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睁开眼睛,人已经在御书房了。
皇上坐在龙椅里,膝盖上趴着的梁国公主,一只手拿着糕,一只手在摆弄御笔。
旁边陪坐着步辰,苏轻云,以及一身盔甲的玄墨。
三个人脸色黑的像墨水一样,冷飕飕的,眼睛里要是能够飞出刀子来,早就把他扎成蜂窝了。
而他的旁边,跪着的凤微澜眼睛都哭肿了。
高将军的心一凉:彻底完了。
“咦,坏蛋将军,你醒了哇?”
吃糕糕的小团团把写废的纸团成一个小蝴蝶,小嘴巴一吹,小蝴蝶就飞到了高将军的脸上。
小蝴蝶飘落下来的时候,还能看清楚上面的墨迹:
一只放屁的,穿着粉裙子的猪,脑袋上还插着簪子,珠光宝气的。
高将军:“……”
就听穿着粉裙子的猪……凤微澜哭着说:
“舅舅,你说句话呀,这件事不是微澜让你做的,是凤宸月她说谎,舅舅——”
凤宸月是皇上的眼珠子,要是说了实话惹恼了皇上,别说是金城公主和他,就是整个高家都要完。
高将军咬咬牙:“殿下说的什么事,微臣在捉拿刺客,又怎么会在这里,请皇上明示。”
凤寒初的俊眸里一片寒冰,小团团摸摸他的大手:“美艳爹爹不气哦,糖糖给你报仇。”
咻——
她从美艳爹爹的腿上蹦跶了下来,背着爪爪,迈着方步走到大殿中间:
“把坏蛋骗子带上来。”
小团团摸出花名册,翻到张四那页:“这个骗子是坏蛋将军你的一名侍卫哦,对不对哇?”
高将军:“微臣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
小团团还从张四的口袋里摸出了将军府腰牌:“这个,坏蛋将军你也不知道嘛?”
“不知道!”
小团团把花名册收了起来,又拿出两个金元宝:
“前天有人用五十两金子,从黑市买了骗子身上的过路文书,元宝上有皇宫的印记哟。”
“糖糖问过总管叔叔啦,是上个月从欺负人公主的宫殿里赏赐出去哒,坏蛋将军和欺负人的公主,你们不解释嘛?”
凤微澜失声尖叫:“凤宸月,你竟敢诬陷我。”
“没有哦。”小团团晃哒晃哒小脑袋,“你不信,可以让人去黑市问嘛。”
她又掏掏,掏出一只木偶鸟来:“这是从骗子身上搜出来哒,给你听它说了什么。”
“将军救救小人,小人被发现了,拿不了凤凰骨,今晚在老地方等候将军的下一步指示。”
小团团把木偶鸟递给凤微澜:“然后骗子,就出现在了坏蛋将军的府外。”
凤微澜猛地把木偶鸟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她。
小团团扒拉扒拉小揪揪,疑惑地问:
“明明是你做了坏事,为什么这样看着糖糖?你为什么帮助少尊抢凤凰骨哇,你是他的帮手吗?”
叛国是什么罪名,凤微澜浑身都凉了,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凤寒初面前:
“父皇,儿臣被冤枉了,您为儿臣做主啊。”
凤寒初薄唇微勾:“金城,你一句话都不解释,怎么让父皇帮你?”
“儿臣……”
凤微澜这才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
父皇根本不相信她,但是凤宸月说什么,他信什么。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她?
凤微澜死死地捏住小手,低着头:“儿臣没错,儿臣是被冤枉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小团团捏捏小拳头,回头看了一眼美艳爹爹。
凤寒初弯起唇角,也对她捏捏拳头。
糖糖这才咧开小嘴巴,转过头问凤微澜:
“这么说,就是欺负人公主的舅舅,是坏蛋少尊的朋友?”
“因为美艳爹爹不肯让他杀了糖糖,他拿不到凤凰骨,就让你的舅舅帮忙对不对?”
高将军都吓蒙了,拼命地磕头:“微臣没有,皇上明鉴。”
凤微澜咬牙切齿:“高将军为大梁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也是你一个野丫头能诋毁的嘛,放肆!”
小团团瘪瘪小嘴巴:“那糖糖刚才说的证据,你和你的舅舅,为什么不反驳呢?”
“那都是你编出来的,诬陷!”
“糖糖有证据还有证人,你什么都没有,才是诬陷!”
凤微澜:“你父皇您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这样冤枉儿臣,冤枉舅舅,这会让多少大臣寒心?”
凤寒初笑笑:“你是冤枉的?”
“是。”
“高将军也是冤枉的?”
“是。”
凤寒初把一本文书扔到了她面前:
“少尊修改了娶亲的对象,他更属意你,至于原因,你去驿馆找他的事,都在文书里,不看看?”
凤微澜一瞬间白了脸,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了地上。
高将军也吓得面无人色,爬了几步:
“皇上,臣知错了,都是公主命臣派人去杀凤凰抢凤凰骨,好让她嫁给少尊,臣不敢不听啊。”
“是么?”
御书房里鸦雀无声,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凤微澜突然就在那一瞬间爆发了,大哭起来:
“对,就是我,我想成为未来帝后,有什么错?凭什么她就可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明明我才是公主。”
小团团也怒了,跺了一下小脚脚:
“那你知不知道嫁给少尊会死哇,他不是想让糖糖当帝后,是想要糖糖的凤凰骨续命,他是坏人。”
凤微澜冷笑:“那又怎样,我又没有凤凰骨,还可以帮他拿到凤凰骨,我才是适合当帝后的人选。”
小团团冲上去,两只爪爪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你当帝后你就去,但你凭什么欺负凤凰哥哥,糖糖讨厌你!”
“我恨你!”
凤微澜恶狠狠地甩开她:
“就是因为你,清霜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也失去了的父皇的宠爱,连母后都生死不知,全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
“闭嘴!”
苏轻云一把把小团团抱进怀里,步辰和玄墨一左一右捂住了她的小耳朵。
凤寒初微微一笑:“父皇成全你,你明天就随着少尊离开大梁,前往帝尊宫。”
“拟旨,贵妃高氏戕害皇嗣,罪大恶极,赐死;高家满门削为奴隶,永不许进京城。”
凤微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哭又喊: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您放过母妃和外祖一家吧,父皇——”
【作者题外话】:凤寒初:护犊子,朕是认真的。
三个爹:这件事值得夸耀的地方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