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玠这副样子,跟本就像个贪玩的孩子。
韦梅林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又不想在惹他,可这些年来,她把能想出来的现代玩意都想了,江郎才尽,实在在想不出东西来了。
“妾身有了身孕,身子很伐,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王爷又不见在府里,不关心妾身,总该关心自己的孩子才是,一来就问那些无用的东西,这是生生的在戳妾身的心呢。”
韦梅林想撒撒娇,平时这样,李玠早就哄上了,哪知道今日的话一落,李玠就冷下脸来,跳下软榻便走。
连话都没有留一句。
看着人就这么走了,韦梅林许久才回过神来,眼睛一红,忍不住哭出声来,心下又恨,却也是没有旁的办法。
梅院里闹的不欢而散,不多时就传进了韦老太太的耳里,面上淡淡,“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可惜她如今翅膀硬了,我的话也听不进去了,不然也不会闹到今日。”
柳枝明知老太太说的对,也不敢附合,毕竟人家是亲姑母,磨言两可道,“姑奶奶慢慢就会明白老太太的用心了。”
“我可不求着她明白,我也不过是照顾着王爷的下人,是王爷心地纯善,才抬举我,我岂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韦氏拿起茶抿了一口,“这是宫里赏下来的雪山毛尖,以后莫再拿屋里来了,哪里我一个下人喝得起的。”
“看老太太说的,这府里的哪个好东西,王爷不是先可着老太太来,咱们要真不要,王爷怕又要拿那些下人发落了。”柳枝忙恭维道。
韦氏心下高兴,面上却淡淡道,“王爷也是太不注重规矩了。”
却也不在多说,一个下人,能得王爷如此看重,又供养在府里像老太太一般,能得到这样的体面,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暗下又冷笑,总有一天那个侄女得向自己来低头,那时再让她明白一下这府里到底谁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被人背叛,还是自己的亲侄女,被利用完就抛在一旁,韦氏心下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柳枝自然知道韦氏心里在意的什么,要说这亲王府里,还真不是外面看的那样平静,后院韦氏姑侄两暗下可较劲着呢。
晚饭时,韦梅林那里得了信,一听说李玠是从王家回来的,还是亲自去接人,人没有接回来才这么生气,就坐不住了。
偏王玉容在王家没有回来,她在着急也够不到,锦衣听了这信也心里不满,眼睛转了转,在一旁帮着出起了主意。
“福晋没有在府里,她的丫头到是有一个还在。”锦衣的话一落,就见素墨瞪过来。
前几日,素墨暗下也找锦衣谈过,王爷谁都可以惦记,除了她们在韦氏身边服侍,就不能惦记,这是念在两人是从小就在一起服侍韦梅林,才给锦衣提的醒,哪里想到锦衣不但不领情,还问素墨是不是怕抢不过她,气的素墨在也不多说了。
今日锦衣到像主子是的一样跟着吃起醋来,素墨真怕锦衣这样下去,不待得到王爷多看一眼,就被韦氏先给处置了。
韦梅林眉角一挑,看向锦衣,讥讽的勾起唇角,“看不出来,到是个有主意的,要是我这身边多几个像你这样有主意的,我这主子也就天天什么也不用想了,混吃等死就行了。”
虽然锦衣提醒了她,可想到锦衣在李玠面前的狐媚子样,韦梅林的火就忍不住烧了起来。
“福晋息怒,奴婢也是为主子主着,别无他意。”锦衣吓的跪到了地上。
韦梅林搭着素墨的手站起来,“记住自己的的本份就好,这当下人的,就怕心思不正,到时后悔就怕晚了。”
见锦衣惨白着脸,韦梅林讽刺的勾起唇角,出了屋。
听着脚步声走远了,锦衣眼里的恨意才涌了出来,紧咬着下唇站了起来,手扯着衣襟,待她被王爷收房那天,在将今日受的屈辱讨回来。
出了梅院,韦梅林就直奔海堂院而去,王玉容走了之后,院里只留下秋菊一个人,秋菊暗恨,早知道当日她就跟着一起去府门口了,也不至于现在留她一个人在王府里。
哪知还没有后悔完,就见梅侧福晋来了,秋菊不知何事,忙上前见礼,“奴婢见过侧福晋。”
韦梅林也叫人起来,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秋菊,秋菊也不敢起来,只能半弓着身子,不多时额角就涌出汗来。
见差不多了,韦梅林才开口,“福晋回娘家一直没有回来,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到也不放心,今日就到我院中服侍吧。”
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秋菊惊的心乱跳,“侧福晋,奴婢是福晋身边的大丫头,到侧福晋院里怕是不合规矩吧?”
“不合规矩?”韦梅林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到是没有说过下人质疑主子决定的,这莫不是王家的规矩?难怪福晋不得王爷心,看看这下人就知道了,咱们亲王府可是重规矩的地方,下人就这般,主子更不用想了,如今更该去我院里,我也帮福晋好好*一下下人,学学规矩。”
秋菊知道梅院是一定不能去的,在听这话,心下不由得暗骂,不过是个侧福晋,这亲王府里都宠妾灭妻了,盛京里哪个不知道,还有什么规矩可言,现在这样大言不惭的说出来,也不觉得脸红。
好与不好,她此时说出来,怕是引得这韦侧福晋的火气更大。
秋菊一咬牙,“侧福晋,虽我家福晋不懂规矩,可这婚事毕竟是宫里的贵人求得皇上赐的婚,若今日奴婢去侧福晋院里学规矩,外人看到,岂不是指责侧福晋说皇上和贵人不懂规矩?因为这点小事,让侧福晋为难,奴婢心下也过意不去,到不如等福晋回来,与福晋商议过了在说,侧福晋觉得如何?”
韦梅林冷冷一笑,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副高贵劲,似从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
出身一直是韦梅林心里的一根刺,想她一个现代穿过来的女子,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商机,府里的铺子也因为她的经营才挣钱,那些点子岂是旁人想出来的,偏这样她在外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庶民,有了侧福晋的身份也不曾高看她一眼。
秋菊现在的态度,直接刺到了韦梅林的痛处。
“我到是不敢质疑皇上和贵妃娘娘的决定,我只知道你不懂规矩,丢的就是亲王府的脸。”秋菊有更多的话想说,可她还是要顾忌着上面,心里再怎么不高兴,面上却装出大公无私道,“秋菊顶撞主子,罚扫半个月花园。”
亲王府的花园占了大半个府,路也很宽,主要是李玠爱带着几个朋友在花园里遛马,所以打扫起来及难。
如今是冬天,就凭着秋菊一个人,天天不歇着,半个月也打扫不了一遍。
秋菊知道梅侧福晋故意为难她,也不敢在多说,“奴婢谢福晋开恩。”
韦梅林眼里闪过狠意,“虽半个月内,后院园不干净,就罚扫一年,若还不干净就什么时候扫干净什么时候在回海堂院。”
看到秋菊脸上惊愕的神情,韦梅林心里爽多了,扫了落寞的海堂院一眼,转身带着下人走了。
不过是个下人,跟本用不着得罪皇上和王贵人,有的是手段让她向自己低头,等她成了自己的人,放在王玉容那个女人身边,也就成了自己的眼线。
可恨以前她竟低估了王玉容的能力,也没有让人盯着,竟让她勾引起了王爷的好奇心。
韦梅林发落了秋菊,回到梅院足足吃了一大碗的混沌,才得意的抹着肚子,只要自己生下长子,还有什么可怕的。
晚上,王玉容悠悠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脑子清明之后才发觉,这不就是亲王府她住的房间吗?
明明在娘家,怎么到这里了?
王玉容揉着欲裂的头坐起来,软榻的方桌上点着八角宫灯,窗外也漆黑一片,这还是晚上。
“死女人,你现在落到了本王的手里,看你能怎么闹?”
骤然突起的声音,吓了王玉容一跳。
寻视过去,只见一张大脸正得意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趔趄的往后移了移身子。
她的反应,正是李玠希望看到的,脸上的笑越发的大了,他就是要看到这个女人害怕。
打人被暗卫从王家把人搬回来之后,李玠得了信就赶过来了,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换成平时他才没有这个耐性。
心思百转,王玉容也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眼前璀璨的笑脸,代表着什么她更明白,这泼屎还真是够恶心人的,竟有这种乐趣,不是闲的,就是恶习。
越是如此,她便越不能让他得意,唇角一扬,勾起一抹甜笑,“这大半夜的,王爷在妾身房里,是想念妾身吗?”
想让她认输,做梦。
李玠破口就骂,指手差一点就戳到王玉容的鼻子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瞪大你的狗眼,爷会看上你这种女人,还不如叫爷去当和尚。实话告诉你,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敢驳爷的话,你跑回府连皇后派去的人都赶跑了,你敢丢爷的脸,别想让爷放过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