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祁国御林军侍卫长,残阳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凭着个人意愿而做。
以前的时候有身份压着,现在么,有江焕这个主子压着,根本没办法凭着私人意愿而行动。
毕竟他的生父就是祁国御林军的原先的侍卫长。而自己,这个前任侍卫长唯一的孩子,一出生就是作为御林军培养的。
从小到大,他被自己的父亲,以及自己的母亲灌输了不少忠君爱国治家平天下的思想,对于祁国,对于祁国的皇室有种天生的依赖,忠诚在里头。
既然有天生的依赖在里头,那就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所以,出于这种原因考虑,残阳绝对不会在祁都的那个小小的粮店待太久,也不会真的和人家想的一般,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粮店老板,在这个粮店度过一生。
当然,先不说江焕肯不肯,会不会容许他这么做。
退一步来说,就是他肯了,残阳也不会这么做。
因为他的道义不允许,所以,残阳注定会回到越国,回到江焕身边,做好他那个侍卫应该做好的本分。
踏踏实实做事,勤勤恳恳做人,等着祁国早日光复,然后他就可以恢复自己那个在祁国时的身份,继续做他那个风光无限的侍卫长。
毕竟一般皇帝复国之后都会论功行赏,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更何况,他跟了江焕这么久,江焕性子又很好,待人温和,有礼,对于自己的属下也是论功行赏的。
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原本就是祁国的家伙。
那肯定会夸奖他们,并给他们一个尊贵的位置,让他们能够风光无限,享受被别人敬仰,尊崇的生活。
毕竟复国之路路漫漫,他们跟了自己这么久,不好好安抚,有违他的初衷,也有违他的恩仇必报,赏罚分明的个性。
“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么。”苏祁白眉头轻蹙,又冲着旁边的江焕努了努嘴,“他会早点回来吗。”
“我不知道。”江焕摇摇头,双眸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会回来的。毕竟,这里有他舍不得的人,还有我这个主子。残阳那个家伙,不像是会如此的。”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苏祁白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似笑非笑的说道,“每个事情都瞬息万变,他现在说自己会回来,不代表他们真的会回来。他说不会,那也未必不会。毕竟,主动权在他的手里,回不回来都凭着他一个人的意思。我们这两个人,是没办法替他做决定的。”
“你也会说出这种有哲理的话?”
江焕听完苏祁白说的,嘴角的笑意更甚,转而打趣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满脑子只有打打杀杀。”
我可以打他吗?!
苏祁白嘴角抽了抽,额头也冒起了青筋,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转而学着江焕平常说话的语气说道,“怎么会呢,我脑子这么大,想的事情自然也是有一大堆的,比如说练武之类的。不比你,成天想着算计别人。”
“有长进啊,知道回怼我了。”江焕听到苏祁白说的,眉心跳了跳,“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动手呢。”
我早就想直接动手了好么。
要不是现在还没有天黑,我早就打死你了。
苏祁白心中腹诽,面色却一往如常,而是呵呵直笑,讳莫如深的看着江焕。
“行了,别想着这事了,最近白安那里怎么样了。”江焕没有在这个问题,而是迅速的将话锋转到苏祁白的侍卫,也就是白安那里。
“白安?不知道,我没有联系他,怎么了。”苏祁白不解的看着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为什么突然把自己的话锋提到白安,却还是如此道了一句。
“我记得上次你不是让他帮忙去找玄武石么?如今已经过了这么久,按理说应该也有消息传来了...吧?”
好像,有这么一点点道理。
苏祁白听到江焕说的,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试探性的说道,“那我去把他叫过来?”
“好。”江焕同意了苏祁白说的,“你去叫吧,我在这儿等你。”
江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么一番话,不过话已经说出了口,自然就去没有收回的道理。
所幸的是,苏祁白习惯了这些,也没有太在意江焕说的话,而是道,“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在你身边叫他过来就可以了,左右我们两个都是同一个人,有什么事都不用瞒着对方。退一步说,就是我当着你的面叫他过来,白安也不会介意这些的。”
可不是么,苏祁白性子活泼开朗,待人又温和有礼,非常得别人的喜欢,他的朋友也相比于其他人多。
比如说白安,纳兰谦他们几个,他们对于江焕这种性格就很欣赏。
让江焕看着他叫白安过来,没什么大不了。
白安不会介意,他也不会介意。
毕竟他们两个人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不会在意这么多的事情。
事实证明,白安猜对了。
他被苏祁白召唤来的时候,看到江焕也在什么惊讶都没,而是毕恭毕敬的朝着人家颔首,鞠躬,点头,“白安见过君上,见过江公子。”
“不必如此多礼。”
江焕果然是苏祁白心中认识的所有人中脾气最好的那一个,见到白安过来,依旧面不改色的说着,
同样的,白安也是如此。
可白安如此,江焕如此,不代表苏祁白如此。
毕竟苏祁白对于白安,这个自己一落难,就已经另投别人怀抱的家伙心里还是有一个特别大的疙瘩在的。
苏祁白不让白安起身,白安便不起。江焕看他那副模样,心里划过一丝不忍,并用手肘碰了碰苏祁白,
“苏祁白,人家还在那儿跪着呢,快让他起来。”
“知道了。”
江焕心地本就属于那种特别善良的,最看不惯的莫过于自己朋友的人在那罚跪,而自己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起身。
那样子,看上去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