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读过剧本果然对戏剧索然无味了,早知道憋一会的..."
"哎,朱龙这家伙有点意思,还主动报告之后的剧情,也不怕泄露穿越者的身份...我还一直以为这有了穿越身份的人,通常都会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天上天下唯他独尊,立刻要当'一生无须向他人解释';、'我命由我不由天';天天扯着嗓子叫二中台词的龙傲天呢..."
"像这么老实的人我还第一次见,随便在哪本小说中,这般泄露剧情给大Boss,这种傻屌剧情这种傻子主角,反手就会被**oss灭口啊..."
天帝瘫软在床上摆出葛优大爷的标准闲得蛋疼表情,丝毫不顾后土那嫌弃的眼神,在上面翻来覆去酷似撒泼,正当后土准备远离这个神经病免传染时,天帝忽然"来劲了"般的坐了起来,对着床头自言自语。
这番反常的举动不免让后土产生了点兴趣。
"灵山这场大战在你眼里都是闹剧,天蓬...也就太上老君的关门弟子,前些日子踏入准圣值得注意一下,何时他的评价,当得起你眼中的'有趣';?"
"也就仅凭着穿越者这条身份?"
"低等世界过来的人,无论是境界、源世界的法则还是阅历都远不及原先的天蓬,从他踏入地府的那刻我便察觉到了他体内的灵魂不稳定性,这家伙还顽固的认为自己是穿越者的残魂,其实'朱龙';这个人格早已被天蓬强大的精神本源吞没,若不是有着太上老君在其中插手让朱龙意识强行压过了天蓬,他绝对会以为是南柯一梦庄生梦蝶,平添了几分灵魂的食料罢了,更别提改名这一出..."
朱龙灵魂的特殊异象,那精神中互有冲突、一弱一强的人格在脑中互相吞噬融合之势,后土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拥有看穿一切灵魂的地府权限的孟婆也是,看在金蝉子的份上才给他特制的那杯孟婆汤,算是承了太上老君的人情。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老君在朱龙灵魂内埋了后手,地府中也仅仅只有后土看得出,但她懒得出手也不想交恶老君,也就放而任之,甚至于都不怎么放在心上,记得,直到此刻天帝提及之时,她才回忆起了关于朱龙的记忆。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中无一啊~"
"真不知你这般看中他们有何用,哪怕他们熟知所谓的剧情,知晓大部分会发生的事,可那又如何?"
"我们的算法直达本源,通过大道角度来推测,要么推算不了,要么必然发生,以我现在门'囚禁';状态,都能算出此劫之后,滔天巨浪所剩的余波会再起涟漪,如来的复活、无天的狂妄开启三界战争,这些林林总总都能捋清,天地少了谁照样转,我们堂堂天尊,这场无量大劫,还需要一个凡人来主导不成?"
"蝼蚁便是蝼蚁,我并非有任何侮辱之意,只是单纯的论一个事实,太过赢弱的沙子落入泥河之中,掀不起一丝波澜,反而会被天地同化,就比如那朱龙,现已经算彻底被天蓬融合,成了天道又一枚棋子。"
这才是后土一直不以为然的原因,觉得天帝在瞎胡闹,说什么闭关拿着小世界做实验,其实就是为了玩闹,关起门来自嗨。
"这可不一般,对于天道来说,它的计算便是天地内的一人一物一草一埃,所以对于我们这种'界内人';,天道的算法是绝对,因为它百算无遗,可对于那些中途意外掺进来,便是属于"外界之物",便是此方天地的变数,变数一进,算术即崩,所以天道才有了所谓的天罚,以此来扼杀所有进入此界的变数,以前绝对有过穿越者想要偷渡,可不经过天道正规的飞升,绝无可能活过天罚,但朱龙的天罚被老君硬生生地顶了过去,当然,这不排除天道有放水的成分,但是偷渡者还有那陈道临啊..."
"呵,陈道临对于天道来说都是不可控的变数,之所以如此捧陈道临的臭脚,无非是想研究这个变数,去解剖他偷渡的原因,想把他同化掉,变成像朱龙那般的棋子,方便研究其中的奥妙而已..."
对于他们这种极度追求超脱的人来说,怕的反而是抽简禄马百算百准,那说明天道牢牢的掌控一切,世界只是一潭死水,他们这群鱼儿再怎么蹦哒也跳不出去。
元始、女娲、西方俩秃驴他们都是不断的向天地汲取力量,孜孜不倦的向天地索取功德以及更高更接近本源的法则领悟,企图抽空世界或者将力量积累到一定程度以力破局,却从未想过,这力量再怎么增多,也无非是让鱼儿变得更强壮游得更快跳得更高!
既然只是单纯的增加自己,去练鱼尾和肌肉,又怎能够逃的脱一潭死水的臭水沟?
就算能跳出这潭死水,那又如何?
外面便是虚无荒凉的无尽星海虚无,整个世界都是属于盘古大神一人开辟,就连最初的三千魔神都只能在此虚无中飘荡,跳出这臭水沟,又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干死在星河中,跟自尽又有何不同?
只有变数,只有引进活水,引进新的不可控河流,借着外来数据导致这台机子的死机,才能让自己这条受困的鱼儿逃出去!
"朱龙...嘿嘿,只能算个开胃菜,还真没想到太上老君这冥顽不化的老头子,也注意到了个别小世界的妙用之处,竟让他不顾本源大损天罚加身,也得从小世界中勾出魂魄来..."
天帝刷的一下坐直身,如同苦寻良久终觅棋友一般双眼发亮,兴奋的他双手直搓。
"天道总算是给我安排了个对手,在各方面都站在了同样的.asxs.上,甚至有过于而无不足,这般...对弈才有意思嘛!"
"下回我得多在小世界里捞几个人才进来,能捞多少是多少,就算死了也有灵魂碎渣,跟老君一样硬塞入别人躯壳之中也算是个法子...不行,还是数据太少,得抓紧进行小白鼠实验了..."
听起来倒有几分可行性,可这戏精难道就没想过,身份越高越特殊那么天道的监控就越强么?
而且...你这般的主意,真的是出自你本心,而不是天道反过来影响了你,想要引入变数,借着变数把自己变得更强?
"回头我就送送十来个小说作家过来,它们的脑洞可大的很,什么借着天道宠幸主角光环斗破苍穹的龙傲天,什么靠着召唤外挂之类的一步一步踏上巅峰,还有那种小受型的痛苦流...
这一个个的都是人才呀,就连我这个想法,都是他们一步一步帮我完成的,心中明明觉得我是神经病,却还煞有其事给我立了个详细方案,计划还是逻辑性蛮强...
嗯,虽然是每人给了几千万的稿费,但我觉得这恩情哪是这些废纸能够表现一二的?"
"既然我很感恩他们,那就送他们心中最想要的穿越!还是带各种我自己研究的外挂型号的,本尊的十几号分身亲自去当系统精灵,当戒指爷爷!"
"他们这群计划提供者,又是小说脑洞王,由他们来执行自己的计划绝对更可靠..."
"..."
虽然绝大部分都听不懂,但还是下意识为这群倒霉的家伙点一根香,**一秒钟吧...
"让他们一步一步踏上天道也未尝不可,这个天帝是怎么养成的就很不错,我亲自当系统远程顾问,若是表现的好,可以考虑一下让他接我的班..."
"..."
"你就仗着天道的宠爱任性的玩吧,早晚有一天你得自食恶果的。"
"我巴不得现在就能自食恶果,将自己赶下天帝之位呢,在这个位置上又闷又苦,还不如化作尘埃随风飘扬,游历四方..."
后土见天帝又有几分要飙戏夸张的神态,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轨。
"你想借无天之手将三界战争扩展至三十三重天大混战,这一点也是那群倒霉催的提出来的方案?"
按照此刻自己的算法,未卜先知的结果便是"无天一人横扫三界,将地府、天庭、人间修仙者一网打尽关入无尽魔窟,此乃天地大势,所有之人不得反抗",此类的不能反抗便是大能可以为了脸皮避开漩涡,但绝不能公开出面去与无天为敌。
当然,无论参不参与,功德照样发,只不过配合的话功德更多,但后土想没有哪个真正的大佬,为了这五斗米去折腰。
嗯,太上老君除外,他被憋久了有些癫狂,已经饿不择食,无所不用其极了。
咳,不谈这些题外话,言归正传。
天道在给所有人下达的明确指示中,明显的规定了是在三界范围内,而非整整三十六重天,天帝的计划则硬是要反着来,施展计谋拉所有人下水进行混战,以此次大劫为契机,借无天之手开启天地主角的竞争赛,想要诸天种族共搏一把,从这么多重天中挑出唯一的赢家,让天帝能够打破"人族大兴大劫主角"这一条属于天道的铁规!
"嗯,其实三十六诸天严格说起来也没多少,道家跟佛家开扩的信仰非常之广,纯粹的种族只有几个,但我只要足够精锐即可,种族的信仰、数量、所修之法并不能代表成为天地主角的潜力,只要潜力足够,这些通通都不是问题..."
"不过后土姐姐...你既然问到了这些,那么就说明姐姐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我进行最后的确认,姐姐,一旦入局,我可必须做到公平公正不能有一丝偏袒..."
"姐姐,确定要赌上巫族千秋万代甚至全族性命种族延续,来搏一把吗?"
天帝嘻嘻哈哈闲谈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在此刻严肃了起来,面色和神态庄重自然,倒有那么几分天下独尊天帝的威严...可目光中却带着些许希翼,期待着从后土的樱桃小嘴中,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
"不着急,我们先看看这最终的结果,是否真如你所说的大变数吧。"
后土没有明确的拒绝,也没有明确的答应,只是轻轻抬头将视野挪开,望向那三十三重天以外的虚无之地某处,看向那三道俏影急速划过片片空间所留下的痕迹皱纹,微皱细眉,抱着些许忐忑又或者更多的祝福,柔声的说道。
"祝你们...武运昌隆,马到成功!"
"哪还用担心她们,这几位可是跟你一样,女子界的扛把子,吊打两秃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天帝虽然对后土这种生硬转移话题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不太敢说出口,主要是怕那几位心有所感听着,自己接下来好几年都别想有闲暇时间偷懒...
反正这边的无量劫还不算完,还处于酝酿状态,现在还是乖乖的一起看着吧。
"只是...在看过了剧本之后,真的索然无味啊..."
...
三十三重天外,一片星河璀璨又被无尽黑暗所笼罩的某处,屹立在此的三人相互对视彼此,女子眼中则是死不肯退的坚定,让俩男子不由自主的露出苦笑。
他俩同是一身素袍看起来简简单单丢进人群找不着的盘发"路人",此刻身上多是狼狈之处,右边这个左手翻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还在不断的颤抖仿佛如常人般脱臼骨折,而左边的那个更是胸腔直接陷下去一大块,嘴上大把腥红从嘴唇一路落下,在白袍素衣上开起朵朵梅花...
受此重创,俩人真是一脸苦笑的望着对面蓬头垢面,身上还有些许被某种凶器划开,还没来得及治愈的伤口鲜血淋漓,散发披襟和遍体鳞伤,都不太适合形容她此刻的状态。
瞧她这样貌,仿佛刚从刑讯厂中走出来一般,此刻还能坚持,估计就是有一团不服的气在硬撑着,在支撑着她化作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死死挡在俩人面前。
"女娲师妹,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