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坐好。”
千双负责守住马车的车门,车窗和后面交给了唐姣和鱼姬。
就听她打了一声呼哨,街上四面八方的暗卫都赶过来了。
那些带头捣乱的立马被全部抓住,剩下的看见情况不对,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千双这才打开车门:“殿下没事吧?”
小团子盘着小短腿儿坐在马车里,小脑袋仰着,咧开小嘴巴嘻嘻:
“没有哦,千双姐姐也不要怕。”
看着强行装坚强的小殿下,千双的心里也是酸酸的,不顾尊卑地摸摸她的小脑袋:
“末将不怕,末将还要保护殿下。”
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让人把闹事的送进衙门,把小团子送回将军府。
消息传进了宫里,陪着皇后喝茶的凤非然终于得到了夸奖:
“然儿做的很好,按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朝堂上也会很快有人拿凤宸月的身世大做文章。”
凤非然还是挺害怕的:“母后,凤宸月的生辰宴,儿臣也在,要是父皇知道了……”
皇后微微一笑:“怕什么,你参加了,别人也参加了,那么多人,你父皇怎么知道是你?”
凤非然不说话了,还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他跟皇后不一样,是非常了解凤寒初的,知道他父皇看起来像个风流纨绔的人,但实际上相当的心狠手辣。
从他对待几个妃嫔和皇子公主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就是他的棋子,随便地摆放位置。
如果不听话,就会成为一颗废棋。
他跟他们相比较而言,唯一地优势就是母亲是皇后,除非离经叛道的事,父皇是不会太过惩罚他们的。
所以这也是他敢派人造谣凤宸月是小妖怪的原因。
皇后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怕什么,凤宸月本来就是妖,正常人怎么可能和鬼怪做朋友?”
“你这么做,是让你父皇免得被妖迷惑,稳固大梁的江山,你父皇清醒过来,肯定会赞许你的。”
“再说了,这件事你是授意别人去做,怎么也不会查到你的身上。别怕啊,母后和外祖都站在你身后。”
“除掉凤宸月,你的太子之位才能安稳,再忍忍,就好了啊。”
听到母后这么说,凤非然的心里终于有了点安慰,鼓起勇气:“儿臣都听母后的。”
皇后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今晚就能动手。”
皇后拍拍他的肩膀:“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听这话,凤非然既紧张,又期待?
是真的吗,凤宸月真的能被彻底除掉吗?
他们母子在皇后殿闭门密谋的时候,凤寒初在御书房受到了厚厚的一封信。
内容是国舅府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收买了一些地痞无赖造谣生事的证据。
他们是怎么编故事编画本陷害小团子,怎么在大家小巷,酒肆酒楼以讹传讹的。
这些内容跟安慰调查回来的差不多。
现在幕后黑手找到了,那就好办了。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把谣言平息下去,好多百姓被蒙在鼓里,京城里人心惶惶的。
有的百姓专门请法师做法,驱魔驱邪。
有的找修习术法的人,打算埋伏小团子,等她一出门,就把她收了。
至于那些没有钱的穷苦人家,就到庙里或者道观搞了点符咒,放在家里防患于未然。
现在梁国公主是妖的传言,神乎其神。
让大家坚信不疑的,还是瀛海岛生辰宴会上,山精树怪什么的来送礼的事情。
本来一两个人说还没有人相信,说的多了,这也就成了事实,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
而且谣言越传越离谱,还有家里丢失孩子的跑到衙门里去告状,说是被梁国公主吃掉了。
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藏在将军府不出门的小团子也难免收到了影响。
稚学不能去了,家门也不能出去。
最远的距离就是从小花园跑到大门口,伸出两个小揪揪往外瞧一瞧。
最高的距离就是坐在角楼上,看着外面人来人往,捧着小圆脸,满满的羡慕。
玄老将军和老夫人心疼坏了,一车一车的小玩具往家里拉,时时刻刻陪着小团子玩耍。
就这样过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堆准备秋试的书生加上京城各个地方的百姓,齐聚宫门口。
大家要求皇上废除梁国公主,请有名的道士和术士来除妖,还京城一个安宁。
这些人闹到晚上,一点回应都没有得到,开始冲击附近的衙门。
因为都是将要考试的学子,还有些老弱妇孺,禁军也不好动手,喊破了嗓子也劝不住。
大晚上,一条街闹得灯火通明,火光四起。
玄武军赶到平乱的时候,街上已经一片狼藉,最重要的是天牢里的黑袍国师趁乱逃走了。
玄墨意识到不好,立马调转马头,一路飞奔向将军府。
此时,小团子还坐在角楼上乘凉,等着将军爹爹回来。
一手握着一杯冰冰凉凉的玫瑰露,一手托着圆圆的小下巴,听苏轻云讲他过去的风流韵事:
“……爹爹刚学成回京的时候,整个京城的女子都夹道欢迎,恨不得以身相许。”
小团子的大眼珠儿亮晶晶:“哇哦,那为什么有钱爹爹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呀?”
苏轻云哽了一下:“……这个问题问的好,那是因为……”
“他不行!”
懒洋洋的鱼姬,烦躁地吐了个泡泡:“说的本座耳朵都起茧子了,有病赶紧治,你烦不烦?”
“你说谁不行!”
“这里除了本座和你,就是主人和燕小鬼,难道本座还能说主人不行吗,你个二百五!”
金扇子一道璀璨的光,鱼鳍一个忽扇,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小团子一个蹦高高,叉着小腰:“有钱爹爹不要打架,鱼姬哥哥趴好!”
鱼姬一个五体投地状贴在了地上:“主人,鱼姬趴好了。”
苏轻云规规矩矩坐回椅子:“不打不打,来,糖小乖,下来。”
小团子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愁死团了。
正想着呢,小手腕上的竹生花亮了起来:“小元宵,黑袍国师来了!”
【作者题外话】:鱼姬:有的人,也就嘴炮max。
苏轻云:有的鱼,始终在鱼头汤的边缘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