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此时思维极度清晰，以至于他给可乐洗澡时格外细致，几乎把可乐的毛都蹭掉一层。

可怜的可乐浑然不觉痛苦，吹干之后还热情地舔着它的“哥哥”。

林阳睁着他因为兴奋放大的瞳孔看着脚下的可乐，情不自禁地想到：安子月应该会喜欢这种小动物吧，下次是不是拉着可乐一起去约会……

可乐“哈哧哈哧”地挪动着它的肥臀在地上翻滚，浑然不知自己已被盯上。

不用说也知道，今天晚上又要有人睡不着咯。

谁？

你看那个坐在窗台边看着自己手的姑娘，正满脸通红地在脑子里回忆方才那只骨骼分明的手带给她的温热余存呢。

……怎么就牵上手了？

少女思春的心犹如春笋，被这道春雷炸得冒头，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

……

人间夜总会，天堂区内部的粉色包厢。

依旧是粉色的壁灯，粉色的吧台，粉色的墙壁和粉色的桌椅；也依旧是粉色的果汁和粉色的酒饮。

一切摆设都和上次一样，只是人数少了两个。

今天的包厢里只有沈兴杰和闫学亮，上次光临的柳时志与吴波已经不见了踪影。

空气中飘散着糜烂的香水味和男女呼出的大量二氧化碳导致的酸臭味。

两人随意发泄了一下就各自进入空灵状态，肤白貌美的女人们很快退出了包厢，包厢一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闫学亮穿好衣物，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朝沈兴杰递了一根。

沈兴杰淡淡摇头，轻声道：“我不抽。”

闫学亮闻言拿回了烟，自己给自己点了起来。

“上头下文件了，柳时志刚好被抓了典型，医师证被吊销是百分百了。”闫学亮吐出一个圆圈，说道。

沈兴杰闻着烟味皱了皱眉道：“我会先让他在我手下的诊所用技师身份做做，证嘛，风头过去了再考就是。”

对他而言，柳时志博士学历还在，依旧是个人才。去诊所看病的人，很少有人较真看医师证。

“那个吴总监呢？”闫学亮又问道。

沈兴杰心里明亮，知道闫学亮此时发问不是在关心吴波的死活，而是在关心他自己是否会受到牵连。

所以沈兴杰轻声说道：“小人物嘛，一点钱就拿捏住了。早就和他打过招呼，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就行，还是沈总你办事稳当。”闫学亮的脸埋在烟雾当中，粉色的底色下笑得有些暧昧。

“这吴总监也是自作自受，居然留下这么大的失误。我们局都还没做好，一转眼的功夫就被人把完整视频抛出来翻盘，真特么的晦气。”闫学亮暗骂一句，然后清了清嗓子，往地上吐了一口烟痰。

痰液渗进粉色的地毯里，很快消失得一干二净。

可惜此时闫学亮的崇拜者裘潜仁没有在现场，不然他就会颠覆对他的偶像姐夫的看法。

活脱脱一个低素质的伪君子。

“这次我算是损失大了，该做的事情都没做成，反而把那林阳的名头搞大了。”沈兴杰喝了口酒饮，说道。

“时也命也，时也命也。”闫学亮倒是浑然不在意，他此次完全没有任何马脚，而且一分钱没出，完全没有损失。

他在幕后悄悄帮了几手，医院不是调查局，是查不出来的。

筛选病人的负责人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心腹，不可能出卖他。

销毁当日知情同意书的那个小护士也被他老婆安排辞职，此时在他老婆名下的一所诊所呆着。

他也算混迹这个浑水官场多年的老人了，自然知道如何全身而退。

“接下来怎么搞？你还想把林阳签到你公司？”闫学亮把烟头按进了杯子里问道。

“最近安稳些吧，新市长刚刚上，三把火烧得正旺，我现在暂时要把注意力放到其他的大生意上。”

沈兴杰确实此时无暇多顾这里的情形，一个《我们的偶像》就够他操心的。

娱乐圈是他除了口腔医疗之外伸手的第二个领域，他自然要亲自把关。

近日股市有些动荡，给他管理短线的人员又捞了一大笔资金，刚好投入到娱乐行业中去。

“说起来你损失也不算大。”闫学亮扭了扭疲累的身子笑道。

“嗯？”

“柳时志轻而易举就被你收入囊中，还拿的是技师工资。之前他可是年薪二百万都不愿意给你去管诊所的。”闫学亮斜着眼看着沈兴杰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这是帮老同学，工资自然不止技师，再怎么说都是独当一面的博士。”沈兴杰摇头笑道。

“心里怕是开心着呢，又多了个压榨的劳动力。话说回来，这几年你从我们口腔医院用各种手段搞去的医生，混得都还好吧？”

闫学亮与柳时志早有勾搭，口腔医院这几年常有员工进入沈兴杰麾下的连锁口腔诊所，或明或暗的手段他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不会亏待他们的。”

“你最不会亏待的是你自己。”闫学亮闻言摇头叹道。

资本无论做出什么事情，一定要有一个原则，就是有利可图。

闫学亮不知道其他人这几年到底做得怎么样，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姓沈的店面越来越多，装修越来越高级，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可惜他闫学亮不贪钱只爱权，不然沈兴杰一定会是他首先考虑的合作伙伴。

这个人只要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情，不管最后结果是好是坏，他总有收益，好结果收益自然大，坏结果也收益不小。

要知道，一个博士学历，又已经副主任级别的口腔医生，已经足以作为一家诊所的招牌了，百万年薪都是最低的要求。

现在柳时志一下跌倒低谷，风评又猛跌，闫学亮估计年薪五十万就能妥妥拿下。

“今天也不早了，先到这吧，有事打电话。”闫学亮扭着大肚腩起身，然后缓缓朝外面走去。

此时已是半夜十二点，家中有悍妇，他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沈兴杰坐在粉色的巨大沙发上看着闫学亮离去，晦气地扇了扇眼前刺鼻的烟味。

这老狐狸不装的时候着实让人讨厌，粗俗又恶心。

他没起身，依旧坐着沉思着。

不消片刻，戴着无框眼镜的韩瑜就走了进来。

这个身材极好的健壮男子低声对沈兴杰说道：“那边节目组收了我们的钱，说导师方面会控分保我们的人，观众投票要靠我们自己买。”

“那就买，选目前靠前的三个买，另外三个就放弃吧。八个里面，我们的人最少要有两个！”

沈兴杰说道这里眼神有点锋利，浑然没了和闫学亮交谈时的和煦模样。

“孙大龙表现实在太好，节目组不可能压了。还有十几个表现不错的，后面也都有金主撑着。我们买三个的话，预算怕是不够，经过我们的计算，两个应该没问题。我建议还是盯着最好的那两个买。”

沈兴杰听到孙大龙的名字就暗暗咬牙。

这个人大学毕业就和他们签了合约，公司把他送到棒子国最好的男团练习了一年。结果他一回来就直接解约，直接耍了他们一道。

本来以为巨额违约金会限制住他，没想到这人一个多星期就把违约金尽数偿还。

有这么多钱，还来耍老子做什么？

“混蛋！那就买两个！等后面差不多了，就把孙大龙违约的事情放出去，让另外两个在节目里和他关系搞好点，后面好炒作。”沈兴杰冷声说道。

虽是初涉娱乐行业，但他知道该做什么。

“是。”韩瑜躬身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