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呆就呆了几天,这几天慕容熙一直在寻找突破口。玄帝把他看得紧紧的,他去哪里跟到哪里,跟牛皮糖似的,如影相随,好像他的影子一样,摆脱不掉。
大概错失过一次,所以格外珍惜,真是一刻都不放松,生怕一闭眼人就消失了。
那幅画被玄帝收了起来,玄帝也没再要求其他,似乎这样就足以证明他就是慕容卿?虽然这事有点怪异,但说不定慕容卿的魂灵就在这里呢?
这地方虽然没有太阳,但还是有昼夜黑白的。白天的时候他们就在花海里漫步,晚上就回那个琉璃水晶房。
慕容熙研究了那类似结界的东西,结果一无所获,这东西你不在意的时候权当不存在,但却又时刻提醒着如同一道墙,隔开了两个地方。
真的是一点破绽都没有,要么是他眼力不够,造诣不够深没看出来,否则无法解释这种状况。即便他博览群书,也有不知道的时候。
这点慕容熙承认,古人的智慧是无穷尽的,而留下来有记录的也只是一小部分,并非全部。就如这幻境,并无任何记载。
花海基本上被慕容熙逛完了,这莲花看起来生机勃勃,但更像是假花一样,天天一个样,没有凋谢。如果他一直呆在这里,估计这玩意恒古不变,一直保持这种花满园的状态。
这难道还不奇怪吗?他试着想拔出一株,结果饶是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任是连一片叶子都摘不下了……
但摸起来却软绵绵的,跟真的一样。
是他力气不够大吗?的确,自从他进来之后,那一身功力不知为何消失的无影踪,所以现在他真的只是个百无一用的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连颗‘草’都拔不动。
玄帝见他忙的满头大汗,一脸懊恼,那孩子气的举动,因为使力使得小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非常可爱,惹人心生欢喜,他笑着去抹去他额头的汗水温柔地说道:“卿卿,这莲花拔了就活不了了。”
不是活不活的问题,而是他根本拔不动。他这是在取笑他?看他这一脸欠揍的表情就知道是,慕容熙本来就有气无处发,这下轩辕铉戟直接把他内心的火引了出来。
虽然武功废了,但他踢人的毛病还在。于是他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结果反而把自己踢的脚趾头生疼……
这家伙是铁做的吧,怎么这么硬,石头都没他的脚硬。
那白玉般的脚趾头一下子踢红了。轩辕铉戟不怒反而蹲下去给他揉了揉脚,那语气这是怪他:“卿卿,生气了?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脚开玩笑,疼不疼?”
慕容熙本来就在赌气,这几天他一直在套轩辕铉戟的话,结果提到这个他就跟个闷葫芦似的,嘴巴跟上了拉链一样,就是闭口不谈。
再怎么有耐心的人都要消耗殆尽,所以他现在见到他就眼见心烦:“本来不疼的,结果你一揉,就更疼了。”
他气自己的弱小,更气轩辕铉戟的蛮横霸道。此时的他真的只是个小女生,在成熟的男人面前只有惨败的份。
体力上斗不过,嘴巴撬不开,绞尽了脑汁智商都快成负数,还是毫无发现。他故意的吧,看他笑话,看他像只小丑上蹿下跳耍猴呢。
“不开心?”
这不废话,任谁被关在这里会开心。慕容熙没搭理他,抽回自己的脚丫子,转头就走,就这么把他给扔了。
莲花是软的,这玉是暖和的,但是硬的。他看不出来莲花是怎么长出来的。如果说偶尔有那么一两株破玉而出,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么大片?
以柔克刚吗?这莲花看起来就和小花小草没有多大区别。但慕容熙知道它很顽固,比锋利的刀尖还要尖锐,只有这样才能破开这玉。
可惜他拔不出来。否则拿它当剑或许能破开这玉。
轩辕铉戟见他负气离开,不由得好笑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孩子。
这几天他一直想着离开这里,他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没有说破而已。他好不容易等了这么久,这不见面才几天,又怎么可能放他离开。
他贪恋他的一切,不管喜怒哀乐,还是那熟悉的味道,统统都喜欢。
轩辕铉戟快步跟上前勾着他的小手指,不动声色地看着慕容熙。慕容熙别过头看向另一边,这已经是常态了,反抗无效,反正能吃的都被他吃的差不多,他都快麻木了。
“卿卿!”他一直叫他卿卿,最先慕容熙也反驳过,他一直说他不是慕容卿,但轩辕铉戟依然我行我素,慕容熙也就作罢,没再跟他做毫无意义的解释。
“以前你可是最喜欢这里了。”他似乎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那时候的慕容卿不喜欢穿繁杂的宫服,经常一身素衣躲在这里涂个清静。
她内心是孤独的,他知道。她想出宫,他也知道。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放手?那是他的命,如果放她离开,他难以想象以后的日子一个人怎么过。
后来他们有了孩子,她脸上稍微有了笑容,但这些笑容都给了孩子,对他还是冷冷清清,仿佛他就是个外人。
除了孩子他爹这个身份,其他似乎都和她毫无干系。
不过随着孩子的长大,他们才稍微缓和了点,但这些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当着孩子的面她才这样。
“那是以前,陛下,现在距离你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上千年,今日不同往昔。有些喜欢并不是恒古不变的。
人总是会变的。我不知道陛下究竟以什么方式草率决定自己就是对的。如果说只凭一幅画,那是没有说服力。
至少我是不信。”他和画中人毫无相似之处,气质也大相径庭,更主要的是他对慕容卿毫无印象,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之前轩辕独孤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这个是真的毫无瓜葛。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认定的。所以慕容熙把这种状况归结为他精神出现幻觉。
总之一句话,认错人了。他成了冤大头,被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