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的大眼睛亮晶晶,很好奇地歪歪脑袋看美仙:
“哇哦,美仙姨姨是帝尊宫的公主嘛,糖糖为什么没有听姨姨提起过呀?”
美仙摇摇头说:“小家主误会了,奴的生父并不是帝尊。”
“帝尊当年临幸羌国,黑袍国师算出奴母亲的生辰八字有益于帝尊长生,所以帝尊强行将奴的母亲抢走了。”
“那时候奴哭叫着要娘,爹爹上来抱奴,被黑袍使一掌击中了头……”
美仙摇摇头,没有再把后面的事情说下去。
小团子着急坏了,赶紧从黑鼻子的背上跳下来,拿出小手帕给她擦眼泪:
“糖糖不问啦,也不知道美仙姨姨的事,美仙姨姨不哭哦,哭花了妆就变成不那么美的姨姨啦。”
她还拔起旁边的一株小花,递给美仙:“呐,不哭的美仙姨姨会和漂亮花花一样漂亮哦。”
美仙一下就被她的糖言糖语逗乐了:“小家主亏得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子,这以后不知道会伤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小团子很不理解,漂亮的姐姐都是要被哄着,高高兴兴哒,怎么会被糖糖伤害呢?
糖糖这么可爱,噗叽。
不过美仙姨姨这么伤心,糖糖就不说让她不高兴的话了叭。
这一趟,团子没能知道美仙在帝尊宫的秘密消息组织,倒是意外地获得了一块玉佩,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美仙姨姨的娘亲还在生她的气,到时候不会把糖糖吊起来打叭?
噫~
想到那个可怕的画面,小团子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把玉佩藏进了兜兜最里面:
“黑鼻子,我们粗发叭,悄悄地回宫,吵闹的不要。”
不知道爹爹们和燕归哥哥打完仗没有,要是没有……接着跑!
跑到宫殿附近,小团子蹭地就从黑鼻子身上溜下来了,咻地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伸出小圆脸咕叽咕叽听动静。
没有人吵架哦。
咻,她又像小耗子一样跑到了前一根柱子后面,继续咕叽咕叽,也没有人打架哦。
她连着跑了七八根柱子,快到宫殿门口了,踮起小脚脚往里瞅:
好哎,爹爹们和燕归哥哥都不在哟。
小团子拍拍小胸脯,举着小爪爪大步向前:“世上最可爱的糖……咦哇,是谁扼住了糖糖的后颈皮?”
她的爪爪和脚脚开始悬空,提溜转了一圈看见了美艳爹爹俊俊的冷脸:“咦,美艳爹爹今天超美哒。”
虽然对闺女的甜言蜜语毫无抵抗力,但是作为一国之君,在紧要关头还是要有气势的。
凤寒初冷冰冰的:“惹了事就跑,小短腿儿给你打断。”
小团子紧张地抱住自己的小短腿儿,把自己缩成一颗球球。
“知道害怕了?”凤寒初哼哼,“跟爹爹走,好好收拾收拾你个小糕点!”
小团子手脚并用地扒拉扒拉:“不要不要,救命哇,美艳爹爹要把糖糖吃掉啦——”
这次任她怎么挣扎,凤寒初也不心软,直接拎回宫里扔给了随行的尚衣局宫人:
“殿下的袍服,一件一件给她试,还有头冠和鞋靴,不合适的立刻修整。”
此行从宫中带了百十来个大箱子,装的全是团子一个人的衣饰,都是为了进帝尊宫做的准备。
一直试了三天才全部收拾完,挑挑拣拣剩下六十来个,一起装上了车。
玄墨负责羌都和梁都的安危,分了大半人手回京,又安排此地的防御,因此晚十天出发,就剩下苏轻云和步辰伴驾。
离开羌都这天,早上还晴空万里,等到了中午就乌云漫天,北风呼啸,眼看又是一场暴风雪。
小团子身有凤凰骨,加上车厢里又是狼又是猞猁沙狐,一点也不怕冷,就趁着休息的时候窜到了凤寒初的马车里。
凤寒初和苏轻云去前面探路了,就剩步辰裹着厚厚的裘衣,偎在火盆边,脸色还是被冻得泛青,还不住地捂眼睛。
小团子在帘子边叫了声“神仙爹爹”,然后轻轻爬到他身边,坐进他怀里:
“神仙爹爹不冷哦,糖糖给你取暖,糖糖可暖和啦,神仙爹爹摸摸糖糖的手手。”
步辰怕冰到她,隔了几层衣裳才捏住她的小爪子,笑得宛如皎月:
“世人都说闺女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果真如此。”
“对哒,对哒。”小团子伸开小胳膊啪叽就把他紧紧抱住,“神仙爹爹快贴好糖糖小棉袄。”
她暖了步辰一会,就伸出爪爪抚摸步辰的白纱,小小声地说:“糖糖会把神仙爹爹的眼睛治好的。”
步辰轻轻地感受着面上传来的温软:“你的小秘密,和爹爹的眼睛有关吗?”
嘿呀,被发现了,不好。
小团子的眼珠儿叽里咕噜乱转,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哦,神仙爹爹真聪明。”
“找不回来的,当年爹爹骗了帝尊说爹爹的眼睛才是凤凰目,爹爹抱着你从帝尊宫逃到山下时,他就已经发现了。”
帝尊恼羞成怒,将步辰的眼睛悬挂在宫门口,让人用万箭射穿,最后成了一滩血水。
玄墨和苏轻云去抢时已经晚了,早被人踩踏的不知所踪。
小团子捏紧了小拳头,小心翼翼地呼呼他的白纱:“糖糖一定能的,神仙爹爹相信糖糖。”
“好,爹爹相信你。”
马车的帘子动了一下,又被掩住了。
去而复返的凤寒初和苏轻云听到父女俩的对话,也没有打扰,又走开了。
这一路走走停停,第十五日,玄墨带着死士营赶了上来,第二十日进了极北陆。
又赶了八天,终于到了帝尊宫的势力范围。
从停车的这片地方,就是一望无际的海,终年下雪,冷的彻骨,通向帝尊宫的唯一方式就是玄铁飞鸢。
这些用铁做的大鸟秘密麻麻地等候在海边,正中间最大的飞鸢上还坐着一个女子。
负责迎接的帝尊使向凤寒初介绍:“金城公主思念梁帝已久,帝尊特许她离宫迎接,成全公主的一片孝心。”
可实际上,凤微澜的脸色冰冷冷的,半点也没有思念,反倒趾高气昂地看着凤寒初和他怀里的团子:
“梁帝陛下,梁国公主,真是好久不见啊!”
【作者题外话】:糖糖:她来了,她来了,欺负人的公主带着大鸟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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