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默再次看了没有回头的苏染一眼,没再过去,而是向门外走去:“走吧。”
江冉月开心的笑起来跟在谭默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离开了。
“苏染。”陆明朗伸出手握住苏染正捏着餐布发白的手,希望用自己的温暖安慰她。
“明朗,今天对不起,我没心情吃饭,先回去了。”
她挣脱陆明朗的手,一下子站起来快速的往外走,陆明朗赶紧追出去:“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不行,你这样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
陆明朗很是坚持,苏染想想也没多争辩,刚开始的时候她是想要好好的平静的去面对这件事情,可是等谭默竟然真的做到这一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这样该死的在意。
也没想到谭默竟然真的可以做的这么决,离开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对她交代,先顾着外面的美人去了。
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的悲哀,相处一年多从来没看清楚过自己的枕边人。
一路沉默,陆明朗将她送回去后,她一句话也没说的就上楼去了,可陆明朗却没有马上离开,他坐上自己的车子后,点燃了一支香烟。
他是极少抽烟的男人,从不喜欢那种吸烟后昏沉的感觉,可现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看着那袅袅白雾,竟然觉得有些飘飘欲仙起来。
直到一根烟熄灭,闭着眼睛感受独坐了很久,才发动车子离开。
苏染回到家里后,脱力的想马上倒下去,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要留着力气,然后去打一场硬仗。
安静的房子没有一丝动静,苏染按捺住自己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于是她找了些事情来做,拖地擦桌子,甚至后面还洗了个澡洗了衣服。
可当她最后安静的坐在客厅里枯坐等了三个多小时的时候,她心里所有的躁动都平息了下来,可心却越来越冷。
在明知道她在等着他的时候,竟然可以心安理得的在外面先安抚情人,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当时钟滴答的从6点走到快10点的时候,“咔嚓。”钥匙转动门把的声音都已经无法让苏染产生任何情绪波动了。
拖着行李箱回来的谭默走进来换了鞋子,就这么准备拖着行李箱去卧室。
“难为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苏染前半句还轻声细语,后半句却站起来怒道:“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如果先前苏染还想好好的来谈这件事情的话,那么现在谭默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竟然可以在让她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一言不发,甚至不将她放在眼里,直接无视这件事情,如此平静的就在她面前走过。
“你不是去出差了吗?”苏染讥讽的问。
“临时取消了。”
谭默站定脚步,拖着行李箱看着苏染,幽深的眼睛不知道藏着什么样的心思,竟然让苏染一丝一毫都探究不了。
“好一句轻描淡写的取消了,因为取消了而又跟我说出差,所以难得空出来的时间就去陪你在外面的佳人了,共进晚餐之后,你们是不是还在其他的温馨小家里鸳鸯戏水,风流快活了才回来。”
“你在胡说什么?”谭默皱着眉头说:“不过是正常同事间的吃一顿饭,她车坏了送她回去而已。”
谭默似乎很不愿意解释,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
却彻底惹怒了苏染,她的心平气和再也保持不了,不想当泼妇的修养也因谭默变的一文不值。
她冷笑连连:“正常同事间的交流,会那么暧昧的叫你的名字,车坏了,她不可以打车吗?就算最拙劣的借口没带钱包,你掏个一百块也就是了。用得着亲自送吗?就算这样你认为自己送一个妙龄少女回去才安心的话,那你可以一送送三个多小时吗?她家里有住这么远吗?”
“临时发生一点事。”
“你别再找借口了。”苏染的眼睛都有些红了,为谭默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感到愤怒,原来这就是男人,即便事情已经摆在了你的眼前,他依旧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有什么事情重要到,你明知道我在家里等你的解释,你还留三个多小时,想必你是难以消受美人恩,被缠的舍不得回来吧!”
谭默忽然顿住了,深深的看着苏染没再开口,他确实被诱惑拌住了,但是……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而已。”
苏染丢下这句话后就往房间里走去,一会儿后又匆匆的出来了,她手中拿着一张白色的纸巾,摊开来递给谭默看。
白色餐巾纸上有一团被保存很好的金色秀发,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甚至还隐隐的泛着光泽。
“这是什么你认识吗?”苏染问。然后不等他回答又说:“这可是在你衬衫纽扣上发现的。在那样的位置,缠在你的纽扣上,想必当时你们的动作一定很激烈吧,不然依照你的谨慎程度,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留下破绽。”
谭默淡然的看着这根头发,表情越加的深不可测,那样子对于苏染来说就像是用尽力气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声无息让你憋屈的慌。
“你难道就没有话说吗?”苏染不敢置信的问。
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然后还拿出了决定性的证据,难道都无法让他动容吗?
他不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羞愧吗?不应该对她解释清楚给她一个交代吗?她思索了这么久才摊牌,就是想给自己一个结果,可谭默却不接。
他的城府竟然可以深到这种地步。
“我无话可说。”半响,谭默看了苏染很久,才道出口。
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深深的看了苏染一眼,然后拉着行李进卧室,彻底的让苏染这一番摊牌变成了笑话。
不知为何,苏染竟然没有了那股冲上去的力气。这件所谓的出轨事件就将这样淡淡的了无痕迹了?
“你站住。”
谭默定住脚步说:“你该冷静一下。”
“我现在很冷静。”苏染道:“自从我发现这根头发我就已经冷静思考过很长时间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是离婚还是上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