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修会?”
“恩, 你有兴趣吗?”塔矢亮这天突然打电话找浅间,“是几个低段棋士打电话来找我, 问我有没有兴趣。”
“最近这段时间我对研修会是有心无力呀!”桑原浅间无奈的道,“我空余的时间都耗费在题海上了。”
塔矢亮哑然, “又不打算升高中,你将精力放在期末考试上,有必要吗?”
“唔,怎么说呢,总要在青春灿烂的国中留点什么嘛!”
告别曾经呆蠢白的自己,彻底睁开眼看世界=v=
“对了,前几天你和仓田六段的比赛, 我看到棋谱了, 你下的太漂亮了!”说起前几天的比赛,塔矢亮的声音明显兴奋许多,“那几手绝地逢生的治孤太犀利了!这没想到那里还能这么下!!”
桑原浅间大笑,“是吗?你也这么想?下完后我也觉得这几手下的很好, 那时我的感觉似乎很奇妙, 莫名的就想要下到那里,尽管当时我在劣势,可我觉得,棋盘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地,只有狭小的空隙,没有狭小的心胸。”
“所以我就那么下了, 事实证明仓田六段当时也没想到后续,就被我绝地翻盘了!”
“是啊,听说输棋后仓田六段跑到拉面馆吃了五大碗拉面!可见他有多懊恼!”塔矢亮失笑,笑完后,他认真的道,“下一场比赛,我要是赢了,按照排名,就能进入棋圣循环赛了。”
“浅间,等我。”
“啊!!可惜我们没有在同一头衔的循环赛里对战!”桑原浅间大声道,“没问题,看我们谁先获得头衔!!”
桑原浅间成功进入本因坊循环赛,在棋界掀起了偌大波澜,紧跟着一周后,塔矢亮成功入围棋圣循环赛,更是让围棋界震惊不已。
两个绝世天才同时冉冉升起,以15岁稚龄进入头衔循环赛,完全打破了过往的记录,让所有高端棋士产生了一股浓重的危机。
围棋周刊的主编天野先生翻出新年时新初段的报道,摸了摸下巴,嘿嘿笑了起来。
他决定再做一次特刊。
特刊的主角自然是桑原浅间和塔矢亮,恐怕谁都没想到,大半年前刚进入围棋界的两个孩子能势如破竹,一路杀进最强头衔循环赛里。
他将两人新初段时的照片和进入循环赛最后一场比赛时的照片同时刊登在围棋周刊上。
新初段时的两人还带着浓浓的孩子气,哪怕穿着西服,却依旧稚嫩青涩。
当时的两人站在棋院前,分别和塔矢行洋以及桑原本因坊照了张照片。
两人的身高甚至还没有身边的前辈肩膀高。
而现在呢?
桑原浅间最后对阵仓田厚六段时,来旁观的不仅仅有桑原本因坊,还有芹泽九段,乃木九段,以及绪方精次九段,那时的桑原浅间身穿纯白色正装和服,正坐在棋盘前,面容平静,气势从容沉稳,落子不紧不慢,优雅平和,再无新初段时的忐忑。
而塔矢亮呢?
他最后对阵的正是秋原七段。
正坐在棋盘前,塔矢亮穿着漆黑的西服,眸色坚毅,带着一往无前的威势,招招见血,棋局结束后,围观的一柳棋圣和脸色难看的座间王座都沉默不语。
这些高段棋士同时见证着两位天才的成长,无论是桑原浅间的从容优雅还是塔矢亮的狠辣坚韧,都让他们从心底生出一股危机感来。
如果说,上一次特刊,两人身边还需要站着塔矢行洋和桑原本因坊,而这一次的特刊封面,什么都没有。
封面是巨大的棋盘,棋盘正中央只有一行字。
开创围棋新时代。
翻开封面,扉页正是桑原浅间和塔矢亮。
他们独自站在棋院前,玉树兰芝,风姿隽永。
此刻的他们,已无须父辈支撑,就可独立站在棋界,接受万人考验挑战。
天野先生分别采访了塔矢行洋和桑原本因坊,对于两人冲进循环赛,他们有何看法。
塔矢行洋的看法很平静,“小亮从最初就拥有两个他人没有的优势,一个是比谁都努力的决心,和一个比谁都喜欢围棋的心。”
“他能走到这一步,是我早已预见的。”
塔矢行洋说的话不可不狂妄,但桑原浅间说的话更加不着调。
“浅间可是要从我手上接过本因坊头衔的人,他怎么可能闯不进循环赛呢?”
他桀桀大笑,“当然,输赢已然不重要了,毕竟比起某些三十来岁的九段来说,浅间已经比他们强啦!!”
某些三十来岁的九段绪方精次看到这段采访后,怒从心生,干脆利落的撕掉了这一页。
他阴冷的笑了,“本因坊循环赛吗?哼!!”
按照惯例,本因坊循环赛共八人,其中四名是去年本因坊循环赛里排位前四名,一名是挑战者,两名高段循环赛胜出的棋士,以及一名低段循环赛胜出者。
身为去年挑战失败者,绪方精次本身就是循环赛中的一员。
他掐灭了手上的烟。
“今年的循环赛,就先从小狐狸开始吧!!”
进入了循环赛,一时半会倒是没有棋局了,桑原浅间如今除了大手合,平日的比赛骤然减少,他自然空出了更多的时间专注于学业上。
就连棋院推荐他去给别人下指导棋他也拒绝了。
不过他有事没法去,塔矢亮倒是抽出时间去教导对方。
桑原浅间颇感惊讶,现如今他自己都觉得时间不够,塔矢亮居然还有精力给别人下指导棋?!
不过等到他知道被指导者身份后才了然。
“院生?本赛排名第一的考试者?”桑原浅间无语的挂了电话,他喃喃的道,“难道塔矢亮跑去指导那个名叫越智的院生,就是为了和进藤光下棋吗?”
他摇头,“想下棋就去找进藤光嘛,怎么弄的这么复杂?!”
“你现在还有心思考虑别的?”南野秀一没好气的瞪他,“快点过来,你这道题又做错了!!”
马上就要到11月了,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半月,南野秀一又跑来当老师了。
桑原浅间本来打算找同桌补习,可这学期同桌的心情一直不好,似乎出了什么事,而那几天桑原浅间正专心准备最后几场二次循环赛,等他回过神,同桌已经度过了抑郁期,开始专心筹备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
桑原浅间看着同桌那仿佛要将一切精力烦恼都发泄在工作中的模样,就很自觉的将他从补习名单里划掉了。
当然,课余时间他没少补刀。
“将生活中的情绪带到工作当中?”他挑眉,做出嘲讽的表情,“迹部景吾你行不行啊?没看咱们冰帝的交响乐团团长的脸都黄绿黄绿的,你要是再这么低气压下去,小心工作失误啊!”
迹部景吾阴沉沉的盯着他,半响,他才道,“青学的部长叫手冢国光。”
“……这和青学有什么关系?”
“前段日子冰帝和青学进行了一场练习赛,我和手冢打了四场,二比二。”
“你们没打完?”现在浅间已经知道网球比赛是七局四胜赛制。
“他的胳膊有问题就……浅间,你能想办法给他治好吗?”
“……哈?”桑原浅间惊讶的看着迹部景吾,“你是说对方带伤上阵还和你打平了?”
“……”迹部景吾的脸色难看之极,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你就说能不能行吧!!”
桑原浅间耸肩,“办法是有,不过你确定要帮敌人治病吗?”
迹部景吾骄傲的抬起下巴,一字一句的道,“他若是带伤输给我,那胜利又何意义?如果他的胳膊治愈了我还输球,那我也能输的心服口服!”
桑原浅间大笑,他拍着迹部景吾的肩膀,“这才是我认识的迹部景吾。”他满口答应,“没问题,我帮你联系一下,当然,我的方法顶多能让他在比赛中不受伤势干扰,如果想要真正痊愈,还是要等比赛后去找正规医院治疗。”
“这没关系,到时候我会联系德国优秀医师的。”
有好生意上门,桑原浅间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的场一门。
但诡异的是,他打表哥的电话,竟然没人接。
他跑去的场一门在东京的办事处,却惊讶的发现,驻扎此处的族人在一个月前就回本家了,而之后办事处就关门了!!
桑原浅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的场一门似乎出事了!!
想起这半个月南野秀一的紧迫盯人补习,桑原浅间全身冰凉。
若非的场静司没把握,又怎么可能将他托付给妖狐?!
他猛地奔跑起来。
街道上,他跑的很快,穿过层层人群,朝着南野秀一上班的公司跑去。
可他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他做如此激励的奔跑,是以没几分钟后,他就全身痉挛起来,无力的靠在一家店铺的门口,喘息着晕了过去。
黑条还没来得及将小主人抱起来带走,就见这家店铺的门吧嗒开了。
一个头戴白绿相间帽子的男人一摇一摆的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昏倒的浅间和黑条后,眼睛一亮。
“哎呀呀,真是稀客呢!”
他笑眯眯的道,“本店经营各种灵能品,你们要来一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