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听令,随即与随从打了起来,依旧是下毒,不过这人是从万乘楼出来的,对药或多或少了解一些,躲开了梅儿好几次药粉袭击。
然,在梅儿的努力下,他最终摊倒在地上。
慕暖道:“陆公子这人我带走了。”
“他冲撞王爷的马,合该受罚,只求王爷惩罚他结束,再把人送回来,毕竟他伺候我多年。”陆寒作揖道。
“你倒是识趣。”
慕暖说完此事,又道:“陆寒你为人小气了些,不过是个难得人才,明儿我进宫让你回翰林院。”
“多谢王爷!”陆寒真心道谢,不管慕暖知不知道他是谁,但慕暖在对他改变态度,他还是能感受出来,所以即便会面对翰林院一干人等的奚落,冷嘲热讽,他都不想拂去慕暖送他的好意。
慕暖朝陆寒点点头,打马离去,梅儿紧随其后。
骑着马奔跑出一段距离,慕暖放慢了速度,最后马停了下来,她也下马了。
梅儿牵着马跟上慕暖,问道:
“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慕暖道:“我感觉有事要发生似的,心里不安宁,想要走走。”
“姑娘,最近什么事不都是挺顺利,怎么会有事发生?”梅儿大大咧咧地道。
慕暖瞧着梅儿乐观开朗的模样,笑了笑,没再说自己的心里预感,继续漫步而行。
梅儿仰望着天空,暗沉沉的,再不赶着回家,恐要冒雨回家,她提议道:
“姑娘,要不我们去听书楼坐坐?”
他们都很久没有去听书楼了,听人说听书楼又出新的戏剧了,她真想去瞧瞧,可姑娘一直有事,压根没有时间去听书楼,她只能把想法留在心里。
慕暖觉得这个提议不错,遂同意了。
两人去了听书楼,一暗卫带着陆家管事回王府。
听书楼二楼的雅间。
慕暖坐在窗户边,看着底下正在进行的戏剧。
梅儿一边看,一边吃着零嘴,“姑娘,我还记得我们去听书楼打劫了皇上,那时候我们无忧无虑,可现在很忧愁烦恼啊!”
慕暖转头看向梅儿,完全没有看出梅儿烦恼,问道:“你每日有什么要忧愁烦恼的?”
梅儿眨巴眨巴眼睛,瘪瘪嘴道:
“每次姑娘出门,我都要担心,生怕你遇到危险,待在王府,又担忧宝藏被人偷……姑娘,这些都够我烦恼许久,而你每日要处理那么多的事情,我都替你担忧你的身体健康……”
慕暖心里一暖,“梅儿,能遇到你,有你这么好的小跟班,我真是三生有幸!”
“我遇到姑娘,姑娘把我当成姐姐,给我最好的照顾,我才是最应该说感谢的人。”梅儿真诚地道。
慕暖欲要开口,一人闯了进来,两人扭头看去,是王府的暗卫。
暗卫给慕暖行礼后,立即禀报道:
“王爷,暗三在回王府的途中中了埋伏,幸亏有神医的解毒药丸,不然,暗三与那管事就回不来了。”
“看来这些人都狗急跳墙了。”大白日都敢行动了,应该是把人逼急了,且密道应该是万乘楼最重要的秘密,被她触及,相当于是触动人家的逆鳞,慕暖勾起唇角冷笑,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躲在哪里?
“现在我们来演一场戏……”慕暖吩咐暗卫,梅儿靠近,然后定下了一计。
随即,慕暖与梅儿走出了听书楼,在回王府的路上遇到了刺杀。
没多久,慕暖深受重伤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
平阳帝大怒,命京兆尹全程搜捕刺客。
至于,被刺杀的慕暖此刻正被梅儿,毒医王“训斥”。
慕暖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了,于是她乖乖地受训。
待两人训斥得差不多的时候,刘公公带着太医院院正来了。
慕暖道:“师父,快帮忙啊!”
她只是受了一丢丢的轻伤,现在上药都止血结痂了,哪用得着太医。
毒医王道:“我从不欺骗人,这是你还是让你丫鬟干。”
这话的可信度几乎为零,梅儿不信,慕暖更不信,“师父,你若是不帮我,我就是欺君。”
“皇上也不敢惩罚你,你怕什么!”说是这么说,毒医王还是帮忙让慕暖的脉象发生了改变,“这个能不能蒙混过关,那就得看人家太医的医术。”
慕暖点点头,以皇上对她的关心程度,一定会派人医术最高明的大夫,若她日内瓦个梅儿帮她改脉象,显然,没有毒医王那么有把握。
既然毒医王都在这里了,她怎么会放过让他帮忙的机会。
这时,人在梅儿的迎接下,走进了慕暖的房间。
刘公公与院正看到慕暖苍白透明的脸色,吓了一大跳,刘公公急忙让院正给慕暖诊脉。
院正诊脉后得出了一个比毒医王想象都要严重的情况,“王爷不仅受了外伤,还受了内伤,需要以针灸配合内服调理。”
说着,他又从药箱中取出一瓶子,“这是包扎外伤用的。”
“给我吧。”梅儿主动接下药瓶,“我为姑娘换药,各位外边请。”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慕暖是个姑娘,纷纷都觉得有些尴尬,纷纷快步退出到外屋。
梅儿认为毒医王的药要比任何人的要好,压根没有想要这药为慕暖包扎,不过她好奇啊,遂打开瓶盖,一闻,立马发现不对劲,赶紧把瓶盖给盖上。
梅儿气冲冲地跑了出去,把药瓶扔向院正,质问道:
“你为何要谋害我家姑娘?”
院正写字的手一顿,一滴墨渲染了纸张,一张方子就这么废掉了。
药方熟稔于心,这个可以写,但是冤枉不尽早说明,就难以洗白。
院正刚要解释,又面临刘公公的质问,赶紧道:“此药是我家族亲自研究制备的,宫里人都在用它,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拾起药瓶。
梅儿道:“是吗?那你敢不敢把药瓶打开?若是我冤枉了院正大人,我会亲自想你磕头请罪,若是你的药有问题,你得给我沐亲王府一个合理解释,你认为如何?”
“好。”院正坦然地打开药瓶一闻,脸色一变,瞬间盖上药瓶,“这药我一直放在药箱里,怎么会被下药?”
这时,院正也知道了眼前这位姑娘懂药,又庆幸她懂药,不然,他一家老小恐保不住,是谁要害他?
梅儿道:“药在你这里,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是我会下药陷害你?”
“不,不,姑娘,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为何这药瓶会被下药?若是我今日不来王府,那这瓶药就会落在宫里贵人们的手中,所以这事还请刘公公去禀明皇上才是。”
见院正如此坦然,梅儿没有再为难他,而是看向刘公公。
刘公公不等梅儿说话,就知道她的意思,“杂家现在就进宫。”
这边院正又重新忙着给慕暖治疗。
另一边平阳帝听闻此消息,迅速地命令影卫调查此事。
皇宫虽然是最森严的地方,但在平阳帝各方面监控下,影卫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就把下药之人带到了他的面前。
此人是院正的助手。
院正此人刚正不阿,不拉帮结派,深得平阳帝信任,无论后宫的主子如何拉拢他,都没有成效,还会被他禀明皇上。
因此他得罪不少人,不过他医术了得,大家都担心自己有病有痛,普通太医不成,即使看不顺眼,也把他留下。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唯有此人才值得信任,他是太医院里的一股清流,完全只在乎病患。
后宫主子不动他,但是为了功名利禄,想要高升的人或是对他心怀仇恨之人,对他出手了。
这不,这位真是其中的一人。
平阳帝询问助手,助手沉默不语,遂他吩咐刘公公带人去偏殿审问。
直到小半时辰,刘公公才回到御书房,禀明情况:
“皇上,人已经招供,他说是皇后吩咐他下的药。”
平阳帝狠狠地把奏折合上,扔在桌上,问道:“可有说了什么其他的?”
刘公公知道平阳帝的心情不好,更加恭顺道:
“这倒没有,只说若是院正去沐亲王府就让他下毒。”
据说那人说还不是单单拿一瓶伤药,一整箱的药几乎都沾染了上了同一种毒。
“朕的皇后还是真是好得很,”平阳帝起身去找皇后。
刘公公赶忙跟上,问道:“皇上,奴才还需要去王府一趟吗?”
“你不说朕都气糊涂了,你赶紧去朕的库房里拿上药材去王府,若是不够,再回来拿,朕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朕必须要慕暖活得好好的。”平阳帝道。
沐亲王府已经为南煊国付出巨多,现在它唯一的继承人可不能出事,不然,他就对不起已故的老沐亲王,更对不起帮他诸多的慕厉宵夫妻。
刘公公领命,去平阳帝的私库带走了十多份珍贵补药,然后就去了沐亲王府。
而平阳帝这时也出现在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带着宫人向平阳帝行礼,平阳帝没有让她平身,直到他坐好才让她起身,又把宫人挥退后才出言问道:
“皇后,暖暖她怎么得罪你了,让你狠心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