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去。
眼前是个和老四长得差不多的男人,但是身上穿得很体面,看起来要年轻不少,眼中闪着的精光和胡奇一样一样的。
我还没想好怎么反应,男人就走到我旁边,带着谄媚的笑说道:“怎么样,老四烤的肉味道厉害吧?”
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别那么拘谨嘛,小道长,我看你挺有意思的,你是不是跟着胡奇一块儿的?”
我一时没搞懂他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哎,胡奇厉害是厉害,就是人太怂了,你们这次和我们组队那绝对是正确的选择。老四脑子不好使,就是胆子大这一点,牛着呢。”
“你刚刚说什么?”
我身后忽然传来老四粗犷的声音。
那个男人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没什么 ,夸你呢。”
老四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坐到了我边上。
胡奇坐到我边上,眯着一双贼眼,说道:“现在我们说定了,这次的试炼我们结盟一起干,之后要去要留我们都随意。”
我点了点头:“行,那你们现在先给我完整解释一遍这里的规则吧。”
西装男露出诧异的表情,眼中对带着嬉笑:“不是吧,胡奇,你现在连你自己的人都不相信了?”
胡奇白了他一眼:“瞎说。”
而后扭头,想看我:“老板,事已至此,我就不绕弯子了,我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你吧。”
他实际上一开始和我一样不打算参与委托,因为他曾经和委托人有些关系。
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他现在算是被迫以老手的身份来带我们。
一开始他只是打算耗到试炼结束,但是现在看来,如果仅此而已,他可能没法保命。
“大世家嘛,总有些有的没的事儿,一天到晚想得太多,就他们家里的破事儿,谁会到处去说嘛。”
他一边抱怨一边翻了个白眼,看样子对这次的委托人了如指掌。
“那你直接告诉我,这次的委托人到底是谁,事情不就结了?”西装男嬉笑着插嘴道。
胡奇翻了个白眼:“我要真说给你们,我不就直接完蛋?”
西装男自讨没趣,也没继续说话。
“我现在也不继续卖弄了,话就放这儿,要是各位不想小命不保,最好试炼一结束就离开,之后的单子就是个送命的事儿。”
老四也见西装男不信,也上前符合地点了点头。
“至于这次的事情,我们也已经有些头绪了。”
说着,胡奇从他一直随身带着没有打开过的兜里,拿出个看上去巴掌大的八卦镜。
西装男看见这东西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他小声惊呼:“你连这玩意儿都搞到手了?”
西装男不以为然,只是点了点头:“本来我不打算用的,但是现在看来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也盯着这面八卦镜看了好久。
相由心生,尤其是鬼这种东西,只要这样一面镜子,只要照到它的皮相,就能把它的来龙去脉看得一清二楚。
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再次去把这地方的鬼抓住。
胡奇看出来了我的犹豫,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天黑,马上就要有东西出来了。要是能找到之前那种纸扎的东西那就更方便了。”
我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想起车里的遭遇都还有些后怕。
时候还早,现在问题基本上已经得到了大进展。
胡奇的话虽然有些互相矛盾,但我现在除了相信他没有别的办法。
我现在要做的,只剩下等待天黑,以及,找到其他线索。
我被派出去,和西装男一起再找一找有没有这样的东西。
一路上,西装男话有点多,他絮絮叨叨和我讲些有的没的。
“老板,你可是我在这儿见过年纪最小的人之一了,你到底什么来历?”
我耸了耸肩:“普普通通的棺材店老板而已。”
他笑着看向我:“普通……那怎么会被胡奇盯上。”
我对他这幅嬉皮笑脸的样子本来就不爽,所以皱起眉头刚准备反驳。
忽然,我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立马示意旁边的西装男闭嘴:“嘘,有东西过来了。”
我话说晚了。
“啊!”
一声尖叫在我旁边响起。
我扭头去看,西装男现在身上忽然满身是血,脸上表情变得惊恐。
我连忙摸上他的脉搏。
冰冷。
他好像已经死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做出防卫的姿势。
但是还没来得及找到周围这些东西究竟是哪里来的,我忽然感到心口一阵疼痛。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又是熟悉的梦境,我这次觉得自己仿佛沉入了深深地海底,但是我却格外安心,没有痛苦。
只是有些冷清。
以前那个在我梦里经常出现的女人怎么消失了?
这样安逸的感觉没持续多久,我再次恢复了意识。
我一醒来就和面前一个面色僵硬苍白的人对视上了。
他很眼熟。
是最开始时候,我见过的人之一。
周围空气的血腥味飘到我鼻子里,还有浓厚的阴气和有什么东西正在咀嚼东西的声音。
这不就是最开始时候的场景吗?
我连忙四处打量了一番,我之前敲破的洞不见了。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来这地方,心里大概有了些底气。
反正都是纸扎的玩意儿,怨气再怎么深重也只个摆设。
我索性把边上几个坐在位置上僵死的尸体挪到一边,空出个座位,自己坐上去。
这里是最后一排,按理说可以看见前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没有我想象中的怪物出现。
车厢很正常,正常得和以往我常坐的公交车没什么区别。
就连司机一边抽烟一边开车这一点都还原得淋漓尽致。
就连阴气也消失了。
就在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时候。
前方忽然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
“你这年轻人,给我让让位置怎么了?”
我一愣,随即,我边上原本是尸体的一个人也开始说话。
“就是,就是,真是,你看看人家腿脚多不方便,你又没什么毛病,怎么不能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