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心惊,哪来的飞花?等等,不对,眼前的不是实花,是花影!
化影为实!
老者瞳孔猛缩,恐惧一览无余,“不,不可能,你伤至如此,怎……”
“所以,你还想要本座内丹么?”
话落,漫天的飞花成为催命符,生生劈开无数到光影,无情穿过老者体内,溅起道道血痕。老者欲要用仙力抵抗,那花影宛如一张张大嘴,吮吸着他丹府里的仙气。
老者跌坐在地,眼前逐渐模糊。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飞速流逝。
流琴曳着一袭粉袍走到他面前,纤细如玉的手敛在袖下,高高在上,眸中狂傲亦如在俯视苍生。
“你是……”
流琴轻笑,“你可以睡了。”
老者瞪大眼,感觉到本属于自己的仙力渐渐在脱离,丹府中修炼出的内丹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生生带出体外。
一颗吐露着淡白仙雾的珠子悬浮在半空。
“好一颗内丹,本座不客气了。”
流琴收下内丹,一闪身消失在原地。
第二日,等临越推开余大夫房门时,抑制不住的尖叫起来。眼前的余大夫双目猩红,犹如癫狂的在蚕食着尸体,双手不断把血肉往嘴里送去。
而那具尸体,正是之前的仙人道长。
这件事犹如一记惊雷炸在村中。
村中流言四起,之前隔壁村的事已经让村民人心惶惶,这次又出余大夫的事,更是让村民夜夜难安。更有甚者联想到之前偷鸡事件,不由猜忌纷纷。
而偷鸡的造事者此时正坐在山峰,脚边还有两只被捆绑的野鸡。谭矜看着流琴悠闲的烤着鸡肉,开口问道:“修道不是可以辟谷么?”
流琴漫不经心回答,“是呀。”
“既然你已辟谷,为何还要吃这么……这么多鸡?”
“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谭矜:“……”
“拿着这个。”
话落,流琴将一颗珠子丢向谭矜,正是之前那老道的内丹。
谭矜接过内丹,只感觉一阵温和的气息传来,透过指尖,直至血液之中。享受的眯起来,筋骨犹如被清泉洗涤,分外舒服。
就连谭矜怀中的金子也不忍一跳一跳的,想蹭几口仙气。
“等为师吃完这只鸡,就试试能不能用土方子帮你把灵根洗了。”
“土方子?”
流琴解释道:“妖洗灵根有妖的方法,人洗灵根有人的方法。所谓土方子,是妖洗灵根方法。比起你们人动的这些歪脑筋,妖的方法相对简单多了。”
“人和妖洗灵根还不同?”
“修道,分为妖修,人修,佛修,魔修。每种生灵修炼的方法不同,洗灵根的方法自然也不同。”
“原来如此。”谭矜继续追问,“修道的深厚有等级区分么?”
“当然有。”流琴将鸡从火坑中捞起,大口吃起来,含糊的继续说道,“等一会你洗了灵根为师再给你说。”
谭矜默了。
对于流琴顶着狐狸样子烤鸡,金子表示相当不满,坚决抗议流琴吃鸡的做法。哪知道流琴却阴森森的看了金子一眼,一双狡诈的狐狸眼满满的深沉,“小鸡仔,你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金子鸡毛一竖,吓得连蹿到谭矜身后。
等流琴潇潇洒洒甩完最后一根鸡骨头,摇身一变化作人形。依然是如桃花的粉袍,青丝倾洒如泼墨,眉目如画,美得直叫人难辨雌雄。
睫毛微翘,墨眸荡漾秋波。
流琴盘腿坐在地上,衣袖垂落地面,“来,坐为师面前。”
谭矜乖乖坐到流琴面前。
面对流琴的美貌,她的抵抗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流琴扬起十指,掌心浮现出粉色的光芒,像是光雾往外吐散,蓬勃着无限生机。指尖微动,犹如牵引丝线,将之前老道的内丹牵引,脱离谭矜手中。
白色的内丹凭空悬在谭矜面前。
“闭眼。”
谭矜轻合上眼。
流琴双手贴上谭矜后背,一阵寒气袭来,让谭矜下意识僵了僵。
“一会我会打开你丹府,过程会有点疼,忍忍就好了。”流琴双手绽光,仿佛绘图般在谭矜后背游走,一点点疏通她的七经八脉。
打通七经八脉的过程无比痛苦。
仿佛是一直封闭的大门一下被人以最残暴的手段打开,撕裂的疼痛随着每次心跳蔓延,另谭矜不由大口喘气,想借此舒缓疼痛。
骨头仿佛被人碾碎成粉,酸痛中混杂着火辣辣的疼。简直像被打成粉碎性骨折后,又给你添上几刀放放血的感觉。
流琴的仙力是吐露着寒气,可寒气之后是无尽的火热。犹如被火焰烤炙,汗水顺着额角滴落,疼得谭矜猛咬着牙。
如果可以惨叫,她一定会大声的叫出来。
但是现在,她感觉自己喉咙已经痛的麻木,发不出半点声响。
要说谭矜这边痛苦,流琴这边也好不到哪去。
一般妖洗根通常是由同一脉的妖负责,还从未有过妖用妖的法子给人洗根的先例。再加之之前他内伤未愈,动用内力,简直像是在往他丹府动刀子。
洗根到一半,流琴便明显感受到不适,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谭矜像是一个无底洞,不断贪婪的夺去他的仙力。
流琴猛地咬牙,他还不信,这根就洗不成了!
扬手祭出全部仙力,磅礴的寒气爆发,旁边的树木随之摇曳,树叶上结了薄薄的一层白霜。
洗根的原理非常简单。
万物体内都有一根无形的灵根,找到那根灵根,将里面全部的五行之力重新打在一起。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把五行打回娘胎重塑。
“咳咳……”
流琴骤然收掌,捂住胸口,嘴角猛地咳出一丝鲜血。失去了流琴的托力,谭矜跌倒在地,发丝被汗水浸透,紧贴在额头。
整个过程,她感觉像是在地府走了一遭。
想抬手起身,十指却连半丝气力也没有。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在她筋脉中汇成暖流,一点一点的安抚下火辣的疼痛。
金子睁大着眼,看着之前的白色内丹融入谭矜体内。
流琴难受的半眯着眼,单手支撑着身子,所以……他是成了?
不知过了多久,谭矜才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盘圈入睡的白狐。白狐的头顶还有一只蜷缩成一团的小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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