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矜翻手收回了红光,抬手抚摸上了蓝色的水晶大门。水晶门冰凉的气息透过指尖传来,她皱了皱眉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水晶门流转着淡蓝的光芒,说不出的好看,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光亮。
谭矜眼中一寒,指尖一旋,翻手祭出了一道火焰。地面随之出现了一道阵法,红光汇聚成丝线,在地面交织成繁纹。
很快,隐隐有火絮从中翻滚而出。
法阵的光芒大振。
周围的黑暗一下被驱散。
一大团火焰从阵法中苏醒,火焰在黑暗之中燃烧,宛如红莲绽放,漂亮至极。
唯见一只修长的手从中伸出,一角红色的衣袂飘逸。
红鸣走出了火焰,墨发柔顺的垂落身后。几缕青丝滑过他的耳畔,狭长的凤眸生出了凛冽。
淡淡的扫了谭矜一眼,红鸣轻声道了一句。
“谭少。”
谭矜微微点头,示意听到了。
红鸣站在谭矜的面前,看着眼前的水晶墙,似乎明白了谭矜把他叫出来的用意。
抬手抚摸上了水晶墙,指尖泛起一阵柔和的红光。红光寸寸缕缕宛如烟雾的浸入到水晶墙中。
红雾中隐隐有火星在窜动。
随着红雾浸入水晶墙,火星也跟着没入了水晶墙中。
然而,水晶并没有融化。
红鸣狭长的凤眸微眯,似乎感受到了其他的动静。缓缓离开了水晶墙,翻手再次窜出一大团火星,不等水晶墙再做出反应,猛地把火焰打入了水晶墙中。
水晶墙瞬间动了。
谭矜愣了。
敢情这面墙还是能动的?
水晶墙感受到了滚烫的热浪,像是解体了一般,融化在了地面。成为一条条蓝色剔透的虫子,虫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似乎是难以忍受高温。
水晶虫胖乎乎的,在地上打滚的动作有些笨拙,大有憨态可掬的样子。
但是,红鸣眼中没有怜悯。
指尖再次弹出火焰。
不等水晶虫钻回地面,红鸣做出一个向下盖住的动作。一时间,火狼翻滚,在地上汇聚成火毯……
大地被灼烧。
水晶虫像是被一阵无形的力量阻隔,再也无法重新回到地下。水晶虫在地上打滚,想减轻自己身上灼烧的疼痛。
但是,火浪的温度极高,宛如沸腾了空气。在高温之下,水晶虫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本该是晶莹剔透的蓝色身体,逐渐转为了无色。外面的蓝色如同水一样滴落,等到蓝色滴落完全后,水晶虫开始融化……
水晶虫融化的速度极快,在高温之下撑不了多久。
没过一会,阻挡着的水晶墙消失了。
地上多出了一片晶莹。
不用想也知道是融化后的水晶虫……
融化后的水晶虫无色透明,一开始是水的样子盖在地上,又不浸入地下。待红鸣撤回火焰后,又从水变成了固体……
所以地面是一片晶莹的。
谭矜举步进入了洞中。
刚刚踏入洞中,迎面一条蓝色的锁链冲着她袭来。谭矜躲闪不及,还是红鸣眼疾手快,一下出手打出了数道火流。
火流脱离红鸣的掌心,与蓝色的锁链相撞。
砰。
一阵烟雾缭绕。
等烟雾褪去之后,只见到一条条同先前一样的水晶虫在地上挣扎。
水晶虫都害怕热,尤其是害怕火。
这一条锁链被谭矜摧毁之后,其他水晶虫相继有了感应。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攻击百里颜的动作,转而针对向了谭矜。
百里颜被水晶虫虐的体无完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地。
水晶虫不怕金也不怕水,百里颜除了金和水再无其他,以至于被水晶虫逼得连连后退。
接连的闪躲使体力如流水消逝。
水晶虫偏偏像不怕累一样,越打越快,打到后面差点让百里颜怀疑起了人生。
说起来……
他算不算是第一只被虫子吊打的鸟。
百里颜在水晶虫上吃瘪,当他听见身后有响动时,仓促回首,恰好看见了刚刚赶到的谭矜。
百里颜的内心那叫个激动。
“娘子,你居然还活着。”
谭矜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百里颜一看见谭矜,立马滔滔不绝的诉说他的思念之情,别人是度日如一年,他是度日如十年。
谭矜心知自己消失挺长时间,当她听见百里颜这些担忧时,抿了抿嘴角,一时间心中不知是作何滋味。
不知为何,眼前不由浮现出先前的流琴。
流琴的所作所为和百里颜的所做所为形成鲜明的对比。
谭矜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这到底是多大的讽刺?
一个师父居然做的还不如她的一个朋友,简直是枉为人师。然而,谭矜想到流琴是只狐狸的事实,也就释然了。
她不由扬了扬眉,流琴说到底就是一个畜牲。
你跟一个畜牲能谈什么感情?
就在这时,地面微微有些颤抖,谭矜下意识的回眸看去,只见先前形成蓝锁链的水晶虫滚落在地上。
放弃了之前锁链的样子,继而改变成了另外的形态。
而是一把利剑。
谭矜眼中顿时一寒。
红鸣见状,指尖再次探出火焰。
水晶虫像是长了翅膀,悬浮在了半空中。大量的水晶虫聚在一起,宛如一把利剑高悬在了上空。
剑锋正好对准了谭矜。
看见火焰时,水晶虫有些忌惮。
不敢轻举妄动。
火光映衬得红鸣眼中愈发寒冷,红鸣眼角微微翘起,生出几分锋利。开口清声道:“你们想试试滋味么?”
水晶虫犹豫了。
红鸣指尖一动,火焰更为旺盛。
周围的空气再次沸腾起来,如同煮沸的开水,让水晶虫不敢有动弹。
最后,水晶虫放弃了。
它们在红鸣手上讨不到好果子吃,散开了回到了地下。
百里颜看见水晶虫钻进去的刹那,瞬间松了口气,身体一软,差点倒在了地上。
谭矜赶紧上前扶住百里颜,指尖清晰的感受到一抹温热,她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百里颜点了点头,随后又做出虚弱的样子,往谭矜怀中靠了靠,“娘子,我疼。”
“疼?”谭矜皱眉,伸手上下的摸了摸百里颜,没有注意到百里颜复杂的脸色,她自顾自感叹道,“伤口确实是蛮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