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上首两人的表情,林佑就知道自己错过了。
“小主子,你们这是遇上了?”语气很轻,有点发颤。
慕暖道:“估计你这会子进山还能碰到他们的尸体。”
这是要他去林子里善后吗?林佑心里不情愿,但主子的命令不可违抗。
“属下一会就去处理尸体。”
慕暖道:“万乘楼你了解多少?”
以前问过,无论是她父亲还是母亲都交代属下给她的都是简单的回答。
今儿不会还想忽悠过去吧?
林佑道:“主子说是想要抢小主子东西的人。”
这回答是要她反抢劫的节奏吗?慕暖道:“说具体点。”
林佑道:“他们都在惦记小主子您手中的财富与权势。”
慕暖眯了眯眼,问道:“我离开的时候,慕家有人擅闯了?”
“在小主子离开后的晚上,慕家被翻找了,还被大火烧了。”林佑说得心在打颤。
慕暖冷冷地看着林佑,林佑感觉自己都要成冰渣子了。
“林佑,我离开的时候,你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了慕家会保持原样的。”
林佑委屈不行,林奇说要瓮中捉鳖,鳖是捉到了,只是火来不及救了。
“小主子,属下保证一定会把它恢复原样的。”
现在小主子与小姑爷都不会回去住了,更别提主子与姑爷了。
慕暖皱了皱眉,即使恢复原样,都不会再是原来的了。
陆时宴见气氛不好,问道:“哪里被烧了?”
嗯,不是他不想帮林佑解围,实在是他也好奇。
毕竟清河县有个慕家,在陆家村也有一个。
那里都留下了他们的回忆,陆时宴也惋惜不已。
林佑瞥了一眼陆时宴,回禀道:“陆家村的。”
说完,他又一副欲言又止。
慕暖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吞吞吐吐的,慕暖很是嫌弃。
陆时宴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里面有事。
林佑道:“姑爷的妹妹没死。”
陆时宴与慕暖都惊讶不已,当年可都是他们去验的尸体。
“你有何证据?”
陆时宴问道。
若是陆小雅没有死,那当年火灾,她是怎么逃离的?
“属下追查万乘楼,发现的,现在她或许就是其中一员。”
陆时宴沉思,慕暖道:
“时宴你不是说陆时海也失踪了吗?”
陆时宴点点头,“你是说他也许也在万乘楼。”
慕暖勾了勾唇角,万乘楼要抓她之事,她打算徐徐图之,不过现在她改主意了。
“林佑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万乘楼之事,那你就去把京城里的万乘楼给我端了。”
人都已经跟在她身边,林佑他们是对她言听计从,但还有一些隐秘的事情瞒着她。
没有慕氏或是慕厉宵的命令,他们没敢说。
慕暖选择换种方式。
林佑做人属下他感觉很无奈,他并不觉得万乘楼的事情有什么好隐瞒小主子的。
可主子就不让他说,他能怎么办。
“小主子,我们在京城的人手不足。”
慕暖道:“我记得林奇说过沐亲王府有炸/药来着。”
这……小主子就不怕闹得皇城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吗?
林佑想要慕暖再考虑考虑。
“小主子,莫管家不在,我们不能拿到炸/药。”
慕暖故意理解错林佑的意思:
“若是还不行,我让梅儿给你配置一点毒药带去。”
林佑知道慕暖心意已决,只能暂时领命,想着回去让说得上话的人来劝劝慕暖。
慕暖却说:“林佑,你若是完不成任务,你就别回来了。”
赤、裸、裸的威胁,林佑很头疼,怏怏地告退。
他离去,梅儿就吩咐下人搬箱子进来了。
慕暖看着一箱箱的账本,脸色都绿了,“怎么有这么多?”
“呃……”梅儿咽了咽口水,“本来就是一箱子的,就在刚才我爹让人又送了几大箱子来。”
慕暖道:“你认为我一晚上能看完?”
梅儿诚实地摇摇头:
“送来账本的人说这些是老爷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慕暖疑惑地看向梅儿,梅儿也不明白。
慕暖只得起身瞧账本。
等看到一封信、账本和印章后,她磨了磨牙,“这些不是我爹的生意吗?”
说好了她不偏不倚,接管两人大部分生意,为啥这些都变成她的了?
送账本来的人搬完最后一箱子账本,其中一人瞄了慕暖与陆时宴两人一眼,就一溜烟跑了。
那速度简直了,慕暖这个主子想要挽留都不行。
他们不跑不行啊!
他们能说原因嘛!
显然不能啊!
这可是老爷不满小姑爷带着姑娘出来玩,他还要看账目,不能陪夫人去游玩。
梅儿看到慕暖薄怒的脸色,挪挪脚,她也想要跑怎么办?
慕暖瞪一眼她,梅儿没敢再动。
陆时宴瞅着几大箱子,又想到那抬箱子的小厮目光,他怎么有一种岳父大人就是故意的感觉?
可岳父大人为难他说得过去,为难暖暖好吗?
“暖暖,岳父他对你不好吗?”
这话问得很扎心。
梅儿憋笑,憋得双肩颤抖。
慕暖冷目光看去,梅儿才收敛。
梅儿轻咳一声,瞧着姑娘已经想要烧账本了,赶紧阻拦:
“姑娘,这些都是钱,烧不得。”
慕暖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她忍住了,拿上信件,抱着一沓账本走了。
梅儿没有凑上去,想着等会姑娘气消了,她再去。
然后,她就被陆时宴逮住问了岳父之事。
虽不知这个岳父是真是假,他想要打探一番。
梅儿道:“老爷待姑娘,就是夫人待姑娘,都秉持着让姑娘待在坑中成长。”
姑娘反抗了十年,都不能跳出老爷与夫人两人挖好的坑。
也不知是不是老爷与夫人太了解姑娘了,还是其他的,姑娘坑外人,一坑一个准。
可面对老爷与夫人,她都是被坑,还一坑一个准。
她都心疼姑娘。
陆时宴想到慕氏的教育方式,又想到曾经慕氏与慕暖相处的方式,他笑了笑。
家人的相处莫过于此,没有长辈的威严,却时刻让人敬重。
慕暖应该很幸福。
“那你家姑娘有表示对你家老爷的不喜吗?”
梅儿回忆着,“这倒没有。”
姑娘嘴上说自己是捡来的,然,老爷与夫人要是出事,她比谁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