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残阳这个人可是有底线,有思维的,自家公子是个什么身份,自家公子知道,千影知道,他也是知道的。
可既然自家不说,甚至于还说出这么一个凄惨的故事糊弄凌琛,那自己作为一个好的心腹,就应该按照自己公子的思路,在自家公子胡编乱造的事情上添油加醋,给人家造成一种他很可怜的感觉,无论那个人是谁。
哪怕那个人是自家公子的好友,又或者是知己,那也是如此的。
毕竟,自家公子这么做也是有难言之隐,又不是故意瞒着人家,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他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和人家坦白,甚至于把自己以前经历的事告诉他的。至于自己,也会把自己和千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梧桐居的人,无论是木翎子钰,还是清风明月两个人,他都会把真相和他们说。
到时候,无论他们怎么想,无论他们怎么看待自己,自己都会忍着,毕竟是自己欺骗在先,他们怎么看待自己都是应该的,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若是硬要说,只能说自己活该,这些都是自己自作孽,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错。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也不是残阳把这件事情说出口的时候。
这是残阳觉得的,也是千影觉得的,更是江焕,他们的主子所觉得的。
因为他们三人太有默契,互相之间一个眼神就能够读懂对方的心思,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都默契的选择闭嘴。
也就是因为如此,梧桐居的那些人,以及凌琛这几个,才不知道江焕他们几个人隐藏的这么深,甚至于深到对方都没办法想象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想法,又是因为什么,才能够隐藏的这么久而不被别人发觉的。
“坐。”凌琛不知道江焕的事,也没有在意他一瞬间的惊慌,而是依旧和平常一般,摆出一副笑意盈盈的表情。
同样的,江焕在一瞬间的思索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并没有像他平常一样纠结一个问题好久,甚至于久到一整天,所有人都忘了,而且这个所有人还包括凌琛这个主上,这个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要不是他的知遇之恩,自己就玩完了的人。
“谢主上。”江焕没有客气,而是微微拱手,又浅浅的笑了笑,转而坐在了凌琛身边,又道,“主上怎么过来了?”
“孤能说是因为太久没有来,所以想念这里的一草一木了吗?”凌琛是真心把江焕当成知己看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大权已经握了一半多,依旧用这种语气和江焕说话,也不会虽然在称孤,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像“孤”说的,反而像是凌琛,这个把江焕当成自己真正的朋友的人说的,要不然江焕也不会轻轻松松的察觉到她的话语中带有一点随意,以及对这梧桐居的想念,对在梧桐居的生物,也包括就他们这几个人的想念。
“主上又在说笑了。”江焕听完凌琛说的,眼角多了一分笑容。可因为他脸上戴着的面具,凌琛并看不到江焕脸上的笑容。但从他低下头,以及嘴里发出的笑声,却是出卖了他。”
“孤出卖与否,你不是最清楚的么”凌琛恰巧也有和江焕耍嘴皮子的空闲,所以他也没在意江焕这个别人压根没胆子说,因为说这句话就代表着没有规矩,就代表着不成体统的话,而是轻笑着说了清楚。
“主上好端端的,怎么又打趣我。”江焕虽然和凌琛私下里是朋友,相处的时候可以用“我”来称呼自己,但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
毕竟有一句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且他受凌琛的宠,这是朝廷里所有的大臣都知道的事,受宠却不凭借宠爱仗势欺人,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都清楚的事,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清楚,导致与他们都很喜欢江焕这个性子。而他要是在别人那边做成这样,凌琛那里,自然也是要做的一模一样,让其他人挑不出他的刺,找不出他的麻烦。
比如说现在,江焕就是一边笑着一边给凌琛倒茶,又道,“主上怎么来了。”
“自然是有事找你。”凌琛显然习惯了江焕的这幅做派,他接过江焕手里的茶,又笑呵呵的说道。
正当江焕准备问究竟是什么事让凌琛这个很久没过来的人突然过来时,凌琛又说了一句,“不过也没什么要紧的。”
这一句有事,一句又没什么要紧的,可把江焕弄蒙了。
“主上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江焕道,“还请主上说明白一点。”
“唉,就是凌曦的事。”凌琛见江焕好奇的模样,还是没有忍心把事情瞒着他,而是直接把事情说出。
“晨曦公主?”因为凌曦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江焕面前,没有出现在残阳面前了,江焕对于这个名字已经属于相当陌生的程度。这不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个名字的主人究竟是谁。
“对。”凌琛见江焕想起来,脸上笑意愈发的浓,“就是很久以前那个纠缠残阳的晨曦公主安贤那个罪臣的侄子安以的妻子。”
“他怎么了。”江焕听到凌琛的话,眉头轻轻的蹙了蹙,又用一种疑惑不知的眼神看着凌琛。江焕会摆出这幅模样,那可真的是不能怪他,毕竟这段时间他手头的事情很多,手下人做错的地方也很多,需要安排他们重做的地方,可谓是更加的多了。因为他手上的事情很多,所以江焕并没有出宫,正确的说,应该是他想出宫,可是出不了,毕竟如今越国的太傅是他,凌琛呢,又只信任江焕以及江焕一个派的人。可在信任那些派的人都比不过江焕,毕竟江焕可是自己培养的,而且和自己的关系又这么好,自己呢,也了解他。
凌琛是越王,是越国的国主,他并不可能了解并朝廷里的其他大臣,能够了解江焕,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