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听罢,自是不敢耽搁,跑出去清张柏树几个人进来。
见到熟悉的人,刘夏几乎是喜极而泣,他本能的想要去拥抱自己这个多年未见的挚友,可在见到旁边人时,默默的停下了脚步。
“柏树,这几位是?”
张柏树凑到刘夏面前,小声说了句,“这是京城来的钦差。”
刘夏听此,脸色微变。他神色惊恐的看着百里傲二人,一把跪在地上。
“草民不知钦差大人来此,有失远迎,还望钦差大人恕罪。”
百里傲笑了笑,“是本官不请自来,刘老爷又何罪之有?快起来吧。”
纳兰谦看着虚伪做作的百里傲,差点将昨天吃的饭呕出。
有些地方百里傲确实比他这个神君来的强,比如待什么都温润有礼,笑起来如沐春风,使得人一眼就觉得他是个直的交好的。
“谢钦差大人。”
刘夏站起身,“钦差大人来此,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亦或者有什么事要问在下?”
“张柏树说他有东西落在这里,本官便陪他来这里取。张柏树,把你的东西拿出来吧。”纳兰谦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势。
那种气势,不容别人拒绝。
张柏树颔首,“刘夏,你把东西交给钦差大人吧。”
刘夏眉头微蹙,他手指着张柏树,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指...那个?”
“对。”张柏树郑重的点点头,“刚才钦差大人将我们这些有冤案的凑到一起,并重新进行了审理。”
“那楚真呢,楚真怎么样了。”
刘夏最关心的,莫过于楚真的近况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和楚真交情多好,多看中楚真,而是他深刻的明白到了一个事实。
那个事实就是无论京城来的那两位再有能耐,他们都是外地官,一旦离去,整个建安都要重回楚真手里。
楚真什么都没有亏,最多,就是多了几个和他作对的山匪。
楚真不死,则建安难平。
“楚真被本官打入天牢了。”纳兰谦不咸不淡的说道。
“钦差大人答应过我,只要我这种犯人能找到楚真贪污受贿的证据,就有办法判他处斩。”
“此言当真?”
刘真的眼睛冒出精光。
若有人问他在建安最讨厌的是谁,他第一个回答的就是楚真了。
楚真仗着自己是太守,欺压百姓,无恶不做,百姓敢怒不敢言啊!
“本官以人格担保,只要张柏树几个能够找到足以让楚真斩首的证据。本官,就有办法让他再也翻不起风浪。”纳兰谦道。
“草民希望大人能够记得这话。”刘夏略带深思的看着纳兰谦,终还是拱手道,“大人请稍等,草民去去就回。”
二人点头算是应了下去。
十来分钟之后,刘夏拿着一个锦盒走进。
“大人,您能不能让您的随侍离开一下?”刘夏小心翼翼的说道。
百里傲正欲说什么,却见纳兰谦挡住了他,“青寻,沈言,退下。”
沈言看了自家君上一眼,确认他让自己走了,才退了下去。
“可以说了吧?”百里傲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纳兰谦见百里傲那么不客气,嘴角抽了抽,却还是跟他一起坐在了那里。
“这是自然。”刘夏说着,将盒子打开。
紧接着,一塌信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个是楚真强买土地的证据,这个是太守府下人给我的,大人请过目。”
“嗯。”
纳兰谦见百里傲不接,伸手接过了信,并扔了一半给百里傲。
“这是何意?”百里傲不解。
“一人一半,公平公正。”纳兰谦说罢,坐在另一个位置上看起。
只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到最后,紧的和块抹布似的。
张柏树看着纳兰谦变幻莫测的脸,“大人,可是这信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纳兰谦道,“只是我没想到楚真会做的这么过分。”
纳兰谦说的没错,楚真做的确实太过分了。贪污受贿,买私盐,打死无辜群众,手下有着数十条人命。
百里傲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他抬眸看向张柏树,“你不是说只有楚真强买土地的事么,那么,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百里傲说着,将信放在手中。
“我也不知道啊。”张柏树额头冒起三根黑线,他转头看着刘夏,“刘夏,这是怎么回事?”
“那次事情过后,我便让人暗中搜集楚真的证据,等待着为柏树平反的那天。”刘夏说着,悠悠叹了一口气,“谁知这一等,就是三年。”
“刘夏,谢谢你。”张柏树由衷的说道。
刘夏拍了拍张柏树的肩膀,“我们是朋友,谢什么谢。”
百里傲对人类表达自己心中感情之事有些反感,他从桌上站起,“这些东西我们带走了。”
刘夏哪里敢说半个不是?
他点头应下,“大人想拿走就拿走吧,左右在我这也没什么用途。”
“多谢。”纳兰谦道了声,“我们有点事,就先走了。不过在走之前奉劝二位点事,楚真做平安无事的做这个建安太守,背后肯定有后台,那后台是京城高官也说不定。楚真若是给他背后之人通风报信,并让背后之人将把证据之送给本官人一网打尽的话,刘老爷肯定会有麻烦。”
“退一步而言,幕后之人放弃了楚真这个废棋,刘老爷的处境未免就会安全。毕竟,人心难测,他上一秒不一网打尽,下一秒就会了。”百里傲补充了句。
“多谢二位大人提醒。”刘夏拱手,“只是,柏树冤案未平,我若贸然离开,于他也不利。再则,大人也需要人指证楚真不是么?”
不得不说,这句话说道了纳兰谦他们的心里。光凭证据,是不可以直接判楚真死罪的。
毕竟物证,是可以伪造的,而人证也可以伪造。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算楚真想用钱收买那些曾经欺负过的人,他们也不会同意的。毕竟,不过钱拿到却没命花,那可糟糕了。
“既然刘老爷执意留下,本官也就不说什么了,告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