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司雀径直忽略贺海冬的‘棉花糖’文化,“快告诉我,什么方法能治好亚楠。”激动的司雀转身,一连走向贺海冬好几步。怀中的刘亚楠替贺海冬开口,“这件事,我回去再告诉神君你。”
司雀看看贺海冬,又看看刘亚楠,“那我们立刻就回去。”司雀抱着刘亚楠就要离开。
“喂!棉花糖和关尚北在哪儿?”贺海冬追出门去,看见司雀轻轻松松跳上祧树枝桠,眼看就要跳到更远些的树顶上去。司雀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传到贺海冬的耳朵里。“他在河边洗棉花糖的锅子。你向东走三百米,就能看见他。”
话音一落,司雀带着刘亚楠消失地无影无踪。
“哼,出去找了一天棉花糖,到头来,还得我去找他回来。”贺海冬在小木屋左等右等,都没有看见关尚北的身影。叹了口气,贺海冬边发牢骚,边关上小木屋的门,走向司雀说的东边。
“要是被我看见他在偷吃棉花糖,他就死定了。”贺海冬爬上小山丘,越过这个山丘,就能看见那条小溪。
小溪潺潺处,三个穿蓝白外袍的神门门徒围在大铁锅旁。手里用竹竿转着锅里的糖丝。不一会儿,竹竿上就结了满满的一大个雪白色棉花糖。“瘫子,你想不想吃?”不怀好意的张志做完棉花糖,走到被绑到树上的关尚北面前。关尚北坐着轮椅被拆的七零八落。他的双手被高高吊在树梢上。
“趁人之危的宵小之辈。”关尚北不屑地看着张志,“流民都不食嗟来之食,你连流民都不如。”关尚北扭动被捆在一起的双手。张志捆的是那种越挣扎越紧的绳结,关尚北无法挣脱。
一拳打在瘫子的肚子上。“爷吃你的东西是你的福分。一个瘫子而已,指不定哪天就被赶出神门了。”张志跟着的可是二长老,出入的大场合多了,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瘫子,肯定是个不知名的东西。
轻蔑的眼神落在瘫子的双腿上,不仅是个不知名的东西,还是个弱者。而他们最喜欢欺负弱者的感觉了。“瘫子,你现在这么神气,等会儿不还是要求爹告娘?来,现在要是叫你张爷一声爹,我就让你少收点儿苦。”张志抬手捏住关尚北的下巴。
关尚北对于张志的威胁毫不动容。张志要想威胁到他,还等再等上八百年。
“好,有骨气,看你等下还会不会那么有骨气。”张志不再多费口舌,他朝他的小弟挥了挥手。坐在地上吃棉花糖的赵东利索地爬起来,这人真是倒霉,碰上自家老大心情不好。赵东想归想,手上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敢慢下来。他搬起地上的半陶罐油,全部倒进出糖丝的铁锅里。
铁锅下,架着的火熊熊燃烧。
不一会儿,铁锅里的油就冒出了白烟。
张志冲着瘫子笑得露出一口黄牙,“我以前经常看见街头的把戏,说是把手伸进油锅,也没事。今天,你让小爷们开开眼。这个手伸进油锅到底会怎样。”张志抬起脚,去接开绑在树梢上的绳结,“反正你的腿都瘫了,再坏只手,也没什么关系的吧。”
三个人在小溪旁哈哈大笑。
关尚北猛地用头去撞张志近在咫尺的胸口,张志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脸上最后一点笑容消失,张志让两个小弟上前去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瘫子。等会儿玩够了,直接埋了吧。张志的神色充满戾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
赵东和李先勇接到老大的命令,上前对着胆大包天的瘫子拳打脚踢。在接二连三落下的拳头下,努力运真气的关尚北吐出一口血。巫药反噬,动弹不了。关尚北从挡住头的双臂往外瞧,这么两个小混混,他竟然无法还手……
“眼神还挺利啊。”李先勇抬起手就要呼瘫子一个大嘴巴子。
“住手!”气喘吁吁走到这儿的贺海冬定睛一看,有人在挨打!细细看去,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人。抽出腰间的矛形匕首,贺海冬冲着张志三人冲去。
脚步虚浮,呼吸沉重,一听就是个没武力的普通女人。也不普通,长得挺好看。
张志没把贺海冬的袭击当回事,侧身一躲,手碗往女人的手上一砸,匕首落地。贺海冬的右手被反剪在后背。“美人儿,你来的正好,给你表演个下油锅的好戏。”张志上上下下地把贺海冬看了个遍,今晚不会太无聊。
“不准你动她!”情急之下,关尚北再次运真气,口中又喷出一大口的血。染得赵东和李先勇的拳头都变红了。
照这么打下去,没等下油锅,瘫子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误以为瘫子嘴巴中吐的血是因为他们的拳打脚踢,赵东拉住还要挥拳头的李先勇,“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李先勇看了眼半死不活的瘫子,收回了手,举高手臂,解开瘫子树梢上松了一半的绳索。
两只手久挂麻木的手臂掉在膝盖上。李先勇绕到瘫子的身后,拉住轮椅后背,往外一推,瘫子滚落在地。“现在,爬去老大那儿。”
“美人儿,原来你们认识。”张志的嘴巴贴近贺海冬的耳朵,变|态似的去闻贺海冬的鬓边,“好好看看他是怎么像条狗一样地爬过来。嗯?”
“我说过,不准你动她!”手肘被摔破的关尚北感受不到手臂传来的疼痛。他用手上的手臂撑在布满石砾的地上。一双血红的眼睛愤怒地瞪着靠贺海冬极近的张志。说话间,关尚北不要钱似地又从嘴里吐出一大口血。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无法运真气的关尚北压根无法对付这三个无耻之徒。
看着瘫子不自量力的模样,张志哈哈大笑,愉悦到了极点。“美人儿,那个瘫子不会还喜欢你吧?”
一直沉默无语的贺海冬冷冷地看向身侧得意忘形的张志,“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张志的手摸上贺海冬的脸颊,“不怎么样,只是他自作多情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看的高兴了。”
没有去管张志的咸猪手,贺海冬看向倒在地上的关尚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