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君遥知既然是要谈生意,必定是要学习一些少数的语言。
君遥知知道谭矜的疑惑,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没错,我是要谈生意,同时也是要学习一些语言。但我的的确确是没有学过南域语。”
“为何?”
君遥知挑眉,露出深邃的笑,“天机不可泄露。”
在一旁的百里颜闻声,不客气的白了君遥知一眼,“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分明是自己懒得学。”
君遥知不满道:“百里兄,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什么叫我懒得学?明明那南域语的出身不好,我学着有失身份……”
谭矜问道:“南域语的出身不好?”
君遥知嗯了一声,随后解释道:“每个语言都是有自己的演变过程,都有一开始的源头。而南域语的源头却是来自虫子不同的鸣叫声。”
谭矜恍然大悟。
“虫子多低贱?自然,这南域语也高不到哪里去……”说着,君遥知脸上多出几分嫌弃的意味,抬手捻了捻耳畔的碎发,压低声音道,“这种语言,不学也罢。”
谭矜眨了眨眼睛,说道:“可是,我觉得学了也蛮好的。”
她对南域语有不同的看法。
虽说,按照君遥知的说法,南域语的出身确实是不好,但是如果南域语真的是与虫子的鸣叫方式有关,说不定以后能听听得懂虫语。
同时,谭矜也觉得这或许也是南域人善于养蛊虫的一个原因。
因为他们明白虫子的意思,所以才知道虫子该怎么饲养……
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谭矜没有再过多的纠结南域语的问题上,反而是蹲下身捣鼓起地上死去的蛊虫。一边用树枝戳着死去蛊虫的尸体,一边嘀咕道:“这虫子真恶心,也不知道南域人是怎么养的下去……”
不得不承认,从和南域人打交道到现在,谭矜算是见过南域人大小蛊虫不下数十种。
然而,南域人每一种蛊虫都是奇丑无比。
她长叹了一声,“怎么不养点像蝴蝶那样赏心悦目的蛊虫。”
百里颜:“……”
君遥知:“……”
过了片刻后,百里颜忽地看向君遥知,问道:“这群南域人是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来的?”
君遥知闻声,细细的回忆起刚才的事。指尖摩挲着下巴,低吟道:“这群南域人是突然从草丛里面钻出来,至于是什么时候来的……”
百里颜凝视着君遥知。
君遥知眸光闪烁了一下,给了个不是很肯定的时间。
“应该是在你离开不久。”
百里颜心中了然。
如今看来,他们应该是被南域人摆了一道。
眸光登时一沉。
看来,花迹痕应该不在这个地方了,早已被南域人转去了其他地方。至于南域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绑了花迹痕……
这些问题,百里颜不想再多想。
百里颜轻声道:“你们觉得这次进入虚云遗迹的人中,谁最有可能和南域人勾结?”
对于这个问题,君遥知不以为然,“能针对我们的人,除了晖宸,难道还有其他人么?”
言外之意,肯定是晖宸与南域人做了勾结。
谭矜摇了摇头,“要是晖宸与南域人做了勾结,那他又有什么好处?或者是南域人又能许他什么好处?”
君遥知听到谭矜的问题,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事。南域的环境特殊,虽说外界对于南域印象最深的便是南域的虫子……”
说着,君遥知话锋一转,眼神一沉,继续道:“可是,南域还有种东西比南域的蛊虫更受人欢迎。”
谭矜一怔。
比蛊虫更受欢迎?
君遥知看见谭矜眼中的茫然,轻笑了两声,颇有些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南域不光适合养虫子,还适合养育毒药。”
“毒药?”
君遥知道:“南域终年潮湿阴暗,是许多剧毒药材喜欢生长的地方,所以南域人抓住这个地方的优势,大批大批的培育见血封喉的毒药。”
谭矜不解,“既然能与能够培养出见血封喉的毒药,那为何我与他们交手数次,他们尽是用的蛊虫?并且,外界对于……”
不等谭矜说完,君遥知别有深意的笑了两声,“小丫头,这你就目光短浅了吧?”
“什么意思?”
“如果自己真有本事,又怎么会随便把自己的压箱本事拿出来?”
谭矜仔细的想了想君遥知所说的话,好像确实是在理。忽地,她似是想到什么,看向了一旁的百里颜,问道:“对了,百里颜,你最开始过去,有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谭矜提到这个时,百里颜苦笑了一声,叹道:“实不相瞒,我和你们一样都中了南域人的埋伏。”
“你也中了?”
百里颜点了下头,然后把他刚才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当百里颜说完的时候,谭矜他们沉默了。
最先开口的是君遥知,君遥知目光闪烁,“照你所说,出手救你的人,是一件穿着艳丽的男子?”
百里颜道:“没错。”
“而且……还是一件粉色的长袍?”
说到粉色两个字的时候,君遥知还迟疑了一下。
百里颜叹口气,“确实是。”
谭矜听到粉色二字时,心下一紧,隐隐能够猜出来者是谁。默默的望天,在心底默念起来……
千万不要是流琴,千万不要是流琴……
然而,理想很美好,闲事很残酷。
正在谭矜祈祷着流琴不要来的时候,又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流琴悄无声息的接近谭矜。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从他们身后逼近。
忽地,一阵轻笑声在寂静中荡漾。
“徒儿,你在心里念什么呢?”
话落,谭矜一个激灵果断的回头,看见流琴的刹那,活像见鬼似的连退了数步。咽了咽口水,讪笑道:“师,师父,你怎么来了?”
流琴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悠闲的问道:“乖徒儿,为师怎么就不能来了?怎么,现在没出事,就忘了为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