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空一改往日阴沉,阳光明媚。
又恰逢赶集日。
慕暖眉眼弯弯,征求意见道:
“娘亲我要去集市卖东西,可不可以呀?”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慕氏放下粥碗,不紧不慢地道。
有戏!慕暖问道:“什么条件?”
慕氏夹了一个小包子放到慕暖的小碗中,笑着道:
“你也清楚今年我们家开销大。
如今我正为过年银两发愁。
只要你分点利润出来,我就让南依陪你们两人去集市。”
慕暖:“……”
这明晃晃的敲诈,别以为她不清楚!
“好吧!过年是大家的事情,我准备分…”
慕氏打断道:“两成利润!”
慕暖:“……”
这是一口价吗?
她扯了扯陆时宴的衣服,示意他说说话。
陆时宴:“……”
就不能让他安安心心吃顿饭嘛!
“我,我只要三成利润。”
慕暖:“……”
哼哼,真会拖后腿!
本来就是她七成,陆时宴三成。
帮帮她不行吗?
说好的绝世好夫君呢?
早膳结束,南依驾着马车去往了县城。
马车里,慕暖道:“我们先去卖白霜和洗洁精,然后再卖蛐蛐笼子。”
“行。”
白糖精贵,普通百姓吃不起,这白霜可以相当于白糖用,在集市应该好卖。
他们还可以顺带卖蛐蛐笼子。
而洗洁精的话在酒楼应该好卖。
慕暖道:“我们先去酒楼看看,若是不行我们就零售。”
“小主子我们去慕家酒楼还是陆家酒楼?”南依看着城门口问道。
慕家与陆家皆是皇商,两家涉及的产业都非常广。
因慕氏中毒落河之事,慕暖对两家都没有好印象。
“除了慕家和陆家,我们去哪家都成。”
“陆家酒楼不错,你为何不选?”陆时宴问道。
慕暖狐疑道:“你怎么知道陆家酒楼不错?”
陆时宴在家不受宠,又没有银子傍身,他不应该去过酒楼,更不用说在里面吃饭了。
陆时宴解释道:“我在书院卖蛐蛐笼子的时候听人说的。”
“哦。”
慕暖把玩着蛐蛐笼子,嘟着嘴道:
“可我不喜陆家酒楼。”
听到慕暖这么说,陆时宴不再强求。
马车在木家酒楼门前停了下来。
三人刚踏入酒楼大门便有小二迎上来 :
“三位客官里面请,你们想要在哪里用饭?”
慕暖仰着小脑袋,板着小脸道:
“我带了两坛子好物来见你家掌柜,劳烦小二哥哥引荐。”
瞧见南依手中拎着两大坛子,小二不经心生佩服。
这两坛怎着都有百来斤,这姑娘力气可真大!
他笑着道:“我家掌柜在后院忙着,我去看看他得不得空?三位请稍等。”
经过小二去而复返后,慕暖三人见到了酒楼管事木掌柜。
后院客厅。
“你们要卖什么?”
木掌柜看着那两大坛子,心里琢磨着这会不会是酒?
最近酒楼缺少美酒,若是这两坛酒足够美味,他愿意出高价买之。
慕暖道:“自家制作的清洁油渍之物,取名为洗洁精。”
木掌柜略有些失望,不过他依旧耐心地招待三人。
“市场上有皂角五文钱,我可以…”
慕暖截话道:“它不是皂角,却比皂角好用,你可以让人端来油腻的碗筷前来试一试。”
木掌柜命人端来用过的碗筷一试。
油渍很快被去掉,还留下淡淡地柚子皮气味。
木掌柜问道:“价几何?”
“一口价二十文钱一斤。”慕暖道。
木掌柜看向南依问道:“不能再少些许?”
南依见木掌柜不信自家小主子,略感不悦,语气冷冷地道:
“我家主子想要锻炼小主子,买卖如何全听小主子的。”
木掌柜明白,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我这酒楼是小本生意,哪一样都需要花钱,能省则省,我看用皂角不错,对不起小姑娘,这生意伯伯与它无缘了。”
慕暖甜甜地笑着道:“没关系,我去对面酒楼问问。”
她起身,拉着陆时宴往外走去。
“南姨跟上。”
呵,娘亲说了洗洁精可是新鲜物,比皂角好用万倍,她还觉得二十文亏了。
这人竟然欺负她小,想要坑她,门都没有!
木掌柜见三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赶紧道:
“小姑娘等等,伯伯刚才只是跟你唠唠管理之事,伯伯觉得二十文价钱合理。”
这洗洁精可是新鲜物,买下后他转手高价卖给世家贵族,肯定很抢手,到时候定能大赚一笔。
三人停下脚步,回头,慕暖挑挑眉,天真无害地道:
“伯伯我一来县城就来你这里了。
还没打听清楚行情。
刚才你说皂角要比它廉价实用,我倒是想去对面试试三十文能不能卖掉,若是不成,就给他还价机会。”
慕暖拉着陆时宴又要走。
木掌柜咬咬牙道:“三十文一斤,不过你要把全部洗洁精卖给我。”
“成交!”
只要她能闷声发大财。
至于这洗洁精归往哪里就不关她之事了。
经过刚才商谈,从木掌柜言行举止中,慕暖知道此人有商人的精明算计,不过为人还可以,值得来往。
她从小挎包取出一个小竹筒,将其中之物倒入茶盖:
“它叫白霜,类似白糖,两者甜味差不多。
市面上白糖一两银子一斤,我这个只要九百文,木掌柜你可以尝尝,不合口味就算了。”
白糖精贵,白霜入世,亦不差。
它会比洗洁精给招人眼红,不适合自己出面,如今就看这木掌柜敢不敢将它吃下?
木掌柜尝了尝,甜味还行,张嘴想要讲价,但想到慕暖最后一句话。
他笑着道:“九百文一斤可以,还是那句话,全部白霜归我家。”
“可以。”慕暖爽快地应下此事。
木掌柜是生意人,即使慕暖说家中存货少,不一定还会拿来售卖,但是他依旧与她签订契约。
商定着以后两物以今日所谈之价卖给他。
慕暖与陆时宴小声商量一番,没有意见,与木掌柜签下了契约。
慕暖吩咐南依去把马车上的洗洁精和白霜搬来称重。
半盏茶功夫,交易结束后,慕暖三人离开了酒楼。
站在街道旁,三人看到一行衙役沿街而过,为首之人敲着锣,高喊道:
“铛铛铛,今日县令大人升堂审案……”
“走走,我们赶紧去看看又有什么新案子了,这距离上次开堂都过去一个月了,什么八卦都没有了。”
“喂,你等等我,我也去。”卖货郎挑着担子,快步赶上了扛着卖糖葫芦的男子。
“……”
慕暖的小胖手拿着六文钱,眼巴巴地看着糖葫芦从她的眼前飘过。
陆时宴道:“待会我买给你吃,这会我们也去看县令升堂破案如何?”
“这个好看吗?”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有看过。
“我觉得还行。”
以前他看过一场。
两状师据理力争的辩论蛮精彩的。
然,今日他主要是想去人多之地卖蛐蛐笼子。
慕暖挥着小胖手道:
“行,我们去看看。”
不好看就卖蛐蛐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