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清晨的气息清新,枝头的鸟鸣不绝。
摄政王府门前,一行人整装待发,穿着深色常服的葮愁与,修长的身姿玉树临风,温文如玉的面容端的是个雅字,从内而外的贵气十足。
他的身边跟着月夏,依旧是一袭月色的衣衫,配上那清冷干净的气质,两人站在一处便是才子佳人的标配。
只是事有意外,人有插足,艳丽红色衣裙的女萝姗姗而来,红色虽然是正红,但一个不小心便会给人艳俗的感觉。不过清丽容颜的女萝完全能够驾驭这种颜色,不仅没有被衣着颜色所累,反倒是相得益彰。
“王爷,姐姐,等等我!”她提着裙子,语气略显急促,还带着少女的娇态。
月夏回头,脸上略有疑惑。
“姐姐,我还从来没有去过皇宫呢,带我去好不好?”女萝走近便勾住了月夏的胳膊,一脸亲昵的看着一脸疑惑的月夏。
她哪里是因为没有去过皇宫的缘故,不过是个皇宫罢了,她可没有毫无见识到这种地步。她只是不放心月夏同葮愁与单独呆在一起,月夏能为葮愁与做的事情,她也可以。
或许,可以慢慢的取代月夏的位置……
“王爷怎么说?”对于女萝的亲昵月夏不为所动,她淡淡的别过了头。这种事情她本就不善处理,更何况女萝鲜少对她如此亲近。
葮愁与见这姐妹两,虽然容貌生得一般无二,但这性情……
若是立刻拒绝女萝的要求,恐怕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女萝姑娘既然是想去见识见识,便要拘着宫里的规矩。”葮愁与温和的笑了笑,算是如了女萝的心意。
女萝立刻松开了月夏,转而对葮愁与‘投怀送抱’,“王爷,您对女萝真好,我好开心啊!”她是一副天真烂漫的少女模样,可不是肤浅女子的谄媚之色,叫人看来十分的顺眼。
三人上了马车,葮愁与坐在最外边,月夏坐在最里头,女萝挑了个好地方,将他们两人隔离了开。
一路上女萝的话不少,葮愁与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月夏是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
“说起来,王爷当年是被我姐姐所救,我姐姐也真是藏得很深哦,竟然都没让我发现她在中舟藏了个大活人。”女萝似乎是不经意的一说,果然是吊起了葮愁与的兴趣。
不过月夏依旧是不为所动,一点也不怕她说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来。
“如果让我知道她藏了大活人,我一定会帮着好好照顾的,我照顾病人的手段可是一流的。”见葮愁与没有主动发问,女萝再接再厉。
“月夏很好。”葮愁与保持笑容。
女萝是碰到了一块软和的石头,这软和的石头是软硬不吃,任凭她如何的透露有关月夏的各种讯息,葮愁与就是不发问,这让她渐渐的没了兴致。
一路上也算是相安无事,一行人顺利的进入了皇宫之中。
女萝被交给了葮愁与的亲信陪着在皇宫里转转,他同月夏则去见玄德帝。
玄德帝在花园里让人备了茶水和点心,心慌慌的等待摄政王的到来。等到葮愁与到后,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玄德帝直奔主题,“有关神女娘娘的流言越演越烈,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呢?该如何处理呢?前几日王爷去见神女娘娘,她看起来如何了,果真如同传言那样无用……”
“皇上慎言。”见玄德帝坐立难安的模样,朝中之事不见他如此心急,这件事他反倒是急不可耐。葮愁与耐着性子同他道,“事情还未查清楚,皇上又为何要心急呢。若是让神女娘娘晓得了,恐怕要怪我们藐视神威。”
闻言,玄德帝有些滑稽的掩住了自己的嘴,也是,若是让神女听到了他的言论,恐怕……
不过,神女若是没有保护玄国保护皇族的能力,他便不必这么忌惮了,他们相氏一族又何必要对她毕恭毕敬的……
他这的确是有些鼠目寸光了。
“以本王的意思,这件事还需要一些时日。反倒是那位国师大人有些来路不明,皇上应该小心些才对。”国师是相冷的又一个助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只这一点便能让他重视起来。
玄德帝在葮愁与的安抚与蛊惑之下,总算是平静了不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葮愁与都会处理得好好的,省了她不少的心思。
玄德帝的心情顿时明亮了许多,便邀葮愁与在皇宫里走走。
一行人顺着水榭慢慢走着,今日天道极好,十分适合在花园里散散步,在水榭旁游憩眺望。
忽而,杨柳依依之下,一袭红色的衣衫在风中翻飞。窈窕少女蹦蹦跳跳恍如一尾跃出水面的鱼儿,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一番。
玄德帝立刻被那红色翻飞的衣衫迷住了,他加快了步子,终于见到了柳树掩藏之下的那位红裙佳人。
佳人手里拿着一株红色的芍药,红衣配红花,不带一分俗媚,反倒是增添了一分别样的妩媚风情。
定睛看去,那佳人更是同摄政王的侍女长得一般无二的容颜。比之那侍女更美一分,浑身上下带着灵气和活力。饶是玄德帝着一颗腐朽发烂的心也变得欢呼雀跃了起来。
“这是谁家的女子?”他对着那未曾察觉到他们靠近的佳人轻声问道。
女萝这才转身咦了一声,也不去看玄德帝,而是将视线落在了月夏和葮愁与的身上。
“王爷和姐姐在这儿呢,我在宫里迷路了,正到处找人呢。只是这里的花儿开得太美了,一不小心看迷了眼。”她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如同凝脂一般的肌肤让玄德帝看得心花怒放。
许久没有见过如此对他胃口的美人儿了,让他浑浊不堪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光彩来。
所以说,他同大皇子相煜是一家人,亲父子。儿子看上了月夏,老子看上了女萝。
只是他们不知道,月夏冷,女萝娇。这冷与娇的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是王爷府里的人。”玄德帝叹了一声,便面带柔和的逼近了佳人,“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永远留在这皇宫里?”皇上如此发话,自然是要佳人留下来做‘娘娘’的意思。
“留在这里做什么?我要随王爷和姐姐回去的。”女萝拿着开得雍容的芍药爱不释手,笑意更是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纯真来。
“你看这些芍药开得不错吧,孤觉得十分衬你,你若是愿意留在这里,这天下的芍药便都是你的,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为博佳人的欢心,玄德帝说起大话来也不怕闪了舌头。
女萝暗暗嗤笑了一声,不过是芍药花罢了,她女萝若是想要,便会自己去拿。
不管是拿得到也好,还是拿不到也好,反正最后都会是她的。
“你这话说得不对,天下的芍药花再多又如何,我只要自己喜欢的那一朵。再者,我若是想要,王爷一定会毫不吝啬的为我寻来。”说罢,女萝也不同玄德帝多做纠缠,径直走到了葮愁与和月夏的身旁。
亲亲热热的叫了声王爷,又叫了声姐姐。
“你又在动什么脑筋?”月夏如何不知,这哪里会是偶遇,分明是别有用心的结果。
“姐姐如果不想我进宫破坏你们的计划,最好帮我把这个玄德帝给应付了。”招惹了这个恶心的玄德帝的确是她的初衷,不过留在宫里捣乱可不是她的目的。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上孤吗?”被伤了自尊心的玄德帝不免动怒,他是真的对女萝动了几分心思,此时得不到便怒上加怒。
“皇上这样想也未尝不可。”葮愁与眯了眯眸子,一反常态的没有同玄德帝周旋,眸光中透出了几分危险来。
“放肆!你……”
“回皇上的话,方才是奴婢妹妹女萝冒失了,还请皇上不要放在心上。”月夏挺身挡在了葮愁与的面前,她低下了头,话语中从容不迫。“再者,妹妹女萝同王爷情投意合,两人相识时日虽然很浅,但已经开始议亲了。奴婢在这儿只能多谢皇上的抬爱。”
她这话正中女萝的下怀,却是让站在她身后的葮愁与有些措手不及。
女萝今日做出这一出戏无非就是为了这个,那她便成全了她,让她坐上摄政王妃的位置,遂了她的心意她也该消停消停了。若是再随她这样折腾下去,很可能殃及他们的计划……
这样有些得不偿失了。
“原来是这样,倒是孤方才唐突了。”玄德帝沉着的脸立刻和颜悦色了起来。
对于葮愁与这个摄政王,他还是有些忌惮的,不过是信任多于忌惮罢了。此时听闻他看中的佳人是葮愁与的人,便有些后怕了。若是葮愁与很是看中这位佳人,那他方才的唐突的确有些过了。
“既然王爷已经开始同这位姑娘议亲,这着实是件好事儿,不若孤下一道旨意,也好成全了你们,成全这一桩美事儿。王爷有如此如花美眷,实在是大喜事一桩。”玄德帝想要将功补过,便喜滋滋的提议道。
拱手让出了这位佳人虽然让他有些肉疼,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葮愁与还未作答,月夏已经道,“如此便多谢皇上。”
“那就将婚期定在半月之后如何?正好借着摄政王的喜事儿,让玄国上下也热闹热闹……”
“不可。”葮愁与突然出声,他脸上的温和不减,眸底的笑意却是没了个干净。“半月之后不是个好日子,本王以为两年以后会有一个良辰吉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