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之时,安贤还在思索着阿惹说的话。
"长得丑还龊,年纪还老,贝可那么漂亮的人,怎么可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又丑又龊么。"安贤脸色青黑,手握成拳头状。
不就是贝奇比他年轻,贝米又自恃清高,以为做了一个少保了不起,将这个太傅都不放在眼里。
"本官配不上么?"安贤嗤笑,"那本官,就让你的女儿,自己求本官纳她为妾。"
安贤说着,一个毒计在他心中形成。
第二日。
安贤纠集了一帮人在早朝之时弹劾太子少保贝米圈养私兵,粮仓里存着足以养活全京城人的粮草。不光如此,还瞒着朝廷,擅自制造兵器。
先王原本是不信的,毕竟贝米跟着凌琛多年,清正廉明,不与他人同流合污,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存私兵的主儿。
但三人成虎。
一个人说或许没事,好几个人说就成了有事了。
先王本来就疑心重,被安贤一群人这么一说,忙派了几十个人去少保府查探。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安贤那群人嘴里说的是真的,贝米,真的藏了私兵,私造兵器,还在粮仓里存了不少米。
其中不少米,都已经变坏变臭。
先王大怒,将贝米收监。而府中其余人虽未被收监,但他们都待在少保府,没有召令,不得出府一步。
贝可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府中姨娘,还有他们生的孩子战战兢兢,唯恐贝米被判罪,整个少保府将会陷入灭门之灾。
多日不见贝米归来,贝夫人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她拉着贝可的手,一个劲的说:"可儿,你爹爹是冤枉的,他身体一直不好,待了这么久天牢会出毛病的,你一定要帮他,要帮他啊。"
"嗯。"
贝可擦干眼泪,重重的点点头。
这这个嗯,只是用来安慰自己母亲的。
她一个无官无职傍身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出的了府。就算出了府,也没办法见到主上。
没办法见到主上,又如何为父亲洗脱冤屈?
不,有办法!
贝可似想到什么一般,眼睛里划过一丝光亮。她不顾自己贴身丫鬟反对,执意冲出府。在侍卫拦住她的瞬间,嘴角缓缓吐出几个字。
"麻烦大哥帮我告诉安太傅一身,我贝可,要见她。"
美人说话对男子而言总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在贝可温柔的嗓音下,两个侍卫鬼神时差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并去通报了在自己家里等着贝可求他的安贤。
"贝小姐要见本官啊?"安贤意味深长的一笑,"那本官,就去一趟吧。"
他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贝可叫他来的目的。安贤唇角勾起,跟着报信的侍卫离开了太傅府。
他就说了嘛,贝可这个美人,一定会得到的。
这不,他还没和贝可说可以救她父亲,人就上门了。
果然啊,只要有权有势,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什么样的人,他都能得到。
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少保之女呢。
少保府。
安贤坐在大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贝可。
"贝小姐让人遣本官过来,本官过来了有什么事也不说,就这么跪着,是做什么?想让其他人知道本官欺负你?"
再后面的那一句话时候,安贤貌似无意的敲击着桌面。
似在等解释,又似在做其他。
"大人说笑了。"贝可垂眸,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民女今日求见大人,是希望大人能帮民女救救父亲。"见安贤面色如故,再次开了口,"民女父亲有着严重的喘疾,天牢那种地方,他待着会死的。"
"所以呢?"安贤珉唇,"他有严重的喘疾关我什么事?"
贝可被安贤这么一句"关我什么事"噎着,他点点头,硬着头皮说了句,"不关。"
"既然不关,那你求我有什么用?"安贤好整以暇的靠在凳上,显然只要贝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粮,就不出手想帮。
"只要大人能帮民女救下父亲,民女,愿意以身相许。"贝可咬牙,说出了她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话语。
"哦?"安贤玩味一笑,"你的意思是愿意为妾?"
"是。"
贝可在自家父亲和其他人的对话中知道安贤想纳自己为平妻,但因为他夫人有朝廷圣旨在,没办法纳,只能纳为妾。
只是,连这个机会都被自己的父亲剥夺的。
她是母亲的独女,父母疼她,希望她有一个好归宿,她理解。
只是,好归宿比不上父亲的命重要。
只要能救父亲,她就是死也甘愿啊。
"可是,我要怎么相信你。"安贤磨砂着自己的下巴,"万一,我帮你救了你父亲。你父亲拿命要挟你,让你不嫁入本官家。本官岂不是,亏本了。"
"大人若不放心,民女愿先进入太傅府为妾。待我们发生夫妻之时,您在救他。这样,他就算想反悔,也反悔不了。"贝可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大人觉得如何?"
"那就依贝小姐的。"达到了目的,安贤开心的不得了,他顾不上喝茶,"虽是纳妾,但聘礼还是要的。这样,本官回府让人把聘礼送过来。三天之后,我们成婚。成婚之后,我便让人找你父亲没有谋反的证据,让他们放了他。"
"多谢大人。"
贝可磕头,目送着安贤离去。
待到安贤离去后,隐藏在屏风后面的绿衣丫鬟红着眼睛走出来。
"小姐,您真的要,要这么做吗?安太傅已经四十了,家里还有好几房妾室。您嫁过去,不会幸福的啊。"
"不幸福有什么办法。"贝可轻轻一笑,她抬眸看着眼前人,"我不这样,父亲,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她的父亲什么都好,唯独太倔,朝廷里得罪了人不少。
因为自己,更是把朝廷里的所有人都得罪。不求这个喜欢自己的人帮他,又该如何?
"若儿,母亲身体不好,这事先瞒着母亲。"贝可起身,摸了摸自家丫头的脑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