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支在桌子上,柳三倒也不怕这小毛贼跑了,看他的样子,显然已经被雪女吓坏了。
望着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的黑衣人,柳三沉声厉问道“将面罩摘下来。”
“好的好的,大爷!”黑衣人唯唯诺诺,一阵哆嗦,疼的牙齿打颤的用另一只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一张尖嘴猴腮的脸。
柳三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几日在镇子上也没见过此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类。
“报上姓名,何方人士。”
柳三虎视眈眈的看着黑衣人,要是他敢胡言乱语,他便好好的收拾收拾他。
地上的黑衣人偷偷的瞄了一眼柳三,嗫嚅着说道“大爷,小的名叫胡豆,家中遭了大难,这几日腹中饥饿,流落此地,所以想找点吃的填饱肚子,不偏不倚来到了你的住处,更不曾想被你抓了个正着。”胡豆说的声泪俱下,绘声绘色,紧要处留下几滴泪,看的柳三心中郁闷。
“果真?”
“此事当真,否则天打五雷轰!”
胡豆跪在地上举手立誓,可耳边紧接着传来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将自己的舌头咬断。
只听柳三冷冷的喝道“胡说八道,雪女,睡着了没有,客人有些想见你!”
“别!别!”
胡豆脸色刷的苍白,生怕这里屋的脚步声传来,他这辈子再也不要见那个怪物了,要是死在一个小女孩手里,真是既痛苦又窝囊,传出去他再也没脸活着了。
柳三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杀气,仿佛能够看透胡豆的内心,胡豆眼神闪烁,一丁点都不敢盯着柳三去看了。
踩点踩错了,这一家子居然全部都是怪物,这次算是碰到钉子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是这次不紧湿了鞋,说不定还要淹死。
“你身着夜行衣,手持尺宽长刀,步伐稳健有力,看身手就是惯犯,偷吃的需要这身装扮吗?再不吐露真言,就别想着活着离开这屋了。”柳三冷笑一声,眼前的胡豆,浑身都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眼见已经瞒不过去了,胡豆咽了一口唾沫,哭丧道“我只是见财起意,看你们出手大方,给了那老太婆好些两银子,便决定看能不能捞上一笔。”
说着偷偷瞧了一眼柳三,见他不动声色,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柳三听完心里已经明白了很多,后半夜,胡豆早已困倦不已,但精神饱满的柳三,时不时三言两语的问题,让胡豆三说两说便把一些不该说的全被套了出来,看着天色即将拂晓,胡豆苦不堪言的啜泣几声,迷迷糊糊的打个盹,也快忘了手上的断指之痛。
胡豆不是双马镇的人,可他却又离这个镇子住的不远,听他的话语,柳三只知道他是受人之托,看能不能将自己三人惊吓一番,让他们早点离开这双马镇,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跟那个秘密有了联系。
鸡鸣声传来,天大亮,镇子上逐渐有了行人,胡豆被绑住了双手,被柳三准备带往保长那里,可是,人群突然往着保长家的方向汇去,柳三问过才知道,原来昨夜,又有一个老人命丧黄泉。
出事的地点是在河边,岸上已经围满了人,柳三赶紧赶了过去,一眼望去,双马镇的保长正安排着几个壮小伙打捞着一具漂在河里的尸体。
那衣服上的花纹,以及死者的体貌特征,不禁让柳三大吃一惊,李大娘死了。
尸体由于长时间浸泡在河水中,导致肿胀不已,几个青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拖置到了岸上的空地。
柳三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一晚的时间,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李大娘本是热情善良的老人,为何歹徒却连她也不肯放过。
一个男子扑倒在尸体边大哭流涕,他是李大娘的儿子,李氏。
李氏哭天喊地,似乎李大娘的死去对他的打击太大,保长吩咐了两个人,才将他从尸体上拉开。
双马镇的保长是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俊朗男子,名叫文尚,祖上曾是双马寨的一员,又因文尚曾经考取过进士,所以双马镇保长的职位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过此人性格柔弱,多多少少,在处理一些案子的时候,总会稍显经验不足。
李氏被人拉开,双眼通红,红润的圆脸看起来非常富态,悲呛的仰天大呼苍天无眼。
这一幕让柳三甚至觉得他有些故作姿态。
不知是纯属巧合,还是别有深意,当柳三与李氏的目光汇聚的时候,李氏的目光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
“一定是这个人,娘亲昨晚去了老宅子,就再也没有回来,保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所有目光因为李氏的这句话投去,一时间,绑着胡豆的柳三成了在场的焦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