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小齐子成仙啦！”
绿衣吓得一个激灵，脚下一崴，没站稳板凳，登时便从板凳上摔了下来。
还没等她磕倒在地屁股开花，齐明的房门忽然无风自开。
下一刻，一只手虚托在了绿衣的身后，柔和真元鼓荡，轻轻地将她堪堪要跌落的身子重新扶正。
“咦？我也成仙了？”
绿衣慌乱中不曾注意到身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似的左摇右摆一阵，忽的复归原位，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点觉悟好不？你是妖怪……”
绿衣的身后传来齐明略带着些许无奈的声音，“成什么仙。”
“咦？”绿衣登时一喜，急忙转过头去，“小齐子你醒啦？”
“不醒也得被你吵醒。”齐明叹了口气，伸手将绿衣从板凳上抱了下来，原本堪堪能与他平视的绿衣，顿时矮了两个头不止。
绿衣在地上站定，抬头看着齐明的脸，脸上的兴奋还未褪去，正要说话时，却忽然一愣。
齐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向了绿衣。
半晌。
绿衣忽然庄而重之的跪下，肃穆至极的朝着齐明行了一礼。
“拜见齐大仙！”
……
很快齐明就发现了绿衣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没想到我也有变成杀马特的一天……”齐明伸手划出了一面法术镜子，左右照了照，看着镜中的自己，颇有些哭笑不得。
镜上的齐明，比起刚下山时的他，个子稍稍长了一些，五官不曾变，原本有些颓丧的气质悄悄发生了转变，顾盼间，多了一种叫做自信的气质。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原本漆黑的眼眸，忽然变作了深沉的紫黑之色。
上下眼皮一眨，一闪一闪，好似发光。
无怪绿衣刚刚瞅了他一眼，顿时将其惊为天人，没听说过凡人的眼睛还能发光……别说外星人，奥特曼不能算凡人……
“应当是刚晋阶，体内真气不稳，所以才会生此异象吧……”齐明照了照镜子，又凑近瞧了瞧紫瞳，眨巴眨巴眼睛，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在宝葫芦的帮助下，原本还需要五天左右才能完成的晋阶，眨眼便完成了一切，虽然也是水到渠成之事，根基也打得牢靠，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可晋级之初，多少有些不适，真气自然流露，导致他瞳色变化，再过一些时日，真气内敛，紫瞳自然便会消失。
没有什么天劫，也没有什么域外天魔，晋阶的过程平淡无奇，由凡蜕仙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变化。
只不过与旁人稍稍有些不同的是，在灵气尽数化作真元，体内丹成一刻，萎靡了许久的紫葫芦忽然大口一张，径直将齐明的金丹一口吞了下去。
这举动，除了吓了齐明一跳之外，就没有再造成更多的影响了。
宝葫芦径直代替金丹，成为了齐明体内所有真元的进出源头，而且与先前对齐明爱答不理的情形不同，无论是宝葫芦内外的真元，齐明一个念头都能轻易调动，如臂使指，全无障碍。
“宝大爷这是从良了？”
如今他初入地阶，一些粗浅的灵力运用，虽然可以自然明悟，可各种强大的法术神通，如今都已向他敞开了大门。
宝葫芦虽然突兀有此变化，齐明虽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既然无碍，便也随它去了。
……
“齐大仙！我要吃糖葫芦！”
“齐大仙！我要吃糖葫芦！”
“齐大仙！我……”
小院里，齐明闭目静坐，正体悟着晋阶结丹后的种种变化。
绿衣乖乖巧巧地跪坐在一边，嘴里却始终碎碎念个没完。
终于，不胜其扰的齐明，终于不耐烦地睁开了双眼，斜睨了绿衣一眼。
“我没有糖葫芦。”
“快变一个！”绿衣闹腾了半天，见齐明终于有了回应，一拉后者衣角，兴高采烈地催促道。
“……我不会变。”齐明蛋疼地看了绿衣一眼，也不知她是从哪里看的仙魔小说，凭空造物多半都是戏法，玩真的换哪个神仙来都不成啊……更别说他如今只能算修士，放在上古时候叫练气士，和真正的神仙相比也还差上了那么好几大截。
“那……”绿衣略带失望地皱了皱眉头，忽然灵机一动，再一次催魂似的摇起了齐明手臂，“那你变个小人陪我玩！陪我玩陪我玩……”
“我也不会变小人！”齐明才刚刚闭上眼睛，被这一阵摇登时逼的不耐烦了，猛然睁开双目站起身子，狠狠瞪了绿衣一眼，气冲冲地吼了句。
不等绿衣回过神来，齐明走出两三步，忽的身子一拔，凭空而起，身化流光眨眼便窜出了天际，径直消失在了绿衣的视线里。
后者愣了一会儿，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情不自禁地啧啧感叹出声：“这可比窜天猴给力多了……大仙就是大仙……”
话还没说完，一道紫色流光忽的从天而降，砸在地上，掀起烟尘无数。
“咳咳……第一次飞，有点把持不住……”
下一刻，齐明灰头土脸地从烟尘里走了出来，似是被泥灰呛着，边走边咳，迎着绿衣的目光走了上去，不耐烦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长条油布包着的竹签。
“拿去，别来烦我。”
“好嘞！”
……
一把夺过糖葫芦，绿衣顿时眉开眼笑地扯开脚丫子窜了出去，眨眼便消失在了小院里，又不知去哪里撒欢。
终于得了耳根清净的齐明，再次盘膝坐下，总算可以好好体悟一番结丹变化。
有了眼睛，所以会看，有了耳朵，所以会听。
当齐明多了一枚金丹后，许多神通法术，自然便明悟于心……虽然金丹已被宝葫芦一口吞了去，可宝葫芦却一点儿不逊。
首先，他学会了飞，扶摇而上平步青云，在空中腾挪转移，挥洒自如，除了最初的不适，很快便适应了空中的一切，俨然成了个纵横蓝天多年的老飞行员。
其次，诸如辟谷、辟尘、辟寒、辟暑一类的基础能力，俨然成了被动技能，自然而生。
其它一些简单的法术应用，譬如幻化一面镜子出来，点石成金，撒豆成兵……零零总总，大多都是障眼法而已，不具备任何斗战能力。
真正有用的本事，有两样。
一个是护体真罡，可以抵御地阶之下的一切攻击，寻常的人阶修士，连结丹期的防也破不了，但对同阶作用不大。
上天下海，都离不开护体真罡的全方位防护。
对于齐明而言，倒是没有太大作用。
他本就有紫气的护体神通，如今不过是再次强化升级了一番，能抵御刀剑一类的物理伤害罢了，并且颇有些遗憾的是，护体紫气如今已和护体真罡融合为一体，可对法术神通的抗性，却没有预料之中的增长。
另一项多出来的本事，就是神识。
以齐明如今的境界，神识所能查探的范围，不过半里方圆。
在这半里之内，纤毫毕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