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后,梅勇和颜萱娘把工资交给梅瑁去还债。梅瑁去到贷款公司时,职员跟她说她的债务已经还了八成,令梅瑁大感惊讶。她回到公司上班时,却发现公司门口外面贴满向戴善追债的纸张。
“怎么会这样的?”
到戴善回到公司时,梅瑁把那叠纸交给戴善看,问:“戴善,你搞什么?怎么会被人追债的?”
戴善笑着说:“欸?他们在公司外贴的?梅瑁姐,幸好你帮我撕下来。”
“你还笑得出?戴善,我昨天去还钱的时候,那个职员说有人帮我还了八成债务,那个人是不是你?”
“嗯……”
“看你这个反应,那就是说真的是你帮我还钱呀!你怎么那么傻啊?”
“梅瑁姐,我只是尽我能力去帮你而已。”
“我哪儿用你帮我?你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总之,你帮我还了多少钱,我就还你多少钱。”
“梅瑁姐,你不用还给我了。”
“我不想欠你人情。”
“行了,总之我不需要你还。我约了客户,现在要出去了。”
“喂!戴善,戴善!我还没说完呢!”
戴善走了,梅瑁叹了一口气道:“唉!我前辈子真是欠了你!”
梅瑁的同事小张走过来跟梅瑁说:“梅瑁,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戴善的脸好像肿了?”
“我没仔细看他的脸,他有肿吗?”
“他刚才经过我身旁时,我看到他好像故意涂了点遮瑕膏遮住脸上的瘀肿。”
“一个男人也涂遮瑕膏,真是个娘炮!唉!小张,我不跟你多说了,我也要出去见客户。”
梅瑁去到餐厅跟客户谈好保险合同快要走的时候,刚好见到戴善被客户泼水。
“哼!覆盖疾病种类那么少,你还好意思叫我用那么高的价钱去投保?快滚!”
“对不起啊!,王先生,我……”
“我不管!这顿由你来买单!”
戴善的客户走了后,梅瑁过来帮他擦走脸上的水。
“梅瑁姐,你也在这儿?”
“那个男人分明来坑你一顿的,还那么野蛮拿水来泼你。你别动啊!我帮你擦干净。”
梅瑁帮戴善擦脸的时候,擦掉他脸上的遮瑕膏,看见戴善的脸肿得又紫又青,问:“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的?又紫又青,被人打过吗?”
戴善立即用手捂着脸说:“呃……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伤的。”
“你放手!让我看看,还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撒谎也不找个好点儿的借口来说。坦白说,你是不是被那些追债的打伤的?”
“唉!始终都是瞒不住你。是啊!那天他们来我家泼红漆,我阻止他们的时候被他们打的。”
“你怎么那么笨的?你自己一个月也挣得不多,你干嘛要为了帮我去借钱呢?”
梅瑁帮戴善擦走下巴的水时,不小心大力按疼戴善,戴善“啊”一声喊了出来。
“对不起,我碰到你的伤了。”
“不要紧。”
戴善突然抓住梅瑁的手,情深款款地说:“梅瑁姐,为了你,我真的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没事,我就算被那些追债的打死也不怕。”
“呸!别这样诅咒自己。喂,你别抓住我的手行吗?这里有很多人看着的。”
戴善放手后说:“梅瑁姐,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要不是我被那个混蛋骗了那么多钱,我就不会连累一个又一个。”
“梅瑁姐,你是不是觉得很内疚?”
“嗯。”
“如果你陪我做一件事,那就可以减低你的内疚感。”
“戴善,你别趁机用这样来威胁我跟你在一起啊!我不会因为你帮我而以身相许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你陪我去探望我爷爷而已。”
“就在这样而已?”
“嗯,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做不愿意的事的。”
他们去到养老院探望戴善的爷爷戴传德。戴传德有老年痴呆症,见到戴善不认得他。
“爷爷,我是戴善啊!”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每次来看你,你都说不认得我。你的病又加重了?”
戴传德看到梅瑁后,说:“这个女的又是谁?”
“她是我的同事。”
梅瑁跟戴传德打招呼说:“戴爷爷,你好!”
“你是不是他的老婆?”
“不是,当然不是!戴爷爷,你别乱说。”
戴传德指着戴善说:“她不是你老婆,那你为什么没老婆的?”
“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老婆。”
戴传德想去洗手间,戴善扶着他站着时,他又忘了刚才见过梅瑁。他问梅瑁:“你是谁?”
“戴爷爷,我是戴善的同事,戴善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你不是他老婆吗?”
“哎呀!爷爷,你别乱说吧!梅瑁姐不是我老婆,当然我也很希望她是。”
梅瑁打了戴善的手臂一下骂道:“哼!你也别乱说。”
到戴传德方便完之后,戴善小心翼翼地扶他坐在床上。养老院的职员看到戴善来到跟他说:“戴先生,你已经连续拖欠两个月的住房费和伙食费了。如果你在拖欠下去,我们会……”
“不好意思,我会尽快筹到钱给你们的。请你们别赶我爷爷走。”
“我们又不会赶你爷爷走那么残忍,总之请你尽快交清那些钱吧!”
“好的,我会交,你放心吧!”
职员走了后,梅瑁问:“原来你为了帮我,连你爷爷住在养老院的钱也要拖着。”
“没办法吧!”
“戴善,我这次真的欠下你一个很大的人情了。如果你真的没钱给养老院,那你爷爷怎么办?”
“我可以接他回家住的。”
“那些追债的肯定会来骚扰你,你还叫你爷爷住在你家?唉!这次我不但连累你,还连累你爷爷了。”
“你怎么有在自责呢?你别担心我,你不如好好想想怎样尽快筹到钱去还清剩下那部分债吧!”
他们离开养老院后,戴善想送梅瑁回家,被她拒绝。
“你别送我了,你快点回家看看那帮追债的有没有来你家泼红漆或者放火吧!”
“就算有我也不能阻止他们了。你就让我送送你吧!你自从搬了新家后,我就没有送你回家了。”
“随便你吧!”
他们快回到货柜屋时,梅勇刚好由公共浴室出来回家碰见他们。
“唉?戴善,好久没见你了。你还是那么进取去追我姐了?”
梅瑁骂梅勇:“闭嘴!别乱说!他送我回家而已。”
“我们搬到哪儿,他也来送你。姐,你看看对你多好啊!拜托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滚回屋里去!”
戴善闻到香味,说:“好香啊!梅瑁姐,是你家传出来的吗?”
“戴善,既然我现在都找不到方法来换你的人情,要不你今晚在我家吃饭吧?”
戴善瞪大眼睛说:“真的?我可以去你家吃饭?太好了!早知如此,我就买点水果上来,现在两手空空的。”
“不用了,我还欠你钱呢!你还要买水果来?进去吧!”
戴善进门后,看到满桌都热腾腾的饭菜,大赞:“哇!你们这顿很丰富啊!”
黎妍笑着说:“全都是罐头食物,这也叫丰富呀?”
“吃罐头总比我光吃泡面好的多啊!”
梅勇听见后,问:“戴善,你只吃泡面而已?你卖保险的不是也挣到很多的吗?没理由会像我之前那样光吃泡面的?”
梅瑁抢着说:“我饿了,我们开动吧!”
大家坐下后,梅瑁主动帮戴善盛饭,又夹了一块罐头鱼给他。
戴善十分感动,快要哭出来说:“梅瑁姐,能够吃到你夹夹欸哥我的罐头鱼,我真的很幸福。”
“傻瓜,一块鱼而已,你哪儿用感动得想流眼泪?菜凉了,你快吃吧!”
梅勇看见后,嘲笑梅瑁说:“姐,你怎么突然对戴善那么好的?他之前在我们旧居时,他多留一分钟都被你赶出去的。现在却让他进来吃饭,还主动夹菜给他?你是不是终于都想通了?”
梅瑁夹了一块罐头鱼塞进梅勇的口里,骂他:“吃饭就吃饭,别说那么多废话!”
吃了饭后,戴善主动来帮黎妍洗碗。黎妍坐下来,休闲地说:“哎呀!戴善,如果天天来帮我洗碗的话,我不介意天天都招呼你来我们家吃饭的。”
“嫂子,真的?那我就不客气……”
“谁叫你跟我叫我嫂子做嫂子的?还要,我只是这次请你来我家吃饭的,我可没有批准你以后都可以上来的!”
戴善撅起嘴巴说:“我知道了,梅瑁姐。”
梅瑁抢去戴善手上的碗碟说:“你吃饱就可以走了,这些碗让我来洗吧!不送了!”
戴善走了后,梅勇发现他把钱包落下。梅勇摸到戴善的钱包很扁,说:“他的钱包比我的还空呢!”
梅瑁从梅勇手上抢过来说:“别乱翻别人的东西,我去还给他。”
梅瑁追出去找戴善,看见他在街上翻垃圾桶。
“喂!你在干嘛?你不是缺钱缺得要翻垃圾来吃吧?”
“我见到这里有一袋面包,只是吃了一口就扔掉太浪费了。这袋够我明天和中午吃了。”
“你不知道这袋面包有没有变坏,别乱捡来吃。嗯……都是我连累你连饭也吃不起。你……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以后来我家蹭饭吧!我就当是还人情给你。”
戴善欢喜若狂,把手搭在梅瑁的肩膀上说:“真的?梅瑁姐,谢谢你啊!你对我太好了。”
“放开你的手!可是,你千万别以为我这样做就等于我会喜欢你的。我只是还人情,没别的意思。”
第二晚,戴善又来梅家吃饭。梅勇取笑梅瑁:“姐,你口是心非。昨晚还说不批准戴善来吃饭的,今晚就批准了?女人真是善变。”
“我还人情给他而已,没别的意思。”
戴善也说:“对啊!梅瑁姐只是还人请给我而已。”
“好哇!还着还着就可能不是人情,变成另一种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