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二奶奶要杀人?
贾琏听得一怔,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见王熙凤也已经追到了门外。
只见她披头散发斜插着支木簪,那高挑丰腴的娇躯上,竟只裹了件睡袍性质的薄纱裙,而那桃红色的薄纱随着步调荡漾开来,那该露的不该露的,便先舍出去五六分景致。
好个没脸子的荡妇,如何敢这般模样便出来了?!
贾琏只瞧的又羞又恼,猛的一跺脚,便待迎上去怒斥这婆娘几句,再将她赶了回去,免得在家人面前丢人现眼。
只是那脚刚往外迈了半步,他的身子便又僵在了当场。
盖因王熙凤非但穿的不成体统,手里竟还攥着一柄滴血的牛耳尖刀!
眼见贾琏迎出来,王熙凤便将那刀往半空乱劈,嘴里癫狂的叫嚣着:“杀、杀、杀!我要杀人、我要杀人啊!哈哈……哈哈哈……”
她平日里便是媚中带煞,如今风骚添了八分,煞气倒重了几倍有余,尤其那丹凤三角眼,望向贾琏的时候,直如在打量待宰羔羊一般!
贾琏当即便被唬的软了腿脚,等脸上被甩了几滴热血,更是连魂魄都吓散了,哪里还敢上前呵斥她什么?
早连滚带爬的逃回了院子里,嘴里没口子的尖叫着:“了不得了、了不得了,这恶婆娘要谋杀亲夫啦!”
他在前面逃,后面王熙凤迈开两条长腿,也旋风似的追了上来,嘴里‘杀杀杀’乱喊,手中牛耳尖刀不住地劈砍戳刺,直似要将贾琏大卸八块一般!
眼见如此情景,怡红院里更是乱了方寸。
“拦住她、快拦住她!”
“夺了她的刀、先夺了她的刀!”
“这是怎么话说的,这是怎么话说的……”
贾母、王夫人、贾赦、贾政都纷纷的叫嚷起来。
倒也有那忠心的仆人,试图制住王熙凤来着——可她甭管见了谁,兜头便先是一刀,仆人们也都是人生肉长的,却如何招架的住?
试了几次,非但没能制住王熙凤,反倒被赶的狼奔猪突,其中更有个婆子,被王熙凤在手掌心戳了个血窟窿,一边跑一边杀猪似的惨叫着,直看的贾府众人面无人色。
倒是周瑞媳妇有几分急智,想起方才孙绍宗搞定宝玉的法子,便照猫画虎的喊了一声:“大家伙儿快拿了被褥来,先把二奶奶裹起来再说!”
几个胆大的婆子纷纷应了,便冲进屋里去拿被褥。
偏就在此时,王熙凤赶散了几个奴婢,冷不丁一眼瞧见围在宝玉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们,当即便将牛耳尖刀一顺,如母豹子也似的扑了过去!
“啊~二奶奶……二奶奶过来了!!”
“快……快把宝兄弟抬走!”
“二嫂子饶命啊!”
“大家别慌,先将二爷抬起来啊!”
“不要、不要杀我!”
女孩们顿时乱作一团,尖叫的、嚎啕的、求饶的……即便有那么两三个临危不乱,想要把宝玉抬走,却也因力气不济而功败垂成。
眼见得王熙凤已经扑到了近前,黛玉一咬银牙,干脆丢开了宝玉,张着胳膊不自量力的护在了众人身前!
“颦儿!”
“林姑娘!”
后面众人都是大惊失色,待要去拉开她,却哪里还来得及?!
只见王熙凤几步抢到近前,抡圆了手里的牛耳尖刀,便要砍在绝世娇颜上!
黛玉泪眼婆娑,眼见那带血的刀刃到了近前,正待认命的闭上眸子,却忽见一条粗壮的胳膊斜下里伸了出来,一把便攥住了王熙凤的手腕!
紧接着孙绍宗那张国字脸,便映入黛玉眼底,对她笑吟吟的道:“这可不是小姑娘逞能的时……哎呦喂~!”
没等把‘时候’二字吐完,孙绍宗的鼻子眼睛眉毛忽然皱到了一处,满嘴的倒吸凉气!
却原来就在孙绍宗说【zhuang】话【bi】的当口,王熙凤忽然野兽似的撞入他怀里,一口便咬在他左乳上,还拧着脖子拼命撕扯!
虽然常用‘钢浇铁铸一般’来形容孙绍宗的肌肉,可他毕竟不是铁打的,尤其还是左乳这等脆弱处,当即便疼的痛呼连连,反手攥住王熙凤的后领子,猛地发力一扯!
嘶啦~
就听一声清脆的裂锦声,王熙凤高挑丰腴的身子,依旧好端端伏在孙绍宗怀里,那桃红睡裙却被豁开了个大口子,露出一截象牙也似的粉背!
贾珍、贾蓉父子瞧在眼里,只觉得当真是不虚此行,单这一前一后的‘景致’便值回了票价——当然,若是能再施舍些春光,那便最好不过了。
而贾赦那颗扒灰之心,也是扑通扑通的乱跳,暗恨孙绍宗没能多扯下些布料,好让他能仔细比较一下,儿媳妇这娇滴滴的身子,到底与那崇文门的小寡妇有什么不同。
唯独贾琏瞧见这一幕,直气的三尸神暴跳,咬牙切齿的呵斥道:“孙二郎,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还不快将你嫂子放开!”
只是喊归喊、跳归跳,眼瞧着王熙凤手里仍攥着那牛耳尖刀,他是半步也不敢靠近的。
却说孙绍宗扯破了王熙凤的衣裳,心下也是尴尬的不行,攥着那半片绸子,一时丢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成。
可总不能就这么任由她咬个没完吧?
于是孙绍宗右手猛地一抖,先将王熙凤手上的牛耳尖刀抖落了,然后伸手过去,捏开王熙凤的喉咙,轻轻将她向外推搡。
“别!”
谁知刚推了一把,平儿忽然便尖叫起来:“别、别别别,孙大人您先别动!”
紧接着便连贾政、贾琏、王夫人,也纷纷开口让孙绍宗别急着推开王熙凤。
却原来这睡裙本就宽松,经方才那一扯,更是有四分五裂的迹象,孙绍宗将王熙凤往外一推,那睡裙便山体滑坡似的直往下掉!
这要真是整个推开了,八成那娇滴滴的身子,也便要在众人眼前一览无余了!
故而众人才忙喝止他,等周瑞媳妇引着几个婆子,用被褥把二人整个遮掩起来,这才允许孙绍宗继续动作。
只是这样一来,旁人是瞧不见半点春光了,孙绍宗却是‘不情不愿’的灌了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