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开门,我和丽丽来到正堂的门后,隔着门缝朝院子当中望去,“猛虎”的吠叫声越来越小了,我更加焦急,就想要打开门冲出去。
丽丽拦住我,厉声恫吓:“你想死吗?”
我忙解释:“这只猎犬是我的朋友,它被困在了黑雾里非常危险,我要把它救出来!”
“如果你不想变猪头的话,就不要冲动!”丽丽看着院子里的黑雾,向我介绍:“这只狗不会无缘无故的闯入小姐布下的黑雾,这种雾具有强烈的腐蚀性,你冒然进入,就会被毒液腐蚀!”
“这只狗一定是闻到了我的气味,来找我的!我一定要把它从毒雾里救出来!”我坚持道:“如果你也被困在毒雾里,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的闯进去,把你救出来!”
丽丽被我感动了,她表示:“那好,不过你最好穿上防腐蚀的衣服,跟我来!”
我被她带入了房间,她从衣柜底部取出一套塑料雨衣让我穿上,然后将雨衣的拉链从头顶一直拉到下摆。
这件雨衣是透明的,丽丽一打开正堂的门,我便冲了出去,奔到院子当中,立刻就被黑暗包裹,我感觉自己的小腿下,雨衣保护不到的地方如同被针扎一般,在浓雾中,我不能视物,便低声呼唤着“猛虎”的名字,然后伸手触摸,很快就摸到了“猛虎”光滑的皮毛,它发出了低声惨叫。
我迅速将“猛虎”抱在怀里,胡乱冲去。
不过在浓如墨的毒雾中,我根本分辨不出方向,也无法冲出去。
冲了几步,我就瘫坐在地上,将“猛虎”置于雨衣下,继续低声呼唤着它的名字。
“猛虎”听到我的声音,很快就停止了惨叫,很温顺的躺在我的怀里。
我也是一名爱狗人士,尤其喜欢队里威风凛凛的警犬,我们一直把警犬当战友和朋友,除了“猛虎”外,还有“紫麒麟”,“蛟龙”两只警犬随我们执行这次任务。
就在我正考虑要如何带着“猛虎”离开毒雾时,就听远处传来了丽丽的惊呼声,“小姐,你吐血了!”
这时我眼前一亮,就看到从窗口传出了光亮,立刻抱起“猛虎”从光亮处奔去,汪露小姐的房间里,丽丽看到窗外的我,焦急的吩咐:“赶快进来,小姐吐血了!”
我从正堂奔入了汪露小姐的房间,将“猛虎”放在地上,汪露小姐躺在床榻上,嘴里残留着一丝血迹。
被困在捂住山寨的第二个夜晚,狂风大作,有人在施法破除汪露部下的毒雾,跟我们一起执行认为的警犬“猛虎”被困在了毒雾内,我请丽丽相助,救回了警犬,但汪露小姐却吐血了。
为汪露把了脉后,感觉她的脉搏急促,又翻开她的眼皮,只见她双眼的瞳孔散大。
“你先为小姐顺气,我去拿急救箱来!”
汪露应该是用力过度,元气消耗太大造成的休克。她的心动过速,必须要降下来。
我将急救箱从八面佛底座下取出,顺口祈祷:“佛祖保佑我,保佑汪露小姐和丽丽平安无事!”
打开急救箱,我从里面取出注射器,却发现减缓心跳的药剂已经被摔碎,只能用针灸。
我让丽丽把汪露小姐扶起坐在床上,然后隔着衣服为其施针。
桌案上的油灯火焰忽然跳跃起来,汪露的双眼猛地睁开,脸色憋的通红,呼吸非常困难,双手呈爪状,紧紧抓住了丽丽的双手。
“小姐你怎么了?”丽丽强忍着疼痛,一脸惊恐。
地
上的“猛虎”却慢慢站起,发出一声低吼,就朝我扑来。我也有些惊讶和疑惑,但见“猛虎”的双眼发红,立刻闪身,左手化掌,狠狠砍在了“猛虎”的脖颈上,将其打晕在地。
“你快救救小姐,她好像中蛊了!”丽丽喊道。
我忙拔出汪露后背的亳针,将其放在床上,掐开她的嘴,用力吸出卡在她咽喉的淤血。
汪露这才能喘上气,脸色也不再发青,我将耳朵贴在汪露小姐的胸口,听到她的心跳也不是这么急促了,她钳住丽丽的双手也松开。
丽丽的双手手腕已经被掐的淤青,但仍向我询问:“小姐怎么样了?你赶快继续为她救治啊?”
“汪露小姐已经安全了,她需要休息一下!”
我将蹲下身,摸着“猛虎”的脖颈为其诊断,它的皮毛依然乌黑油亮,头部也没有被腐蚀的现象,可它为什么会突然向我偷袭呢?
丽丽用毛巾擦拭了小姐的额头跟嘴角后,就对我道:“你最好把它的四肢跟嘴绑住,不然它苏醒后还会咬人的!”
“它为什么会突然攻击我啊?”我询问。
“这我也不知道,你把它带出去,汪露小姐不喜欢狗的!”
我忙应了,将“猛虎”抱到正堂,放在席子上,又取回急救箱,拿出绷带为它磨破的四肢包扎。
处理好“猛虎”的伤后,丽丽还留在汪露的房间里没有出来,我便走进去,只见她靠着床头,昏昏欲睡,而汪露小姐的呼吸也均匀了,脸色恢复了白皙。
我轻轻唤醒了丽丽,“你回房间休息吧,我来照顾汪露小姐!”
她还有些不愿,在我的执意相劝下才返回自己房间。
等丽丽离开后,我就在汪露小姐的闺房里仔细查看,房间里还养着许多我没见过的盆栽植物,桌案下放着黑色的坛子,还有扣着盖子的竹篓,里面极有可能是毒蛇或毒虫。
就在我正研究她放在香炉旁的一尊碧玉印章时,就听到她发出厉声呵斥:“你在做什么呢?”
为汪露小姐抢救完毕后,我便让丽丽先回房间休息,我留下来观察,汪露忽然醒来,对我发出了凌厉的呵斥声。我吓了一跳,忙转身询问:“小姐你醒了!”
她一脸狐疑的向我询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的朋友闯入了你布在院子里的毒雾中,为了救它,我便闯了进去,等我回到正堂后,丽丽已经进入了你的房间,你也重伤昏迷,我施针救的你!”我详细的向她解释了刚才的情况。
汪露有些疲惫的吩咐:“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
“不用了,我让你先出去!”汪露怒斥道。
我忙离开了房间,关上她的房门。
坐在竹椅上,借助桌案上的灯光,我挽起裤脚,就看到自己的脚背和小腿上布满了黑点,忙用毛巾蘸了水擦拭。
这些黑点很容易就被擦掉,但我的腿毛也跟着脱落,毛孔处有些刺痛,但不严重,就被我忽视了。
当我睡醒后,天已经大亮,忙向席子上的“猛虎”望去,已经不见了踪影,忙去丽丽房间的门外向她询问:“你看到我的猛虎了吗?”
房间里无人回应,但丽丽的声音却从正堂门外传来,“你的狗朋友早就醒了,它还闯入了我的房间,被我赶了出来,它就在院子里溜达!”
我忙来到院子中,看到“猛虎”正冲着一根木桩上的人头瞪
眼。
“这叫飞头蛮,是一种古老的巫术,把死人的头插在木桩上风干,巫师对其施法,这些人头就会从木桩上飞起,去撕咬闯入其中的人!”丽丽介绍。
我有些惊讶,然后便反问:“如果是这样,那这些人头为什么没有咬闯入这里的人呢?”
丽丽返回了正堂内,继续解释:“那需要巫师施法啊!”
“猛虎过来,我在这里!”我向“猛虎”呼唤,它转头朝我望来,双眼也不红了,仿佛又记起了我,我再次向它召唤,它就跑来过来。
正堂内,丽丽对我吩咐:“等下你随我挑水去,但不能带着它,还有别忘了你是个哑巴,把这个戴上!”
她丢给我一副墨镜,我忙接过戴好。
“丽丽,带阿天进来!”房间里传来了汪露小姐的吩咐。
进入她的房间后,只见木盘上放着一碗药汤。
“阿天,你把这碗药喝下!”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这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有些不敢喝,也不敢朝汪露小姐的双眼望去。不过我可以肯定汪露小姐是在考验我,于是我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药汤很苦,我放回药碗,淡淡的表示:“能结识汪露小姐,我今生无憾,死足矣!”
汪露却道:“我不需要你为我死,但需要你闭嘴,你们可以去忙了!”
也许是我的喉咙被药汤烫伤了,发现自己咽喉疼的讲不出话来,忙指了正堂里的“猛虎”,向汪露发出了恳求的眼神。
对方看懂了我的眼神,淡淡的回应:“如果它愿意,就留下吧!”
我忙向汪露点头致谢,丽丽带着我离开正堂,继续挑水去。
走出院门后,“猛虎”也跟了出来,我忙指了正堂,示意它留在院子里。
“猛虎”听明白了,舔了我的手,就返回了正堂内。
可我一转身,就不见了丽丽,不过无所谓,我已经知道去哪里挑水了?
在路经旁边的院落大门外时,这些匪众再次向我吹着口哨,我不理会他们,继续前行,这时从院子里走出一个带着太阳帽,扎着牛皮腰带的家伙,他也带着墨镜,从腰带里拔出一柄银色的手枪,瞄准我的腰部,就扣动了扳机。
当你没有同伴时,就容易被人欺负。
为了继续留在乌祝山寨里打探情况,我不得不顶了哑巴的身份,这些土匪仍没有放过我,一个家伙见到我后,二话不说,立刻拔枪向我射击。
枪声响起,我吓的忙丢下了扁担,就觉腰间一疼,这种布料轻柔的裤子已经落地,我也顺势朝地上倒下。
这些喽啰一拥而上,将我按在地上。
为首这个戴着墨镜的家伙故作潇洒的吹了枪口的烟,对这些喽啰嚷道:“兄弟们,扒掉他的裤子,看他有没有种?”
我拼命挣扎,这些人却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戴着墨镜的这个家伙迈步来到我身前,他看到了我的下面,登时张大了嘴,露出两颗大金牙,嘴角右侧还生了一颗毛痣。
他摘下了墨镜对我嚷道:“你这个死太监,滚吧!”
这些喽啰也松开了手,我忙从地上爬起,拉起裤子,抓着扁担和水桶就朝河边赶去。
到了河边,我才朝自己的下面看去,也不由惊呆了,我什么时候成了“太监”?
就在我用扁担狠狠抽打着河水泄愤时,身后传来了丽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