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又观察了两天时间我便出院了,当警察那边得知我醒来以后便派人向我讨要了两次笔供。其实关于这事儿吴迪已经同我提前通过气了,所以我只需要按她的模板说就可以了。毕竟这次在事发现场出现了整整二十一具尸体,这么多的尸体怎么交待它都是个问题啊。不过好在那十具尸体是找到了,也算是能给大众一个交待了,至于那被张岚控制的人大多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没人认领所以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不了了之了。
出院那天,李三水为了向我和吴迪道歉,特意请我们俩吃了顿饭。其实这事儿揪根儿来说也怪不得他,但是他既然已经提出来了那我和吴迪便也不好拒绝。
“怎么样兄弟,这件事儿以后还有什么打算?”
李三水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打算,准备好好休整休整,这几天实在是搞得我精疲力尽的。哦对了,我师兄在临走的时候给我一个包裹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交待给你。”
“交待给我?”
李三水点了点头,说道“师兄说,这里有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这包裹看起来很大,但是拿在手上却很轻,全身上下都是拿厚厚地泡沫塑料纸包裹起来的,周身缠满了那种宽厚的黄色塑料胶带。
吃完饭后,我和吴迪便直接打车回家了。我这刚一推开家门,便见那纸人满脸愁容的站在门口。他低着头,就如同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般,双手不停地在胸前捣鼓着。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一眼,低声道“回来了?”
那纸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没有过多的指责它,毕竟那张岚才是它真正的主人,它对自己的主人唯命是从也是应该的,况且这小子打架的时候不要命,三番五次地在我危难之际救我性命,光凭这一点我便足以原谅它了。不过,之前的事我也不可能完全不言语,该警告的我还是要警告的。
我和吴迪走在前面,那纸人则低着头紧紧地跟在我们身后。马上就要进门儿的时候,我扭头看着他,低声道“之前的事我不怪你,你对你的主人唯命是从那是你分内的事儿,但是现在张岚已经死了,如果你要认我这个新主人的话,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听懂了吗?”
那纸人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对我这一番话的回应。见此,我便直接迈步走进了屋子里。
这老话说得好,金屋银屋不如自家的草屋。我刚踏进家门,梦雪和赵一菲她们四个便赶紧从里屋跑了出来,三丫头外加一个小鬼围着我是又喊又叫的,她们俨然已经习惯了我突然的人间蒸发。坐在沙发上,赵一菲便从冰箱里给我吴迪拿了两瓶儿冰可乐,喝着冰可乐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那种惬意真是很难去拿言语形容的。
“你不拆开那包裹看看吗?”说话间,吴迪拿手指了指我放在茶桌上的包裹。
我笑着点了点头,便将那包裹直接扔给了纸人。纸人把自己的左手化作一块类似于硬纸片一样的小刀,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包裹给拆开了。拆开了层的包裹后,在那里面竟然是一个CD碟片。要说这玩意可是可稀奇东西,到现在随着科技的渐渐发展,这CD机逐渐没落这玩意便也没有什么人再用了。毕竟这东西的用法单一,而且不易保存特别容易被刮花,所以现在便很少再能见着它了。
不过好在房东在房间不仅安了电视还给我留了一台CD机,
于是我们一行人便拿着这碟片来到了赵一菲她们看电视的那个屋子。
“你说这碟片不会是午夜凶铃吧?”
我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赵一菲,问道“你怕鬼吗?”
赵一菲摇了摇头。
“你都已经这么恐怖还看什么恐怖片,你应该多看看家庭剧,学习一下如何当一名贤妻良母。”
说罢,我便那碟片插进了机器了。这CD机已经很老了,所以它工作的时候便难免有些卡顿,不过好在不影响电视里的整体画面。
蓝色的光屏结束后,那屏幕里便出现了一户人家的客厅。这客厅看起来很古朴老套了,木质的家具还有一些花架花瓶。
起初那屏幕并不稳定,画面还有轻微的波动。待其完全平稳以后,画面中便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他缓步走到画面中央的沙发前缓缓地坐下。
“这个人看起来好熟悉啊。”
“熟悉吗?”我扭头看着站在身边的梦雪,问道。
梦雪点了点头,说道“很熟悉,整个人的身形看起来都特别熟悉。”
“意思是你曾经见过他?”
梦雪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但我总感觉他的身形好熟悉。”
“对,我也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啊。”
说这话的人是吴迪,此时她的眉头紧皱,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你也见过他?”
如果说只有梦雪看着眼熟的话那还情有可原,但如果是梦雪和吴迪都看着眼熟的话,那这就有些问题了。梦雪自打醒来后便一直跟着我,她看着这个人眼熟那就说明我们之前肯定见过面,只是我没有在意而完全忘记了。那人坐在视屏的正中央也不言语,就这么干干地在那里坐着。
“他这是在干什么,化装舞会啊?”
“不会吧,一菲你去看看是不是电视机没有开声音啊?”
赵一菲跑上前去,捣鼓了半天扭头道“一切都正常啊。”
“不会啊,李三水不是说这东西对你很重要的嘛,他怎么会没有声音呢?”
我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别着急再等等……再等等。”
由于这碟片上面没有时间轴,所以我不清楚这样的僵持的画面究竟还有持续多长时间。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过去一分钟了,画面中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电视机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我看着时间走到一分半钟的时候,画面突然被一块黑布给蒙上了,一瞬间屏幕陷入了一片黑暗。
此时那黑色的屏幕就如同是一面镜子一般,我坐在床边的音容项目便正好出现在了那电视当中。看着电视机里的自己,我忽然感觉到有一丝丝的陌生又有一丝丝难以言表的感觉。而就在我怅然神游的一瞬间,那画面再次恢复了正常,那块黑布被人取走后画面中便再次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场景。木质的沙发上,那个带着面具的那人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什么啊,这到底是什么啊,不是说对你很重要吗,故弄玄虚。”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眼见他此时的坐姿,我竟然也心生了一种很特别熟悉的感觉。又是沉寂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那画面中的男人终于变换了一种姿势。
“你认识我吗?”
他突然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同我自己的声音是一般无二。如果在
平常我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儿儿大惊小怪,但是在经历过地墓中的那件事后,我开始变得特别的敏感。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就连呼吸都变得十分急促。
吴迪见我的情况不对,便眼疾手快将我抱在了怀里。她拿手手指掐着我的人中,喊道“林成……林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
我此时想要说话,但是总感觉自己的喉咙口仿佛是塞了什么东西一般,怎么都不能言语。吴迪看到那电视屏幕,喊道“快……快去把电视关了……快。”
徐丽点了点头,起身便准备去关电视。而我则一把抓着她的胳膊,拼劲全力才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几个字。
“别……别关……”
吴迪扶着我缓缓地作起身来,我看着屏幕上的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言语,就如同是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我长长地顺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拿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中的那个人。又是本分钟过去了,那屏幕便再次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电视屏幕中的一块蓝屏。碟片被CD机退了出来,而我也望着电视机屏幕中的自己,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
我一把攥住了吴迪的胳膊,问道“你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自己吗?”
“你……你什么意思?”
“不是,我就问你,你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另外一个自己吗?”
“这怎么可能,就像人们常说得,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就连双胞胎都不可能一模一样,怎么会有另外一个自己呢?”
我摇了摇头,继续道“吴迪,你觉得刚才那电视里戴面具的男人像不像我?”
“电视里……像……你还真别说,如果光看体型的话还真有那么点相似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人家可比你苗条多了。”
“也就是说,那电视里的人不是我对吧。”
吴迪摇了摇头,笑道“怎么可能呢,你个大活人现在就躺在我们身边,怎么会出现在电视里呢,看给你吓得。”
这说话间,吴迪便袖子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折腾了一下午这天都已经渐渐地发黑了。虽说吴迪一下午都在安抚我的情绪,但是我依旧没能从刚才那副画面中走出来。此时的脑海里满是那个人的身影,我越是想便越是觉得碟片里的那个男人同我长得很像。到晚上准备吃饭的时候,吴迪突然接到来自火葬场的电话,说是那两个双胞胎的尸体又走丢了,让她现在赶紧去一趟。
吴迪挂掉电话后,他扭头看着我,问道“怎么样,要不你在家里休息吧?”
我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去我也不太放心。”
“能有什么不放心的,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说罢,我俩便出门打车直奔那火葬场而去。这市火葬场在市郊,距离市区还是有些距离的,当我们俩赶到那里的时候那火葬场附近已经停过两辆警车了。我和吴迪只好在附近下车,向那火葬场跑去。
就在我和吴迪风风火火地向那火葬场跑去的时候,我便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人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我这下意识地回头看去,便看到那双胞胎姐妹两个人正俏生生的站在我们身后。两个人背着手,满脸都是阴谋得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