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黑在皇宫里自如的穿梭着,找了许久才找到了曾经相起君的书房,现在已经不复她记忆中样子且属于玄德帝的书房。
拉开书房的窗子,她轻松的跳了进去,动作敏捷像是夜里的猫儿散步,无声无息。
夜里摸黑的确不是件容易的差事,不过她的眼力一向不错,摸索了半会儿竟也将那暗格的位置给摸了出来。
暗格虽小,但里头却是藏了不少的东西,不晓得是不是那老头儿的宝物。她也是不管不顾的,一股脑的将里头的东西都给掏了出来,决定带回自己的窝慢慢研究。
就在这时,书房外由远而近的灯光逼近,轻缓的脚步落在书房外头,下一刻便有人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玄玄慢悠悠的抬了抬眼帘,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闪身藏在了书架后头。
她倒要看看,这深更夜半,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的确,再找不到像她这么无聊的人了。
很快的,随行而来的内侍便将书房里的灯火给点着了,葮愁与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耸拉着脑袋的玄德帝。
“这件事王爷一定要想想办法,否则孤如何能睡个安稳觉。”这哪里是一个皇帝的口气,一副求人办事的可怜样儿。
“皇上宽心,先让臣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再做定夺。”葮愁与温和的安抚着,撩了撩袍子便从容的坐在了龙椅之上,将书桌上那一摞文书慢慢的看了起来。
而那玄德帝就站在他的身旁看着,眸子中迸发了些许光彩,一种抓住了救命稻草的光彩。
看到这儿,玄玄有些疑惑了。
这都什么事儿?
本以为这皇帝老儿是迫于葮愁与的淫威,才变成这皇帝不是皇帝,臣子不是臣子的境遇。万万没想到,事情似乎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皇上,这件事臣以为这样解决比较好……”
“王爷只管处理就是了,不必询问孤的意见。”玄德帝两眼放光,也不知道他是想敷衍了事,还是完全的信任葮愁与。
于是乎,一直藏身于暗处的玄玄便看到了这样的景象,葮愁与实为王爷却做着皇帝的本分事情,而玄德帝实为皇帝却做着磨墨小太监的事情。
他们这样相处倒也和谐的很!
本着不能打扰他们办公的原则,她抱着怀里的东西悄悄的移动了步子,准备溜回自己的天居里。
今晚还真是长见识了,她得回去好好的理理思绪。
只是她才将将动了一步,坐在龙椅上的葮愁与是若无其事的站起了身来,往书架这边来了。那修长的手慢慢的拂过书架上的书籍,像是在找什么书。
葮愁与只是找书也就罢了,偏生有往她藏身之处而来的迹象。
玄玄只得暗骂了一句见鬼,注意着葮愁与的一举一动,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如今敌人都要兵临城下了,她也只得敌动一步她动两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葮愁与竟也跟着她走过的地方移动着,也不知道是要找什么书,追着她不放。
不过所幸是虚惊一场,两人不过隔着一个书架的距离,葮愁与终于锁定了一本书,拿着书站在原地翻看了会儿才慢慢的踱步回到了书桌前。
玄玄见他是消停了,抱着怀里的东西便闪身而出。
今晚这意外的一见,她诧异于玄德帝对葮愁与的信任。看来果然如佳妃所说的,葮愁与的确不一般,有蛊惑人心的手段。
要不就是玄德帝的确无药可救,龙椅都被别人给霸了,还傻呵呵的站在一旁做磨墨小厮。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大半夜的怎么还在宫里瞎逛?”
玄玄本以为今晚遇到葮愁与已经是很倒霉的事情了,没想到她正在屋顶上不走寻常路的档口也能遇到‘欺男霸女’的事件。
抬眼看去,一个月色衣裙的少女正被一行人给堵着。为首的正是曾同她叫嚣的大皇子——相煜,而问话的则是他身边狐假虎威的小太监。
而那宫女模样的少女倒是颇有几分的姿色,且不是庸脂俗粉的姿色。
毕竟相煜作为玄国的大皇子,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情趣品味还是说得过去的,哪里能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姿色上挑的说白了也只是个普通宫女所吸引,必定是有其过人的气质。
而这宫女恰巧就属于相煜喜欢的那一类气质。
“知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你方才冲撞了我们殿下,是不是该有所表示?”那小太监见宫女不说话,像是被吓到了的模样,便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
“闭嘴!”相煜狠狠的将那小太监给白了一眼,这毕竟是他看上的人,虽然是个宫女,但此时很得他心意。
看到这儿,她索性是坐在了屋顶上,将怀里的那乱七八糟的东西用宽大的云袖给兜住,想看看这小鬼是如何的欺负小宫女。
“你……你告诉本本殿下,你……你是哪个宫的?”相比相煜的仪表堂堂的,他的言语就逊色很多了,结巴也就算了,还有点大舌头。
相煜大约也是被自己的结巴和大舌头给惊到了,再看那宫女淡淡的瞧着他,在他看来那平淡的眸光中隐藏着嘲讽,淡淡的眸光理解为了凉凉的不屑的眸光。
“殿……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吗,只是她的话应验了而已,心里有坏心思,嘴上就有口难言。
“不许看……你你还看!”相煜只管瞪着那宫女,见那宫女慢慢的别过了头,他的心里怒气更甚,“好好个……大胆的奴奴才,竟然对本本殿下视而不见。给本本殿下挖她眼睛!”
相煜顿时恼羞成怒,执着那宫女怒道。
唔,这可就玩大发了吧……
眼见那小太监果然有那胆子,竟然真的叫人去挖那宫女的眼睛。
而那宫女也不知道是有胆色处变不惊,还是被吓傻了没个反应,眼睁睁的见相煜身旁的侍卫拿了个匕首向她走近。
这个相煜果然不辜负她的期望,还是这么混账。
她摇了摇头,伸手对那拿着匕首的小侍卫做了个手势,那小侍卫瞬间像是没站稳一样,拿着匕首便歪着身子向相煜倒了过去,那匕首堪堪划过了相煜大皇子那仪表堂堂的小白脸上。
这匕首还是很锋利的,瞬间见了血。
“啊!”夜深了,宫里是传来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不过是脸上划了道口子罢了,这般嚎叫委实有些过了。
脸上划口子对女子来说是破相,须得叫唤两声哀悼一下自己。而对男人来说,这可是英挺粗犷的象征,是从少年退化为成熟的男人。
她坐在屋顶上摇了摇头,眼见被这嚎叫声吸引而来的宫廷侍卫一波一波的。
不晓得这小宫女能否逃过这一劫,毕竟深宫之中她只是个小宫女而已。
“本本殿下的……的脸!”相煜捂着自己的脸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尽管结巴至此,他想要才处置这宫女的心一点也不减。
这一点上他同自己的老爹皇帝老儿挺像,那就是迁怒。明知道始作俑者不是这宫女,但因为这宫女看到了他今晚的窘态,只这一点就能让他除之而后快。
就如同那皇帝老儿迁怒冬妃一样,正值盛宠的冬妃在宫里是杳无音信了。
只是事有转机,还未到玄玄出手的时候,已经有人远远的跑了过来,“月夏姑娘,王爷和皇上正召您前去呢,您可让奴才好找。”
来人是玄德帝身旁的大太监,只是寻找摄政王身旁的侍女的这种小事儿却也值得他一个大太监亲力亲为,可见这个月夏姑娘身份即便只是侍女,也是不一般的侍女可相比。
“多谢公公,只是想附近散散步,没想到惹出了乱子。”月夏从容不迫道,淡淡的看了看相煜那里一片混乱,“这件事我会如实回禀王爷的。”
她未曾摆出摄政王身边侍女的谱儿,但那简单的话语还是让相煜一下子惊呆了。
而后便是大皇子相煜一副知错悔改的大转折,他也是顾不得自己脸上那小小口子,结巴着追着月夏而去。
“月夏?”
玄玄坐在屋顶上,对于这出嚣张皇子欺凌宫女的戏码有些不解,这套路明显有些不对,她还想着英雄救美,将那宫女给救一救来着。
原来是她一厢情愿了!
想明白之后,她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来,回了自己的天居里。
对于这偶遇的事件的后续故事她是没什么兴趣了,因为结果很简单。
只看玄德帝对葮愁与的态度,他绝对会大公无私,大义灭亲。
果然,当天夜里玄德帝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场盛怒。指着相煜的脸便毫不留情面的开骂,骂了也就罢了,偏生还让人打烂了他的屁股。
打烂屁股是小,落下残疾是大。
当然,这些玄玄都管不上。
不过,有件事让她稍稍在意,那个气质不错的宫女模样的少女竟然是葮愁与的侍女,这让她有些愤愤不平了,可惜那气质颇佳的女子。
毕竟那女子是她第一次想要英雄救美的女子,她也是有点英雄救美情怀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