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妖女?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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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婆婆在冷宇宸身边守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三天一早发现伤口不再流血,烧也降下来了!点点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她不醒它也不吃东西,待第四天早上,冷宇宸真真正正清醒过来,它已经饿得抠了眼睛。

冷宇宸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脏兮兮的点点,她下意识叫道:“点点……”

点点终于听到冷宇宸叫自己的名字,兴奋得一跃而起!绕着冷宇宸一顿撒欢儿疯跑!一旁的药婆婆强打精神笑道:“姑娘你想起来啦?这小东西可是你养的?”

冷宇宸怔了怔,摇摇头道:“我不认识它。”

这回换作药婆婆怔愣,“你刚刚不还叫它……?”

“点点?”冷宇宸回头看看道:“我……只是觉得它应该叫这个名字,婆婆你看,它不是浑身都带着黑点吗?”

药婆婆失望的叹了口气,好在人救回来了比什么都强。

旁边的勇儿娘将开水泡化的馒头端了来,一点一点的喂给她吃,冷宇宸的胃口出奇的好,一碗泡馍连汤带水的全吃了下去,喜得药婆婆直叫好,“能吃就好,能吃就好!只要能吃,再大的病也能抗过去!”

几人正高兴着,出门讨饭的小游和几个小兄弟忽然跌跌撞撞地跑回庙里大呼小叫地道:“不好啦,不好啦!村里人抄着家伙来抓人啦!”

药婆婆皱眉道:“慢点说!村里人来抓谁?你们又惹着谁了?”

“不是我们,是……”

“把妖女交出来!”炸耳的呼喝忽自庙外响起,几个小乞丐急忙把门关起来,透过残窗看着庙外不断聚集的村民,只见他们高举镰刀锄头,大喊着:“交出妖女!交出妖女!”

一个领头的汉子站出大叫:“你们快快交出妖女,不要为虎作伥!不然的话,小心老少爷们把你们的庙给拆了!”

“对!拆庙!拆庙!”

“哎哟!庙可不能拆!那里面还住着菩萨呐!”有年老的不同意,急忙劝阻道。

领头的汉子冷哼道:“那妖女就是个瘟神,有她在哪里还有菩萨?如果庙里真住着菩萨,妖精又怎么可能进得了庙门?”

“对啊!有菩萨还会让她为非作歹?”众人一片附和。

躲在庙里的药婆婆急道:“这样不是办法!奎大,你出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惹着大家伙了?要好声好气地问,啊!”

“哎!”奎大急忙应着出了庙门,四处拱手作揖道:“各位爷,今儿何故跑到我们这破败的地方来?爷爷们也知道,这庙里住着的都是些孤儿寡老的,哪来的什么妖女啊?”

“你少在这装蒜!”领头的汉子一摆手道:“几天前你们就收留个妖女在庙里,还措手杀了黄五,当我们都不知道呢?我们是看在你们也算为盐村除了一‘害’,所以也没找你们麻烦!但自打这妖女出现,我们村的牲畜就接二连三的病死,找隔壁村的张神婆来趋瘟神都没好用!张神婆可说了,这妖女一日不除,咱盐村就没有好日子过!现在只是死几头牲口,再过几天,牲口死没了就该死人了!”

“是啊!我家二牛这两天就老说头疼!她这是要‘抓’孩子啊!”

“不能留!烧死她!”

“烧死她!”

奎大急忙喊道:“爷!爷爷们!爷爷们!你们真找错人了!我们救的那姑娘,一直在庙中昏睡,压根就没起来过如何去害牲口?我们庙里就没断过人,大家都可以做证,不信你们问问!她确实没出去过呀!”

“还用她出去?她身边的‘妖怪’就是她的分身!”

“对!黄五就是‘那妖怪’杀的!牲口肯定也是‘那妖怪’害的!”

“可‘那妖怪’也没出去过啊!”奎大苦着脸解释道。

“他们都有妖法,你们会看个屁!快点把妖女交出来!你们要是主动交,我们也不难为你们,如果交晚了,为了平老少爷们的气,棒揍一顿肯定是少不了的!你们掂量着办!”

村民们在庙外虎视旦旦,庙里人则急得直递眼色,那句话几乎转在每个人的嘴边,可就是没人下得了狠心说出去!

“婆婆!他们说的妖女是指我吗?”冷宇宸忽然开口道。

药婆婆叹着气道:“他们就是容不下外来人!姑娘,婆婆知道你跟这事儿没关系,可他们不信呐!”

冷宇宸笑了笑道:“没关系,我去跟他们说清楚!”

一旁的小游嘴快道:“你出去有什么用?就你那张脸……”

“小游!”药婆婆喝止道。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冷宇宸想伸手去摸,药婆婆急忙挡下道:“脸上受了点伤,养养就好了,我在上面撒了灶灰,小游是怕你脸上灰不溜湫的,出去吓着他们!到时更得厌恶你了!”

“那我也不能躲着,万一他们真冲进来伤了大伙,我怎么过意得去!”冷宇宸挣扎着起身道:“我出去跟他们讲清楚,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会信的。”

其实这也是大伙期盼的,因此即便心存不忍,也没人再开口相劝。

二棒子气愤地站出来道:“你们就看着她这样傻乎乎地站出去,被这些村民给烧死?你们做得出来,我二棒可做不出来!救命恩人的主子就是我的主子!今天我就守在这里,他们要是想动她,就先从我二棒的尸体上踩过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肯出声,倒是平时总跟二棒子混的一个小兄弟嗫嚅地道:“……也不一定就会被烧死……”

二棒一脚踢过去!恨声道:“那你就跟她一起出去!看看那些人能不能饶了你!”

药婆婆托着冷宇宸的后腰帮她直起身,抚抚她的头发道:“我一个老婆子风烛残年倒不惧一死,但这庙里毕竟还有这么多孩子,姑娘啊!婆婆倒是没保住你一条命啊!咱娘俩有缘,就让婆婆陪你走完这最后一程吧!”

“婆婆……”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庙里的人全都酸了鼻子,只有冷宇宸乐观地道:“不会的,我们都不会死,只要他们看到我身上的伤,知道我们所言非虚,就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

‘看到了才麻烦!’所有人都在心底不约而同地叫道。

冷宇宸执意要出去,众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只好打开庙门,冷宇宸由药婆婆扶着,点点和二棒在前面开路,三人一兽走了出来!

“鬼!”

“鬼啊!”

“鬼——”

她才一露面,所有村民都吓得狂呼着急退!冷宇宸急忙伸手解释道:“不是鬼不是鬼!我脸上的是灶灰!我是人,受了伤被庙里人收留……”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块石头向她砸来!幸亏二棒早有预料,将早抄在手里的水盆罩在头上挡在冷宇宸和药婆婆身前!

“啊呜!”点点怒吼一声就要扑进人群!

“点点!不能伤人!”冷宇宸急喊:“快过来!”点点犹犹豫豫跑回她的脚下,却不想转眼间,漫天乱石披头盖脸地砸向他们!首当其冲的二棒子被打得嗷嗷直叫,推着冷宇宸和药婆婆冲进庙内!庙里的小兄弟们急忙关上庙门,到这个节骨眼了,谁也不能真的不管不是?!

“把庙给烧了!”

“对!敢跟恶鬼住在一起,把他们都烧死!”

正闹挺得欢呢,忽听有人高喝:“都干什么呢?散开散开!挡着我们家老爷的路了!”

后面的人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原来是村里财主李富贵的轿子来了,这李富贵可不光是个财主那么简单,据说他亲舅舅本来是朝庭的一个大官,因为犯了事被杀头抄了家!虽说被抄了,但他舅舅早有归隐之心,早些年就把大部分家财挪到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家里,只是没想到世事多舛,东窗事发,多年的计划也变成了一场空!倒是便宜了姐姐一家!因此这李富贵莫说在这十里八村,就算是方圆百里的几个大镇上,他也是屈指可数的富豪之一!

村民一见他来了,急忙互相告知,不大会儿众人就安静下来,规规矩矩给李富贵让了路。

李富贵今天心情那叫一个好!他昨天进镇去了采芳楼,重金包来了楼中花魁小芙蓉,虽说只包得一晚,但想到前几次让他吃瘪的几个员外捶胸顿足的丧气模样,他这心里比给个雏儿开了苞还让他兴奋!尤其现在小芙蓉就在他怀里撒着娇的任他摸搜,那滋味美的呀,都要飘到天上去了!听说这小芙蓉还有个妹妹,长得比姐姐还要标致三分,如今也到了**的年龄,他在心里暗暗盘算,一定要把这个妞的初夜拿下,气死那帮老不死的!

小芙蓉早腻了李富贵的抠抠摸摸,因为坐在一顶轿子里不得不一直应承着,如今轿子一停,她急忙装作好事的挑帘问道:“怎么这么多人?到底出什么事了?”想借机躲开李富贵的摸索。

李富贵一把撩下帘子道:“管他呢!一群粗野村民,别吓着我的小心肝儿了!”

小芙蓉依到他身上掐着他的鼻子道:“粗野?他们再粗野有爷您‘粗野’么?”说完嘻嘻地钻出了轿子。

李富贵被她撩拨的酥了半边身子,见她已经下去了,想想这样也好,让她看看自己在这村里的威风,于是挺挺肚子抖抖衣袍踏出了轿门。

正想张罗起轿走人的家奴,一见姑娘主子都下来了,急忙狗腿的跑到跟前问道:“老爷!可有什么吩咐?”

李富贵腆着肚子拿着架子傲慢地道:“前面出什么事了?都不去干活,在此聚拢做甚?”

家奴急忙走上前去一顿喊问,转眼一个壮汉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话道:“回李老爷,我们在捉‘鬼女’呐!这‘鬼女’几天前来到村上,害死了黄五不说,还害得全村的牲口都要死绝了!怕她害完牲口再来害人,我们大伙就商量着捉住她烧死呢!”

“鬼女?”芙蓉若有所思地问道:“她长得很吓人?”

那汉子脸上带着一丝恐惧比量道:“她的脸被‘掰’成了几块,口子开得有这么长!吓死个人了!”

李富贵却关心着另一件事道:“黄五是她害死的?”

汉子顿了顿道:“虽说不是她亲自动的手,却也逃不了干系!她身边跟着一个怪物,是那怪物将黄五爷给咬死的!”

“你们怎么知道牲口是被她害死的?”芙蓉翘着嘴角问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她来了牲口才开始起的病,连隔壁村的张神婆都说就是她作的妖法!”

女人因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浸猪笼,捆木桩,淹死,烧死的,芙蓉见得多也听得多了,她颇不屑地撇撇嘴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鬼女’我倒真想见识见识!”她转身对李富贵撒娇道:“爷!让奴家见见,好不好?”

李富贵哪可能说不好,急忙叫家奴带来相见。

那家奴去了许久,他没回来,倒见着一个女子满身血污的低着头,由一位老妪搀着一点一点地走了过来。

芙蓉好奇地着眼打量,还没等她跪下就道:“抬起头来。”

那女子依言抬头,一边的老妪却一下抬起衣袖挡住她的脸道:“莫要吓到老爷夫人,还是让老妪慢慢撤来看吧!”

她一点一点撤下衣袖,尽管这样,李富贵仍吓得差点坐到地上,芙蓉的心颤了几颤,掩下惊恐,忽然语气轻快地道:“不过是受了点伤也没什么好怕的,唉!瞧着你也怪可怜的,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没地方去,以后就跟着我吧!”

什么?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富贵一把拉过她道:“你要收留她?收留这个鬼女?”

芙蓉瞥他一眼道:“哪来的鬼?那么长的影子你没看着啊?那脸明显是被人伤的!既然你们盐村容不下她,我就将她带走,也算是行善积德!难得我想日行一善,你可别拦着!”

“可她危险呐!你没听都把黄五害死了么?”

芙蓉想了想,回头问冷宇宸道:“他们说你身旁跟着怪物,还会害人?可是真的?”

冷宇宸急忙道:“不是真的!是那个坏人要杀我,它为了保护我才把那个人给咬死了!但它绝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它在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也没再伤过一个人!”

芙蓉摇摇头道:“想跟我走就不能带它,你可愿意跟我回去?”

冷宇宸怔住,药婆婆却一把拉下她,按着她磕头道:“愿意!愿意!求还求不来呢!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福寿满庭的!”

芙蓉笑笑道:“那好,明天我回采芳楼会顺道来接你走,今天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这,你真要把她领回去?”李富贵仍不能相信地道。

“我说出去的话还要让我再吞回来不成?”芙蓉佯装生气道。

李富贵急忙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长得……算了算了我不说了!只要你别把她安排到你屋里,你愿意把她领哪去就领哪去!”

芙蓉嘴一翘道:“这还差不多!那还不叫他们都散了?”

李富贵大肚一挺道:“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说完搂着芙蓉上了轿子。

村民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却也不敢不散,反正明天那鬼女就走了,也不差这一宿,于是大家三三两两的痛快散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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