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如电,风雷激荡!
白城这一掌带着无穷怒意,狠狠击在林素还耳边的青石板上,打的石屑纷飞,激起一阵烟雾!
烟雾散尽,林素还脸色煞白,强笑着说道:“道长手下留情,兄弟感谢之至。”
白城瞧着他面上的笑容,怒气上涌,真有心一掌将他劈死,但想了一想,却又忍了下来,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因为林素还的缘故,这一年来,白城在墨雨池深受地气浸体之苦,每日里寒气刺骨,几乎难以忍受,直到三日之前,才能脱离苦海。
但饶是如此,白城心神所受的伤害,也还不知何时恢复,刚才那一掌,确实有心置林素还于死地,只是他如今要专心调查白铁寒之死,担心杀死林素还之后,引得五斗米道大肆来袭,所以打算先留他一条性命,等飞星门之事完结后,再做处置。
除此以外,当日还有一件事情,让白城不愿出手。
当日,在青羊府茶楼中,巨汉挥舞钢铁巨球,试探白城在不在茶楼,铁球横扫时飓风骤起,将说书的老者卷倒在地。当时,林素还担心老者受伤,不惜趴在地上,把身体当做垫子,垫在老者身下。这一举动,白城自忖做不到,所以虽然十分痛恨林素还,但同时对他有些佩服,不愿将他毙于掌下。
白城长吸了一口气,冷冷说道:“这一掌不过是让你知道厉害!五斗米道在青羊府中还有什么布置,下一步又要如何行动,还不速速讲来,否则下一掌可就不是打在石头上了。”
林素还刚才受了惊吓,脸色煞白,此时方才恢复过来,竟然又嘻嘻笑道:“兄弟刚才说了,青羊府确实只有小弟一人,至于下一步行动吗,其他人早就以为道长死了,哪里还有下一步行动。”
白城目光森冷,瞧了他半晌,见他面色毫无变化,倒不似说谎,便接着问道:“当日打伤我的水龙是什么来头?”
林素还依旧笑盈盈的说道:“兄弟只知道那头老龙叫敖先生,至于来历么,恐怕连我师父也不完全清楚,只有门中几位老不死才知道。”
白城瞧着他那满面笑容,只觉得十分可恶,恐吓说道:“我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又担心你传出风声,反叫人来杀我,实在没法子,只能取你性命了,在阎王爷处,你也不要喊冤!”
白城单掌一扬,作势要取他性命!
林素还却毫不惊慌,哈哈一笑说道:“清越道长,兄弟我最擅长观人,看道长一身正气,绝不是嗜杀之辈,莫要再开玩笑了。”
白城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死活,还是生性如此,但也确实下不去手,摇了摇头说道:“林道友果然是不惧生死,小弟真是佩服之至。”
说完,白城一把将林素还拎了起来,边走边说:“只是小弟如今有要事去办,不容有人打扰,所以只能先找地方,将道长囚禁起来,待事情完结之后,再来了解咱们两家的恩怨。”
刚才白城两次作势动手,林素还都面色不变,但此时听说要将他囚禁起来,却大惊失色,连忙说道:“道长千万不要这么干,兄弟我最怕寂寞无聊,你要将我关起来,还不如杀了我爽利!”
白城心道,此人不怕杀头,却怕寂寞,看来不是二逼青年,就是文艺青年,口中说道:“小弟也是别无选择。”
林素还眼珠一转,说道:“不如兄弟发誓,绝不泄露道长行踪,如违此誓天打雷轰!”
白城轻叹一声,说道:“小弟不是信不过道友,只是道友生死尚且不惧,天打雷轰又算的了什么?”
林素还顿时傻眼,呆了半晌,咬牙说道:“我林素还今日在此发誓,三年之内不离清越道长半步,如有所差必全力以赴,若违此誓,身受乱刃分尸之苦!”
说完,林素还大声说道:“兄弟如此发誓,道长可算满意?”
白城闻言,止住脚步,心道如今我这一身功夫,全凭剑气支撑,能够维持多久还说不上来,若有此人相助,说不定能起到关键作用,想到此处,便说道:“道友当真愿意如此?”
林素还苦笑一声,说道:“兄弟我都栽倒道长手上,还有什么可说的,愿不愿意,都只能如此。”
白城单掌在他身上轻轻一拍,将他周身血脉震通,又将他左臂接上,说道:“既然如此,你就与我同行吧,但愿不要令我失望。”
林素还大笑一声,说道:“道长尽可放心,兄弟我绝不让你失望。”
白城笑了笑,伸出单掌,平摊到他面前,说道:“小弟虽然信得过道友,但还是劳烦道友将身上法器符箓尽数交出,免得日后节外生枝。”
林素还干笑一声,说道:“这个不必了吧?”
白城摇摇头,却未收回手来。林素还见他执意如此,只得从贴身处,取出一个绣着篆文黑色皮囊,打开皮囊,就从里面挑拣。
白城毫不客气,一把将皮囊夺过,说道:“要交就全交了吧,道友何必再挑挑拣拣。”
林素还不由的目瞪口呆,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城见他终于笑不出来,心中不由大为痛快,笑道:“既然此事已经说定,还请道友带路,去你开的房间歇息吧。”
林素还长叹一声,转过头去,伸手朝远处一招。
玄天乌金蟒从刚才开始便盘在当场,如今见他召唤,“嗖”的一下飞窜过来。
林素还不由得摇头说道:“刚才让你出手,你却耍赖,害的兄弟我现在两手空空。如今风平浪静,你却如此挺好,看来身外之物确实靠不住啊。”
他却不知刚才白城一身杀气,激荡的体内剑气四溢,所以玄天乌金蟒不敢近身,如今白城已收拢杀意,玄天乌金蟒再也感觉不到剑气,所以才敢游走过来。
长街之上,明月高悬。
白城与林素还走在前面,结伴而行,身后紧紧缀着一条三丈多长的钢铁巨蟒跟,这情景说有多渗人,便有多渗人。
一旁阁楼之上,有位惯偷趴在一户人家正堂屋上,正在寻觅机会,无意中扫了一眼大街,正好与巨蟒一双昏黄竖瞳对视一眼,不由吓的浑身哆嗦从房上掉下,惊起院中护卫,被主人家绑了。
第二日,这名惯偷在衙门之中,坚持说自己在城中瞧见了一条巨蟒,才吓的掉下房屋。这封供状别人不信,大人倒是十分高兴,以为遇到一个傻贼,毫不客气,将城中近十年的积案全都堆在此人头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