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面色一沉,睫毛微耸,淡淡道“回去再说。”
千梓受的惊吓不少,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路过高雄的书房所听到的话语说给了柳三,玄龙玄虎两人也是大惊,没想到一个泸州太守,竟然也能与境外之国牵扯上关系。
东瀛的人什么时候开始紧罗密布起了阴谋,如果不曾来到泸州,或许高雄私通外敌这件事情,将永远不可能被人知晓。
北宋年间,两国交好,东瀛以番国名义归属大宋,因大宋海域广阔,又有令人惊叹无比的造船术,这让本来就资源匮乏的东瀛,不得不低头臣服,源源不断的吸取先进的医药,物资,甚至粮食作物,在那个时期,可以说东瀛所有的一切,几乎都在依仗大宋的支援,两国关系,达到了世代友好的地步。
但伴随着南宋颓靡,国力逐渐没落,海上商贸往来也逐渐变得越来越稀少,缺少了资源的支撑,东瀛国家的稳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为了寻找出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寻找着新的出路,不少勇敢的东瀛人开始自己航海,他们的目标不再是深蓝色的大海,而是大海之后,那广袤无垠的土地,那里金山银海绵延不绝。
这些走出小岛的人,也逐渐有了外界对于他们的称呼,名字叫做倭寇。
高雄与倭寇有所勾结,势必跟泸州丰富无比的玄铁矿有关,柳三已经窥视到了大宋岌岌可危的疮疤,在这一刻,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担忧国之命运。
柳三的房中摆放着整整五箱的金银珠宝,这笔巨额的财富,无疑会让任何一个普通的人红了眼睛,高雄已经在明目张胆的行贿了,收了这笔钱,或许他会放自己一条生路,要是没有答应他,可能自己连离开泸州都是个问题。
沉思之间,门外传来了玄龙的声音。
声音急促,似乎有大事发生。
“柳大人,刚刚得到消息,张老汉在回家的路上不幸被人杀害,高大人说是有倭寇潜入泸州,此时此刻,他已经封锁了太守府,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去。”
玄龙气郁不已,刚刚和玄虎两人准备出去查探一番,却不曾想被太守府中的士兵拦住,说是为了柳大人的安危,在没有搜查到流窜在泸州的倭寇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出太守府半步。
贼喊捉贼。
柳三没想到高雄会如此狡猾,泸州已经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如果不能尽早的携带所有证据回到开封,那么高雄便会如愿以偿,趁着时间的宽裕,他将充分的准备好一切离开这里。
外面嘈杂声一片,各个亭廊之间都出现了不同人影的把手,而这些人,柳三并未见过他们,他们纪律严明,步伐轻盈稳健。
千梓压低了声音,小心得探了一眼后,才缓缓说道“他们是那群人。”
“那群人?”
说到这里,柳三已经明白,自己已经被高雄软禁了,门口驻守的这群官兵,应该就是乔装过后的东瀛武士了。
东瀛人善于歪门邪道,但他们这种忍术,也不得不说是种极其厉害的武功。就相似而言,与大宋的奇门遁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人对这么多,未必有胜算,柳三静静的思忖过后,决定等待下去。
高雄不会放下自己不去管的,只是张老汉的死,让柳三感到了深深的遗憾,要不是自己,或许不会连累到他。
不安分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太守府,而柳三所住的客房,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玄龙玄虎心急如焚,高雄像疯了一样,他显然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后果,就等着最后一次,逃离大宋了。
“大人,我们冲出去,外面这几个官兵,未必能拦得住我们,再说我们是朝廷命官,他们可不敢真正的造次。”玄虎神情冷峻,握着手中的刀,愤愤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这无疑是在冒险,鱼死网破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做,高雄与自己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泸州通湘江,一路往东需经过三日才可抵达入海口,在这期间高雄应该会有人接应,但要是有人阻拦太紧,能否顺利坐船离开,也是一个未知数。
千梓现在出门即死,现在也只有留在这里,尚且可以没事,不过她却未显得太过惊吓,相反的,视死如归的态度,更是让几人欣赏。
“只要你们能逃出去,向全天下的百姓揭开高雄的真面目,千梓也死而无憾。”
看着澄澈的眼睛,柳三笑了笑,她的故事原来也是那般凄惨,这个女子,如果死了,那自己来泸州就太无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