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苏祁白道,“莫不是那个地方有你的对头?所以你才不肯去那儿?”
苏祁白在江焕还没出生时就待在了他母亲的体内,江焕出生之后又从他母亲的体内转到了江焕的体内。
当然,从江焕母亲体内转到江焕体内时,那都处于沉睡状态。作为沉睡状态的苏祁白,他并没有自己的意识。
这没有自己的意识,自然也没有办法观察江焕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生活习性,不明白江焕经历过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幼年过得多么辛苦,过得自己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君都不知道江焕这么一个小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然,这不知道只是以前,并不代表现在不知道。
此时的他,早就摆脱了当初那个堂堂一个神君,既然莫明奇妙的沉睡不说,还需要寄居人类的身体里沉睡。
这若是说出来,那些个原本就看不起他的神君怕是会笑的更厉害吧。
苏祁白想到此,无奈的摇摇头,又笑着看着面前人,“江焕,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去枫都?”
苏祁白说这句话时语气很好,不光很好,那简直是特别好,好的用让不认识的人以为他中邪。而因为他的中邪,所以由此产生了一种瑟瑟发抖的情绪来形容都不为过。
“可以。”江焕沉思了一会,又道:“实不相瞒,我以前其实去过枫都。那里,是陈国的国都。”
“陈国国都?”这下子,轮到苏祁白不解了。
“他们的国都不是叫祁都么?怎么会成了枫都的?”
“祁都是祁国国都,陈王只是把自己的国都搬到那里而已。”江焕对于苏祁白说的着实有些无语,心中暗道自己明明已经和说过祁国和陈国以前的事情,结果这个家伙居然左耳进右耳出,把他不久之前说过的话忘了一个干干净净,透透彻彻,不禁摇了摇头。
“你摇头做什么,回答我的问题。”苏祁白见人家如此,有些不悦的蹙眉,却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我不是在回答么,你这么着急又没捡。”或许是因为江焕对苏祁白这个他说话时不好好听,事后又跑过来问他的家伙有些无语和不耐,又道:“简单的说吧,枫都才是陈国的国都。从开国到现在,都是他们的国都,从来没有改变过。至于祁都,是我们祁国的国都,直到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才归了陈国。”
“我明白了。”
苏祁白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是从江焕的话语之中,清楚的捕捉到了他想要表达的事情以及他想要表达的信息,“所以,你在担心,担心此次去枫都会遇到认识的人,担心会将自己心中的伤口撕裂,是吗。”
苏祁白不愧是苏祁白,平日里和别人说话大大咧咧不说,在别人遇到特别难过,特别伤心的事情时也说的很直,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就好像只要自己不痛,别人痛不痛都和他无所谓似的,令人啼笑皆非。
幸运的是,江焕从小到大被人骂的太多,被人揭开的伤疤实在是太多了,对于苏祁白这种什么顾忌也没有,直接就把人家心里的痛苦说出来的人已经有了免疫力。
是故无论苏祁白怎么说,怎么做,他都不会黑脸。不光不会黑脸,还会一直保持着他那个彬彬有礼温和待人永远都是一张笑脸的面孔。
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是。”江焕没有犹豫,同样的,他也没有迟疑,而是点点头,“我不肯去枫都,自然是因为不知道他们那里如今的统治者是谁,有没有危险。若是有,我们去了之后,会如何。”
“不止这个吧?”苏祁白迅速的接上了江焕的话题,“还有玄武石,谁知道那块破石头会不会和我们拿朱雀石那样,一靠近他就会对我们两个人的身体产生伤害,对吧?”
“嗯。”江焕见苏祁白了解的这么透彻,自己还没开口说,甚至于提都没有提到这件事,特别直接,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江焕毕竟是江焕,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小风小浪见的也多了,是故他虽然对苏祁白知道自己这么多事情,甚至于直接把自己的担忧和顾虑说出来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点点头,“我确实怕这个。”
不光你怕,我也怕啊。
苏祁白在江焕嘴里得到了自己预先猜到的答案之后心中如此腹诽,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转而开口安慰了一句,又道:“我的法力已经恢复了**成,帮你易容成其他人的模样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玄武石会不会给我们两个造成伤害么,这个总得要让我们找到他,并试试他会不会真正的给我们造成伤害再说。否则若是那个玄武石和朱雀石不一样,没有给我们造成伤害,那可就麻烦了啊。”
苏祁白道。
“你说得对。”江焕没有反驳苏祁白说的,而是就这么和他的意见达成了一致,“只是祁国和越国一样,都是属于南方。我们这里黑夜,他们那里也是黑夜。我们这里白天,他们那里也是白天,这寻找玄武石肯定不可能在黑夜,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去找。退一步来说,就算我们可以黑夜去找,也不可能在一个黑夜之内找到玄武石的位置,并且把石头拿出来,对吧。”
“你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离开越国的理由就直说,拐弯抹角,像什么样。”苏祁白性子直,最讨厌的就是拐弯抹角,而比这个拐弯抹角更讨厌的,就是拐了十八个弯,还不肯将自己的想法,目的说出来的人。
不巧的是,江焕就是这种人。
可偏偏,苏祁白对他这个有着自己最讨厌的性格的人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两个可是同一个人。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他们两个人,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要和人家撕破脸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