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年轻人,身后跟着仆人还是护卫。
殷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穿得十分普通,长得也没有什么特色,属于那种看过就忘的人。
“我们的确是小城镇来的。”殷夏掀起眼皮,“不过你这么牛逼,为什么要坐在大厅里?怎么不坐到里面去?免得跟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坐在一起。”
“你!”
对方看了一眼殷夏,对着她那张明艳的脸实在说不出什么狠话来,把脸一转,呵斥起另一边的白黎。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余南城!余南城的顶级酒楼,是有钱就能进的地方吗?”
殷夏撇了撇嘴,这儿这么拥挤,还是露天的,要不是那个说书先生讲的实在精彩,她才不屑来这里。
也许是发现殷夏两人毫无反应,年轻人觉得不够解气,又放了一句狠话:
“看你们俩的年纪,该不会是来参加御虚宗的弟子试炼的吧?这也太好笑了,连主人是谁都不知道,也好意思参加试炼!”
哟呵,这是要跟她杠了?
殷夏勾了勾嘴角,缓缓说道:“哪有什么有钱不能进的地方,如果有,只能证明你在别人眼里,也是跟我们一样的穷酸。”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对方的桌前,一脚踩在木质的长椅上,惊的对方的护卫拔出长刀,挡在了年轻人面前。
“你这么了解御虚宗,那么请问御虚宗如今有多少弟子?内门外门分别有多少?后山有多少药田?药师们每天练出多少丹药,需要用到多少药草,这些你知道吗?”
这一套难度堪比鸡兔同笼的题目,直接问傻了对面三人。
傲慢的年轻人都给问结巴了,张开嘴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这种问题怎么会有人知道!”
殷夏冷笑:“你怎么知道的没人知道?你有证据吗?”
傲慢小子哪里杠得过殷夏,瞬间恼羞成怒。
“李健!这两人给我赶走!什么杂七杂八的人也配坐在我旁边!”
护卫李健拔出长刀,刷的一下怼到殷夏的脸上。
殷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她退后一步,白黎走上前对三人笑了笑,李健的刀直接断掉。
砰砰砰三拳下去,给每人的眼睛上打了一个紫黑色的黑眼圈。
殷夏从白黎的背后探出一个脑袋,嘲笑到:“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跑出来装逼,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实力最强的护卫李健都被碾压,傲慢小子也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人,鹌鹑一样缩在两人背后,再也不出声了。
殷夏把他从乌龟壳里拎出来,傲慢小子吓得哇哇大叫。
“你想干什么!我把我放下,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以为你能赢我一辈子,我可是要加入御虚宗的——”
他的声音在殷夏充满压迫力的眼神中逐渐变小,最后怯懦的蠕动了一下嘴唇,不敢再喊了。
殷夏把他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我问你,你的护卫是个什么垃圾实力?就这点实力也敢出来乱走?你怕不是你爹亲生的吧?”
傲慢小子瞪大了眼,想要出声反驳,眼角的余光撇到在一旁微笑的白黎,话到嘴边临时改口:“李健的实力不算差了,他可是个元婴期的修士!”
元婴?
这个殷夏知道,但她不知道这个实力在这个世界能排到哪一层。
于是她故意嘲讽这几人:“一个元婴就得瑟成这样,这该不会就是你家的最高战力吧?”
傲慢小子听了这话,立马涨红了脸:“胡说!我们家的最高战力怎么可能只是元婴!我爹已经是化神期了好吧!”
化神啊,化神后面是啥来着,炼虚对吧?
“连个炼虚都没有,呵,我还以为你家多厉害呢,也不过是个犄角旮旯的村户而已。”
殷夏的嘴可是开过光的,最会戳人痛处。
自己家里到底什么段位,傲慢小子会不清楚吗?
大陆上像他家这样的小家族数不胜数,他一直以来也只敢在那些,看上去就是乡巴佬的人面前秀一下优越感,谁知道今天居然撞上了铁板。
瞬间就解决掉了元婴期的李健,这人该不会已经化神了吧?
傲慢小子咽了咽口水,这人的年纪看上去并不大,这么早就能够进入化神期,不是家族实力庞大,就是本人的天赋极高,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他得罪的起的。
殷夏看对方飘忽的眼神,就知道这人不会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
假设普通的小家族最高战力在化神,那么那些有自己地盘家族,最高战力大概在炼虚,而有些名气的家族,战力估计能达到合体。
那么像十大宗门这种庞然大物,长老们的战力大概是合体,宗主战力大概在大乘,然后这种庞然巨物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背后八成会有一个,不是宗门倒闭不会出关的老妖怪,战力大概在渡劫期。
殷夏通过这几个本地居民的只言片语,再加上玄幻小说里的经验,已经把这个世界的战力体系摸了个七七八八。
总结,世界目前正处于,功法多如狗,元婴遍地走的修真盛世。
殷夏打发走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手里把玩着对方“孝敬”的空间戒指,轻声询问白黎:
“你跟那个那个元婴打架的时候,感觉是轻松还是吃力?”
白黎表示毫无压力。
殷夏本想再预估一下,白黎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到底处于什么层次,最后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光是小说里面就经常说到,每一个层级之间的实力差距根本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殷夏只能放弃。
说起来殷夏只知道白黎很强,但不清楚他强到了什么程度。
“算了,遇到实在打不过的人,大不了就跑路。”
御虚宗的弟子试炼终于开始,殷夏对自己的打架天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始终兴致缺缺。
这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场合,殷夏这种散漫的态度,终究是惹怒了,一些把御虚宗当做信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