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我只是做了一堆无用功吗？”夜华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自己所做的被全数否定，就仿佛自己本人的意义被彻底的否认一眼。

“咔嚓。”被冰封的心，仿佛受到了万吨的重压，出现了无数的裂痕。她看向了慕白。眼睛中是让人怜惜的空洞。或许面前的少女，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脆弱，在与人隔离的时候看不出的，如同玻璃般的少女心。

美丽而易碎。

“不，错的并不是你。”慕白握紧了双手。

“错误的只是将这些强加给你的世界。”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慕白所联想到的，是海神殿对于他的不公待遇。

在这里，即使是他这位名义上的海之巫女，都会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对待。更别说当初年龄尚幼，懵懂无知的夜华。

如果让夜华生活在普通的家庭，成长到现在，绝对不是连笑都不知道怎么笑的可怜的人吧。

联想到这里，慕白的心中不仅升起了对海神殿的滔天的怒火，在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地方之下，到底隐藏着多少肮脏的地方。

看着被海神殿的教育关押在黑暗之下的夜华，慕白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这种事情，如果他不知道就算了，但是发生了他的身边，发生在救下他的人的身上，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慕白知道，海神殿的实力强大，而且这种事情的发生，不分善恶，纯粹是利益使然，这是规则所带来的最根本的问题。

慕白无法针对于这种问题动手脚。即使他拥有九阶的实力也不行，因为人心的恶从来不是力量所解决的。

但是夜华的问题，却是能让夜华自己来解决。

夜华的真实实力，连慕白都不是很清楚，因为慕白从来没有见过夜华使出全力的时候。在也慕白切磋的时候，夜华也是将自己的身体能力压制到了和慕白差不多的水准。

夜华过去的积累，绝对不是完全无用。将夜华教导成这样的人，在赋予了夜华枷锁的同时，更赋予了夜华能够自己挣脱枷锁的力量。

在加上夜华和殿主的关系，对外有着海之巫女的名气背板，绝对没有人能对夜华强制做出什么东西。

这是慕白第一次主动思考要动用自己的成为海之巫女的潜力。

所以，现在只要引导夜华自己挣脱海神殿的精神控制。

慕白知道这并不能强求，海神殿给夜华从小灌输到大的三观，并不是这么容易的被击碎，即使现在的夜华被打击到了，在过一段时间，等夜华回过神拉我，或许这件事情就有新的合理的自我结束。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人的自我辩解能力。

只有通过一点点的引导，让夜华逐步觉醒自己的意识。

“而且，你做的可并不是无用功哦，在巫女中被称作姐姐大人的你，可是很有人气了，而且你也用自己的力量救下过我。”

“身为一个巫女之前，你更是一个女人，可以尽情的去追寻自己的想法哦。在你彻底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前，我会一直帮助你的。”慕白拉住了夜华的手，透过手中有些冰凉的感触，慕白想要将自己的情感透过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夜华看着自己身前的慕白，心中浮现了一丝涟漪，透过手心传过来的温暖，很好。宛若暴风雨过后的黎明，无法言喻的情感占据了夜华的内心。

如果是过去，她定会认为这是污秽的情感，从而进行消抹，而这一次，刻意抵抗这种情感的夜华，突然发下，自己似乎有些眷恋上的这种感觉。

“可是，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夜华轻声说道。

即使说了这么多，夜华对于自己能够做什么的思绪还是一片空白。

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做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方面的回忆，好像并不存在一样。

“那我们就去寻找你要做的事情吧。”慕白对着夜华说道，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比较一直拉着异性的手可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刚刚只是情况刚好合适，所以慕白在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然而，在慕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夜华突然反过来的握住了他的手。

当慕白看向夜华的时候，夜华没有做出丝毫的表示，仿佛手是自己动的，丝毫不关她的事情。

慕白哑笑，也就揭过了这件事情。

“对了，你要先看一眼我送给你的礼物吗？或许会有惊喜哦。”

夜华将慕白的礼物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木盒，除了做工比较精美，木材比较柔顺之外，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慕白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夜华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于是，她选择直接打开了这个盒子。

在里面的是——

一个微小的木刻，从外观看来是夜华的令刀的缩小版。在木刻令刀的剑刃上，写着：赠夜华。

这是……

夜华对于这个东西并不是很陌生，日日夜夜监视慕白，慕白的绝大部分行动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或者说，这个木刻令刀的制作过程，就是发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虽然说这个木刻有些歪歪扭扭，别说那种专业的木雕师傅，就是连能够批量生产的工厂货都不如。

但夜华却知道，这是慕白花了似乎在练习以外的所有时间做出来的东西。过去的她，看见慕白在休息时间全部都在神神秘秘的做这一件事情，那是的她，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在意。却不曾料到，这正是给慕白所为她准备的礼物。

夜华也是明白，在自己繁重的训练之下，休息时间是有多么的宝贵，而慕白却愿意浪费这一点宝贵的时间，做这种事情。

夜华温柔的合上了木盒的盖子。她的脸上，习惯性的维持着一贯的表情。

“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东西，所以做的不好，请见谅。自从上一次被你救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做一些什么礼物给你。正常的礼物，要么感觉心意不够，要么海神殿里拿不到，所以我就所幸自己做了一份给你。”慕白有些歉意的说道。

“不，谢谢，这份礼物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