
“你爸妈还真看重你姐姐。”我一边打量着前花园里面的各种东西,一边说道。
“还行吧,毕竟她可比我厉害多了,成绩又好,长得也漂亮,做什么都讨人喜欢。”冯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
按理说这住宅虽说装饰得有些过于复杂,但是就风水来讲还是不错的。
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阴气缠身导致痴妄甚至昏迷的东西才对。
除非,冯爸没把事情全部告诉我,他还有所保留。
这样想着,我们已经走到了正厅门口。
冯刚他们并不是本地人,所以他们用方言吵架的内容我一句都没听懂。
冯刚看见这样的场景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爸!妈!志哥来了,你们别吵了!”
二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扭过头来,看见我之后脸上神色立刻从刚才的剑拔弩张变得温和下来。
冯爸走上前对我笑道:“小道长你来啦,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快里面请。”
我点了点头,由他推着一起进了室内。
冯妈则是负责带路。
两人虽然态度很好,但是自始至终没有过目光交汇,明显还在冷战。
我觉得夹在中间有些尴尬,向冯刚投去了求助的眼神,他却只是耸了耸肩,看起来已经习惯了这件事儿,不打算管我。
总算是到了冯雨的房间,两人这下终于统一了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孩儿。
我也向她看去,她确实和冯刚所说的一模一样,光看长相就会觉得她非常漂亮,是和小花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她闭着眼,脸上的神色却十分焦虑,明明已经昏过去了,却好像依旧在经历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甚至额头上还有细碎的冷汗。
冯妈有些不忍,上前掏出手绢为她温柔的擦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