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虚宗的宗主司空元勋在位不过百余年,手下有三个徒弟,首席之位尚未明确,宗内明争暗斗本就严重,这时又横空出世一个白黎,把三人的视线全部吸引到了他身上。
这白黎的天赋着实惊人,千百年来也难遇一个,若是自己坐在宗主之位上,想必也想会收这样一个徒弟。
不过三人之间的斗争本就已经趋于白热化,这时候若是让一个新人做了黄雀,他们九泉之下都难以瞑目。
司空元勋的大弟子穆子真左思右想,觉得不可否认这家伙成长,万一掌门再等个几百年,那这首席之位是谁的还真不一定。
“你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穆子真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剑身寒光凛冽,冷入骨髓。
二弟子南门肃更加谨慎,放任这个天赋卓绝的新人成长是不可能的,但自己作为御虚宗的二师兄,也不好落人把柄。
他思来想去,忽然心生一计,叫来了自己的某个弟子,在他耳旁低语,弟子听后点点头,带着南门肃的手令悄然离去。
隔天,所有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到执事堂领取领取入门锦囊。
说是锦囊,其实就是两本秘籍和一颗筑基丹。
秘籍是最基础的引气入体口诀,和一本基础的剑诀。
殷夏拿到口诀后,随意的翻了两下,内容晦涩又难懂,她撇撇嘴扔到一旁,抢过百里手上的金色锦囊。
“让我看看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有什么区别。”
她打开一看,咦惹,毫无区别。
“我是该称赞御虚宗没有区别对待,还是嘲笑他们穷算好?好歹也要给内门弟子多分一颗筑基丹啊!”
筑基丹的作用是帮助练气期的修士,提高筑基的成功率。
这东西她跟白黎肯定都用不着,就白黎这天赋,根本不需要,就她这天赋,用了也白用,还不如拿去卖钱。
“算了,勉强凑合吧。”殷夏拿走百里的筑基丹闻了闻,“咦?你的筑基丹为什么和我的味道不一样?”
难道自己的是初级丹白黎的是高级丹?
她就说内外门怎么可能半点区别都没有,原来藏的这么隐晦。
她再翻开白黎的功法秘诀,哟呵,皮是一样的皮,里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御虚宗搞成这样有意思吗?”殷夏嘴上嘟囔着,手下却翻开了更多的内容。
“宿主,这书不太对呀?”
系统突然出声。
殷夏翻书的动作顿作,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群,拉着白黎的衣袖低声道:“走,去你的住处再说。”
白黎也听到了系统的提示,轻轻颔首带着殷夏来到了天棋峰的某个洞府中。
是的,天棋峰碍于峰主星罗真人的习性,这里是没有任何建筑的,想要在这居住必须自己在山体上挖一个洞穴出来。
白黎还算运气好,居住的是前人留下来的洞府。
天棋峰人少,适合用来说悄悄话。
殷夏按住耳朵上的翻译器,在来的这一路上,系统已经读取了秘籍上的所有内容。
“宿主,这本秘籍很多的地方逻辑不通,有点像是断层,就是讲东边的时候,讲着讲着忽然跳到了西边,特别奇怪。”
殷夏手上的基础秘籍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却没有特别严重的逻辑方面的问题。
内门弟子的功法怎么会比外门弟子的还要糟糕?
“是不是有问题,我们来对比一下就知道了。”白黎忽然又拿出了一个金色金囊。
殷夏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哪来的?”
“给我分发锦囊的那个弟子,总是偷偷的看我,而且跟我说话的时候特别紧张,动作也特别着急,所以我就趁他不注意,又偷了一个备用的。”
另一边,执事堂前的广场上未领取锦囊的弟子已经寥寥无几。
负责这次分发锦囊的执事收起纸笔,对手下的人说道:“剩下的你们处理。”
他走进大殿之前,看了一眼角落的方向,一个小弟子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执事便离开了。
殷夏和百里也已经对比出了两本秘籍的差异。
两本内门弟子的秘籍总体来说区别不大,只不过白黎的那一本有部分错乱跟缺章。
基础心法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在最开始修炼时出现了问题,轻则天赋下降,重则根基全毁。
以司空元勋对白黎的重视程度,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错误。
“看来有人想要搞你啊。”殷夏幽幽说道,“你才进来一天,得罪谁了?”
居然比她还能得罪人,厉害了。
白黎困惑的皱起眉头,想了想自己自从进入宗门后,并没有接触过什么人,遂摇了摇头。
殷夏沉吟,拿起那枚与自己不同的筑基丹,仔细闻了闻,发现其中有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
这股味道特别淡,如果不是像她这样长期接触药物,并且精通的人,很难从混合的药香中分辨出来。
“你这这枚筑基丹里面掺杂了一种叫罗须草的药物,我对这个世界的药物了解不多,刚好就知道这家伙。”
殷夏记得那天带着他们在天蚕峰认地盘的师兄说过,有几种药物长得特别像,需要非常小心,其中就讲了这个罗须草和八爪根,尤其是泡制晒干之后,非常难以分辨。
但这两种草的药性完全相反,而且八爪根常用于制作筑基丹,如果跟罗须草弄错混入丹药里,服食的弟子很容易出现经脉逆行的情况,对还未筑期的弟子来说非常危险。
这两项合起来,答案就非常明显了。
“有人想毁你根基呀白黎。”
白黎眨眨眼,那他不是很想参与这些勾心斗角怎么办?
看白黎这样一副毫无斗志的样子殷夏就无语。
“行了你就安心修炼吧,不要乱吃乱用别人给的东西就好,剩下的我会去查,你若有什么发现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呵,御虚宗这些人真是的,欺负个二傻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她玩,她就喜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南门肃的宫殿中,平时只有南门肃一个人居住,今天却来了几个不属于这里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