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慕氏解释道:
“暖暖,娘亲怕你嫁出去受欺负,打算给你培养一个绝世好女婿。
时宴就是娘亲挑选的培养对象。”
“咳咳……”
前世她十八岁未嫁,常被宫里的姐妹取笑。
难道娘亲会算卦不成?
知道自己姻缘不好,提前给她找好。
可她不想要啊!
慕暖把糖葫芦给咽下去:
“娘亲,人心易变,你不怕将来这人变成陈世美吗?”
“陈世美”陆时宴:“……”
亏他还替她着想,小破孩竟然这么恶意地揣测他!
南依:“……”
主子,小主子聪明可爱,将来有大把人要“嫁”给她。
何必着急把她许给要家世没家世,要钱没钱的瘦小子!
慕氏摸着慕暖的包包头,笑着道:
“在他变成陈世美的时候就该重新投胎了。”
“呃。”
慕暖瞅瞅陆时宴,又瞅瞅慕氏。
慕氏态度强硬,想必早已想到应对之策。
无论她怎么反抗,她小胳膊肯定拧不过慕氏的大腿。
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塞入口中狠狠地嚼着,慕暖含糊不清地道:
“娘亲你一定要这人当我的小夫君吗?”
既然反抗不过,就暂时屈服。
这反抗路上多一个同盟也不错!
慕氏点点头。
慕暖的小胖手比划着:
“娘亲这人比我大五岁哩,万一欺负我怎么办?”
陆时宴这么一个憨厚老实之人会欺负人?
慕氏不信。
“你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还指望人家欺负你?”
呵呵!
慕暖瞅瞅老实人陆时宴,懵懂地问道:
“娘亲,绝世好夫君是不是什么都得听我的?”
慕氏肃着脸道:
“除了上学读书之事,他什么都听你的!”
慕暖看向陆时宴,如同待宰的羔羊!
背后凉飕飕的陆时宴:“……”
他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了吗?
慕暖又问道:
“娘亲,如今时宴哥哥是我的小夫君,我们是不是要办一场宴席告知乡邻呀?”
不想上学就要抓住一切可以逃学的机会!
知女莫若母!
慕氏笑着道:
“这个当然。”
陆时宴心里暖暖的。
在乡里举行一场宴席对他是尊重与认可。
然,今日慕家够招摇的。
陆时宴要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就被慕暖抢先了。
慕暖道:
“娘亲,我想要请假,一来与小夫君培养感情,二来我可以帮你置办宴席所需之物。”
陆时宴:“……”
合着这是为了翘课,暖流瞬间变成冷流!
多亏他没有自作多情,加入劝说之列!
“下个月初你有两日假期,娘亲打算在这其中一日办宴席。”
慕暖低下头扣着小手指头算着……
离放假还有五日。
不行,她要想办法逃学。
慕家。
慕氏在做饭,南依放马。
慕暖带着陆时宴在家里转悠,熟悉家里事物。
小脸苦恼,慕暖眼含期待地看向陆时宴问道:
“时宴哥哥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不用去上学吗?”
陆时宴道:
“上学有什么不好的,有许多人想去还不能去呢……”
“停停,时宴哥哥,我娘说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自动漏掉一部分话,慕暖继续道:
“你赶紧帮我想想如何逃学?”
“这个不好吧,婶婶可是说……”
慕暖小脸凶巴巴地威胁道:
“你若是不听我的,我就让我娘亲换夫君。”
要不是他现在人小,一穷二白,至于受制于人嘛!
陆时宴故作冥思苦想,在慕暖不耐烦之前说出了一个办法:
“装病。”
这是纨绔不用上学,最有效的方法!
慕暖摸着下巴,盯着陆时宴看了许久。
被慕暖盯得浑身发毛,陆时宴问道:
“暖,暖妹妹你怎么了?”
“你因想念家人,水土不服,生病了。”
慕暖答非所问道。
陆时宴赶紧摇摇头,他可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慕暖劝说道:
“时宴哥哥,我生龙活虎的,突然病了,肯定没人信。”
陆时宴:“……”
他也生龙活虎的!
“暖妹妹这样不好吧?”
踮起脚尖,拍了拍陆时宴的肩膀,慕暖道:
“就这么定了,要是出事,我给你担着。”
瞬间觉得自己肩膀“担子”沉重的陆时宴:“……”
这个小不点很有趣,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精彩”。
接着两人就如何装病进行了一番讨论。
期间都是慕暖在说,陆时宴沉默不语地听着。
直到慕氏前来唤他们用晚膳方才结束话题。
晚膳,因餐桌上多了两个人变得更加热闹。
慕氏并未把南依当成下人,而像一见如故的朋友。
慕暖十分高兴。
慕氏在这里,除了王婶子外,多了一个谈得来的“朋友”。
陆时宴依旧像昨日那般用膳。
一顿晚餐结束后便是住宿问题。
慕家小院有一厅一厨,三房间。
四人显然不够住。
慕氏住在正房,右侧是慕暖的房间,再过去一间是杂物房。
“南依,杂物房里我放了两床被子,你今晚将就一下。
明日把杂物房收拾一下,以后就是你的房间。”
慕氏又道:“暖暖你和时宴住在一起。”
慕暖皱着小眉头:
娘亲把他们绑在一起还不算,还要打一个死结!
“娘亲我的闺誉。”
“我今日当着众人的面给你找小夫君的时候就没了。”
慕氏淡淡地道:
“你不是说要与小夫君培养感情吗?
这就是个好机会!”
慕暖:“……”
我只想要同盟,一起在逃学路上蹦跶!
陆时宴:“……”
他一辈子就这么没了?
这定亲可以退,可住在一起就说不清了……
慕暖觉得还可以争取一下。
“娘亲要不你与南…”
“暖暖,娘亲累了一日,先去休息了。”
慕氏打着哈欠,摆摆手道:
“你赶紧回房写完功课,早点休息,明日还要上学哩。”
她的话音刚落下,人已经走到房门口。
慕暖眨巴眼睛看向南依:
“南姨,我今晚和你…”
主子的命令她可不敢违抗,南依插话道:
“夜深了,属下不打扰小主子……”
话未说完,只听到门声,人就不见了踪影。
被抛弃的慕暖瞅了瞅黑漆院子,听着寒风呼呼地吹着树叶,这么冷的天,不能把人留在客厅:
“走吧。”
慕暖向她的房间走去。
“我可以打地铺。”
陆时宴跟上慕暖道。
慕暖道:“不用,我家床多。”
装病她心安。
可睡一晚地铺,人真病了,她心里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