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文选择刺杀朱友珪的地方确实离汴州城驻军和朱友珪的王府很远,位置极好,可离李元兴的别院却不怎么远,李元兴无聊外出浪荡,正准备返回别院的时候,正巧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悄悄过来一看,竟然是朱友珪正被人刺杀。
李元兴不确定没有自己搭救,朱友珪能不能生还,与他前世的五代十国历史一般弑父杀弟。
不过,李元兴不打算赌,毕竟这个五代十国本身就不是他前世历史上的那个五代十国,而且因为他的到来,历史又发生了改变,在这样的关头,朱友珪绝对不能死,所以李元兴是一定会救朱友珪的。
但他虽说决心要救朱友珪,却没有立刻出现,而是选择在朱友珪最需要他的时候,那便是现在。
“大胆贼子,竟然胆敢刺杀友珪兄,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李元兴接连砍死了三四名死士,狂霸异常,嘴上更是大义凛然,斥责这些死士。
朱友珪原本在绝望的时候,突然见到李元兴赶来救他,心里还非常激动和感动,但听到李元兴这番大义凛然的言论,却忍不住脸上抽搐了一下。
哪怕周围的死士们,也一个个忍俊不禁,有些死士如看二愣子一般看向李元兴,并朝李元兴杀去,要砍死李元兴这个打扰他们刺杀任务的二愣子。
“元兴老弟,他们都是刺客啊,本来就没有王法的,你可要小心些啊!”朱友珪冲着李元兴喊道,也极力向着李元兴会和过去,他可不希望还不容易出现一个援兵很快就被死士杀了。
两人相隔也就十几二十米,相互靠近,很快便会和在了一起。
此刻,朱友珪已经受了轻伤,身上的衣服更被刺得破破烂烂的,要不是他当年曾和朱温在战场上征战过不短的时间,拼杀经验丰富,也不会只受轻伤罢了。
有了李元兴的加入,两人背靠背,分担了被死士围攻的面积,朱友珪顿时压力大减。
“元兴老弟,多亏你救援啊,否则我真撑不住了呀!”朱友珪杀死面前的一名死士,一边抵挡其他死士,一边感激的对李元兴说道,语气透着真诚。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李元兴相当于在最危险的关头救朱友珪一命。
“你我兄弟,说这些干啥!”李元兴咧嘴一笑,同样杀死面前的一名死士,抵挡补充上来的死士。他心里很阴险,朱友珪的表态显然达到他要的效果。
“好兄弟!”朱友珪感动得差点没有哭出来,什么叫兄弟,朱友文那个亲兄弟心心念念抢他的皇位,现在还派刺客来要他的命,而李元兴却在关键时候,‘义无反顾’的冲进这么多死士当中与他并肩作战,这才是‘好兄弟’啊!
有了李元兴的帮助,朱友珪虽说很狼狈,但靠着本身不弱的武艺以及丰富的搏战经验,倒也勉强支撑得住。
而李元兴,其实李元兴游刃有余,连五成的力道都没有用到,他虽说不希望朱友珪被杀,现身出来救援,但也不打算完全暴露自己武艺的强悍程度,而且若是他全力爆发大杀一通,杀得刺客节节败退,那还怎么‘兄弟并肩作战’,李元兴可不打算放过这样继续感动朱友珪的情况。
两人又支撑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杀了不下数十名死士,终于撑到其他援兵赶来。
“杀死刺客,保护大皇子殿下!”赶来的正是汴州守军,足有过千。
汴州城守军的到来,剩下的死士显然更加不可能杀死朱友珪。
“撤!”刺客纷纷开始撤退,大量梁军士兵则开始追杀刺客。
“大皇子殿下,末将来迟,还请大皇子殿下恕罪!”带领援兵的梁军将领来到朱友珪面前,对着朱友珪单膝下跪请罪道。
“将军及时赶到,驱退刺客,何罪之有,本殿下还有重谢将军!”朱友珪虽然很狼狈,受了不少轻伤,身上的衣服还被砍得破破烂烂,但到底撑过了这一次刺杀,心情还算好,并不会怪罪赶来救援的汴州守军。
“谢大皇子殿下!”这名梁军将领心里一松,对朱友珪的感观大好。要知道,两年多以前,二皇子朱友文同样遭遇刺杀,同样是当初汴州守军的将领赶来救援,但却因为救援‘晚了’一些,虽然也救出了二皇子,可是后来却被二皇子找了个由头先贬后杀,想当悲惨。
那名悲惨的将领便是他的前任,也正是因为前任的悲惨,所以他顶替前任的位置后,才对前任如何倒下的事情记忆深刻。
好在大皇子终究不是二皇子,比二皇子心胸更宽广得多,这名梁军将领心道。
突然,朱友珪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李元兴说道:“元兴老弟,刚才多谢你的搭救,将来等我登上皇位,必定厚报老弟!现在我还有事情,就不陪老弟了!”
“快,我要入宫,我要面见父皇!”朱友珪对李元兴说完,也不等李元兴回话,便拉着那名梁军将领匆匆往皇宫方向跑去,路过一名死士的尸体,还特地多往自己的身上抹了更多的血迹,让自己表面上看起来更加凄惨和狼狈。
李元兴摸不着头脑,搞不懂朱友珪这二货弄的什么名堂,不过也不关他的事,反正朱友珪没死就成了,他坐等朱友珪爆发,梁国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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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珪急匆匆跑向皇宫,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向朱温告状,效仿朱友文当年。
当年他派死士刺杀朱友文,朱友文逃过一劫后,立刻入宫向父皇告状,致使哪怕没有证据,父皇也认定是他派人干的,让他从那个时候开始被父皇厌恶,朱友文势力随即大涨。
现如今他和朱友文当年的情况一样,相信父皇一定会为他做主,狠狠的惩戒朱友文,让朱友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梁的皇位便是他朱友珪的了!
朱友珪自信满满,甚至满含激动,以为能够凭此撂倒朱友文,让朱温重新偏回他身上。
可惜,朱友珪想错了!
见到朱温,并且向朱温告状说朱友文刚刚派了死士刺杀他后,朱友珪得到的不是朱温的安慰,以及惩戒朱友文。恰恰相反,他被朱温骂了个狗血临头。
“你说是友文派的死士刺杀你,你有什么证据吗?”朱温满面发寒的瞪着朱友珪道。
证据?朱友珪愕然,还需要什么证据吗,当年朱友文控诉他的时候,何曾有什么证据!
“父皇,除了朱友文,谁还会刺杀我,他想与我抢夺父皇的皇位继承权,所以便想杀了我,这样就没有人跟他抢了!”朱友珪很坚定的说出了这个理由,在他心里,这种事情还用想吗,除了朱友文还会有谁。
“证据!寡人说的是证据!”朱温大怒:“没有证据,你便说是友文派的死士刺杀的你,难道你们兄弟便是这样相处的!你如此污蔑友文,到底是何居心!”
面对朱温的愤怒,朱友珪瞪大双眼,他当然没有证据,可是这需要证据吗,为什么当年朱友文同样的情况向父皇告状的时候,同样没有证据,父皇便直接认定了是他做的,连狡辩的机会都不给。
“父皇你怎如此偏心,当年朱友文状告我的时候,父皇为何不让朱友文拿出证据,现在事实这般明显,父皇却要我拿出证据,我不服!”朱友珪心里憋屈的大吼道。
可惜,朱友珪的不服,引来的只有朱温更大的怒火。
“朱友珪!你敢质疑寡人,反了天了,还不快给寡人滚出去!”朱温咆哮,吼完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但虎目里的杀气却更加吓人,吓得朱友珪不敢多呆,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