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几位少侠如何称呼?”
老张介绍完自己等人的情况,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一伙来历不明的七胞胎,无论放到哪里,都足以引起人们的好奇。
“在下齐……”齐明微微一笑,正要上前自我介绍。
话到一半,边上按捺已久的四娃,闻言顿时哈哈一笑,拍着胸脯朝着老张自豪地说道:“我叫四娃。”
“四娃?”老张微微一愣,“姓姒的倒是很少见啊……”
齐明:“……老伯,我叫齐……”
“这是我弟弟,叫七娃。”四娃伸手勾过齐明的肩,豪爽地介绍道。
齐明:“???”
???
……
当老张搞清楚葫芦娃们的名字分别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娃后,并没有露出什么好笑的神情,反而对葫芦娃们肃然起敬。
“几位公子千金,想必是什么宗门秘密培养的弟子,现在下山历练吧!”老张神神秘秘地说道,看葫芦娃们一脸懵逼的神情,又补充了两句,“放心放心,老张我嘴巴严得紧。绝不会透露出去的!”说着,还伸手捂住了嘴,一脸肃穆。
众人下山,一路无话。
老张神情肃穆,仿佛接受了什么神圣的任务,专心致志地在前头带路,俩徒弟紧随其后,一左一右护着师傅。
师傅目不斜视,俩个徒弟倒是对这群来历不明的少男少女们十分好奇。这七个少年人,虽然年纪不大,却个个生得俊俏。男孩们器宇轩昂,女孩们明艳动人,尽管穿着打扮像极了山里的野人,却掩盖不住他们天生高贵的气质。
就连在兄弟里看似最不出众的齐明,也平白得了原属于桀的七娃身体,举手投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质,都像极了那个高居天庭,威震人间的战神,连眉眼也有两分相似。
但所谓相由心生,更何况在葫芦里待了一年的,并非桀本尊。齐明鸠占鹊巢,虽得了桀的根基,却未得其心性。七色葫芦天地异宝,在桀的根基上塑的却是齐明的身体。
故而原本应如三娃一般锋芒毕露,但却更加张扬跋扈的七娃,在齐明的影响下,愣是长成了一个蔫了吧唧的小屁孩……也得亏桀的根基不俗,虽然气质这玩意儿无法影响,但相貌毕竟天生,何况葫芦娃们长相相似,齐明在颜值上并未拖兄弟姐妹们后腿。
对于自幼长在大山里的张全福和张狗蛋来说,葫芦娃一行七人简直就如那下凡的谪仙一般高贵冷艳。
俩人有心搭话却又对少年们“宗门弟子”的身份感到敬畏,偶尔回头偷偷打量两眼,一被对方察觉就赶紧移开目光,简直就跟做贼似的没什么两样。
最后才是结伴成型的葫芦娃们,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师徒三人的后头,一方面防止跟丢,另一方面也避免说话被对方听清。
此时,葫芦娃们正临时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由齐明主持,会议主题是如何解释自己等人的身份,并且重点批判了四娃暴露大家真实姓名的愚蠢举动。
“出门在外,怎么能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呢?要知道江湖险恶,随随便便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要是碰到了坏人怎么办?”齐明皱着眉头,严肃地指正道,“所以我们要给自己想一个名字,以后别人问我们叫什么,不准说什么四娃七娃的。”太没档次了。
四娃被齐明一顿炮轰,也觉得十分委屈:“爷爷教过我们要做诚实的孩子啊!”
其他几人闻言,也觉得是齐明小题大做,纷纷表示支持四娃诚实的做法。
齐明一看情形,这尼玛不对啊,难道以后要顶着七娃的名号行走一辈子?
这将来要是混出名头,旁人说起时某某大神,前缀是神通盖世威震天下万人敬仰德被四方等等等等,高端大气上档次,结果后缀来一X娃,怎么都不得劲啊?
齐明想了想,又换了柔和点的语气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乳名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乳名是只有亲近的人才可以称呼的,比如爷爷才可以这么叫我们。如果你们让别的人也这么叫,那不是跟爷爷一样了吗?”
“老七说的有道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别人和爷爷一样叫我们乳名。”三娃原本就觉得“三娃”这个名字不够酷炫霸气,不符合他高冷的性子,如今齐明一提,顿时举双手双脚赞成。
葫芦娃们皱起眉头想了想,也觉得齐明说的很有道理。
齐明见状,顿时大喜,摆脱“七娃”这名号的机会就在眼前,赶紧趁热打铁般急急说道:“既然这样,以后我们就要给自己另取一个名字,对外我们就用这个,对内才能称呼乳名。”反正大家平常都是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地叫,压根不会有用到乳名的时候。
齐明内心哼哼冷笑,心情十分愉快,好像忘记了还是有一个可以亲切地称呼他为“七娃”的人。
葫芦娃们犹豫不决,最后仍然由大娃拍板决定:“就按老七说的办。”
说来也怪,葫芦娃们虽然平日里对姓名素无概念,但当齐明打算给兄弟们起名字时,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名字自然而然地就从他们嘴里蹦了出来,各个都觉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觉突兀。
“赤尧”“青杞”“藏锋”“焱”“泽衍”“飏”。
天生神名。
“……齐,齐明。”齐明突然觉得自己的名字听上去就好低端好没档次,话说回来桀的名字霸气,要不要自己改名叫“桀”好了。
齐明陷入了沉思……
短暂而迅速地解决了名字问题,葫芦娃们愉快地散了会。
在前面带路的张家猎户三人,丝毫不会想到,后面这群少年人三言两语念出的名字,或在无数年前,或在无数年后,个个都有着威震万万里,家传万万年的赫赫声名。
但这一刻,不过是一群打着赤脚,满身泥泞的少年人,仅此而已。
有幸成为历史见证者的老张和俩初出茅庐的徒弟,此刻的想法也不过是早点下山。前者在思索着怎么招待那一行看上去十分不凡的少年,后者在思索如何向同龄人们分享今天的经历。
最后,除了张家庄的三个猎户,同样成为历史见证者的其实还有一位,此刻正不情不愿地驮着两个言笑晏晏的女娃子随众人一同下山,同时还在深情地思念着身后远山某处的一窝幼豹,以及不知在何处游荡着,给幼豹们寻找食物的母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